方晟道:“那次公務員考試本來不想考,這一點正陽知道,名額早就內定了。後來人事局發通知要求大學生村官必須報名,所以抱著縣城一日遊的心態玩玩,誰知碰上那樁糟心事……”


    “也不算糟心,你跟白警官不打不相識啊。”嚴華傑笑道。


    這話也隻有朱正陽、嚴華傑兩人說,程庚明、楚中林、肖翔等都稍稍遠了些,更不用說後期加入的徐靖遙等人。


    “華傑說得不錯,禍兮福之所倚嘛,”方晟點頭同意,“調查結束後我沒說什麽,正陽倒是抱怨了幾句,說我在黃海最遠的方塘村當村官,這次考試是難得的機會等等,白翎被說得過意不去……”


    朱正陽大笑道:“本來就是她太魯莽嘛,沒憑沒據把方哥摔那麽慘。”


    “白翎想來想去,托人找到人事廳徐副廳長;與此同時呢,我麵試後灰溜溜地到趙堯堯那邊取包袱,見我鼻青臉腫的落魄樣大吃一驚,她問了幾句——本來她沒打算幫我打招呼,但我那付可憐樣實在……”


    “心疼!”範曉靈笑吟吟接道。


    “算是心疼吧,所以也托人找了省委組織部副部長李華,兩下一湊,仲雲峰壓力很大,不得不把我的名字加進去了,”方晟歎息道,“人啊,再有真材實學還得靠運氣。反過來想想,如果白翎不來那一出,即使麵試成績名列前茅,最終結果還要被擠掉吧?”


    “白警官是方哥的福星。”肖翔湊趣道。


    楚中林道:“應該說黃海是方哥的福地。”


    朱正陽拍案喝道:“來,黃海弟兄們敬方哥一壺!”


    今晚方晟已做好一醉方休的準備,也不推辭,笑道:“好嘛,這就搞上了?行,喝就喝!”


    朱正陽、嚴華傑、程庚明、肖翔、楚中林、齊誌建等人特意下座將方晟圍在中間,七個酒壺“叮”碰在一起,心領神會笑笑,仰頭喝掉!


    當年七個年輕人喝酒時,嚴華傑隻是派出所小幹警,其他都是辦事員。十二年過去了,在方晟的推動下均成為手握重權的廳處級幹部,真是奇跡般的發生!


    一壺酒下肚,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席間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方晟自然是被敬酒的風暴中心,徐璃作為眾所周知的情人也成為哄鬧對象。本來大家也懷疑範曉靈與他有曖昧,如今已為人婦,不便再開玩笑;至於芮芸,都知道跟周小容、趙堯堯是舍友,不可能有事……


    經過這次晚宴,晏雨容才知道領導幹部一旦放開來,酒量比商界老板老總們還大,朱正陽帶頭起哄後,桌上的小酒杯就沒人用了,喝酒隻有兩個標準:拎壺衝、半心半意!


    席間在朱正陽陪同下,程庚明和肖翔專程敬方晟的酒,***不必多說,總之先幹為敬!


    在這種氛圍下,晏雨容偷了空子來到方晟身邊,怯生生道:“我不會喝酒,就拿飲料敬吧,別生氣啊。”


    方晟已喝得有點暈,將晏雨容拉到旁邊悄聲道:“盡量適應那邊環境,能學會德語更好,有條件的話不妨考慮在德國定居……”


    “定居?”晏雨容從沒想那麽長遠的事。


    方晟拍拍她的肩:“德國注重技術,你老公有技術不愁將來在那邊立足……建議而已,走一步算一步吧。”


    走馬燈似的出訪期間,徐璃和範曉靈說起了悄悄話。


    “老韓狀態還好吧?”徐璃問。


    範曉靈道:“人倒是想開了,反正清閑,經常跟朋友一塊兒釣釣魚、打打球,每周固定有個登山計劃,把身體養好再說。”


    “是不是有造人計劃?”


    “亂講,”範曉靈急忙否認,“他在開發區,我在郜雲,各有各的活動,聚在一起的機會也不多。”


    徐璃促狹笑道:“不在於數量,槍法準一次就夠了。”


    範曉靈衝方晟那邊擠擠眼:“你呢?反正閑也是閑,不打算來一個?”


    “曉靈真是說笑呢,”徐璃搖頭道,“我是離異單身好不好?兒子在京都上學,一切安好,何必自尋煩惱?”


    範曉靈還想說什麽,程庚明拉她和朱正陽去敬方晟,理由是一起在景區管委會戰鬥過……


    酒過三巡,反而是徐靖遙、卓偉宏等商界富豪醉不能支,或去洗手間嘔吐,或伏到旁邊沙發上沉沉入睡;朱正陽等人越戰越勇,話題不斷,連原本堅持隻喝飲料的晏雨容都被慫恿著喝了幾小杯白酒,兩腮紅得如染了胭脂。


    究其原因,商界喝酒尤其到徐靖遙等人的層次,愈發注重養身,點到為止不能喝就不喝了,沒人勉強;官場可不同,哪怕喝醉了,總有各種不能拒絕的理由讓你繼續喝,不喝又不行,因此領導幹部們通常都是能征善戰的好手。


    喝到最後方晟已嚴重超量,但今晚他格外興奮,也格外主動,見水果、主食端了進來,吆喝著凡是能動的把酒壺加滿來個滿堂紅!


    這是官場喝酒慣有的“最後一擊”,管你之前醉沒醉,喝到這種程度再一口氣喝一壺,必醉!


    上次在鄞峽,薑源衝就憑“最後一擊”把所有人全部放倒;今晚方晟也學這一手,立馬讓酒量較淺的房朝陽、齊誌建等人原形畢露,當場被拿下。


    徐璃、範曉靈的酒量大家都清楚,躲也躲不掉;芮芸因為明天上午的航班,要早點起床,放寬要求隻喝半壺,饒是如此也被喝得伏在座位上。


    幸好之前出於安全考慮,芮芸將所住的樓層半麵房間都包了下來,晚宴結束後由特警們攙扶著從貴賓通道直接上樓,每人一間進去休息。


    幾乎所有人,包括酒量最大的朱正陽、嚴華傑都意識模糊,別說走路,架著都挪不開步,特警們連拖帶拽送到房間,直接趴到床上一覺到天亮。


    方晟同樣如此。


    十年階段總結,方晟自認是滿意的,從一介草根大學生村官跌打滾爬到一市之長,有酸甜苦辣,有驚心動魄,有命懸一線,但這種成就對沒有背景的平民階層來說是多少遙不可及!


    無論從精神還是心理,方晟需要有這樣的晚宴,需要其樂融融的場麵,享受政經班底所有人敬酒、由衷的謝意和敬意,人生不就是自尊和虛榮組成的嗎?難得一醉也是幸福。


    如破麻袋般重重撲倒在床上,特警幫他蓋好被子便輕手輕腳關好門離開。沒幾秒鍾,方晟發出香甜的鼾聲。


    此刻站在走廊,盡管酒店房間隔音效果極好,還是可以聽到兩側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都喝醉了,除了……


    時間靜靜過去半個小時,幽暗的燈光下走廊間多出個人影,輕盈而靈巧地來到方晟房間前,“噝”,房卡輕輕一刷,悄無聲息閃進去。


    為讓領導好好休息,隻有衛生間門前亮著小小的地燈。


    站在床前,看著熟睡正酣的方晟,她哀怨而猶豫地喃喃道:芮芸啊芮芸,你是花癡嗎?為了男人如此處心積慮!


    不錯,悄悄閃進房間的就是芮芸!


    整個樓層半麵房間都是她包下的,她有每個房間的房卡,從方晟決定在酒店舉行餞行酒宴起,芮芸就暗自盤算好了。


    黃海係兄弟們聚到一塊必定酩酊大醉的結局,至於徐靖遙、周挺等人,哪怕還有晏雨容,這種場合下不喝不行,不醉更不可能。


    除非……裝醉!


    因此喝到一半芮芸便假裝酒力不支伏到桌上,實質悄悄聽著喝酒進程,直到最擔心的徐璃也倒下,遂放下心來。


    她最擔心徐璃睡到方晟房間,那樣的話縱使色膽包天也不敢進去。


    至於範曉靈根本不在考慮之中,哪怕兩人曾經有染,現在臉上貼著“韓夫人”三個字,公開場合絕對要注意影響。


    芮芸敢於今晚行險還有個最重要的因素:方晟身邊警覺性很強的白翎、魚小婷都不在,還有那個從來都笑眯眯的葉韻,實質什麽細微變化都瞞不過她。


    正想得出神,方晟突然翻了個身,朦朧燈光下醉態可掬。


    要果斷,遲則生變!


    芮芸咬咬牙,動手給方晟脫衣服鞋子。先脫方晟的原因在於,倘若他中途清醒可推說他醉得嚴重,脫掉衣服睡得舒服些;倘若那時自己一絲不掛就尷尬了。


    脫到內褲,她手指有些顫抖,稍微頓了頓一鼓作氣扯掉。


    緊接著自己脫,那是很快的——有史以來沒那麽快過,然後關掉那盞小小的燈……


    迷迷糊糊醒來,頭疼欲裂,方晟隨即感覺到緊貼著一個火熱滑膩的**,觸手間到處都軟綿綿、香噴噴,空氣裏都充斥著甜蜜的氣息!


    “誰……”


    漆黑中方晟僅來得及問了一個字,便被柔嫩香滑的舌頭堵住嘴,與此同時下身在對方摸索下一柱擎天,堅硬如鐵!


    芮芸察覺到方晟有了反應,摟著他脖子躺下雙腿緊緊纏繞。方晟盡管此時仍處於醉後斷片期,腦子一片空白,但男性本能仍在,也聽懂對方肢體語言,當下騰身而上,直貫而入!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那部位早已濕潤如洗,還是被猝不及防的粗暴和撕裂感深深震撼,瞬間芮芸再度陷入植物人狀態:不能動,不能說,不能想。任憑他在身上馳騁縱橫,翻江倒海!


    宛如在波濤洶湧的大海裏逆風行駛,巨浪一陣接一陣,無予倫比的快意潮水般泛濫;沒有喘息機會,沒有間隔,連續不斷夯擊和衝撞,結結實實打在她心靈深處!


    排山倒海的愉悅使她完全失控,整個身子隨著他的節奏而激動,每次攀至巔峰她都緊緊咬住事先準備的手帕,控製自己不嘶聲狂吼,雖然那樣會更爆發!


    火山開始噴發!


    她緊緊摟著他,身體張開到最大角度來承受、來吸納,不允許溢出一點點,那是他的精華,也是自己的良藥。


    對了,自己來的初衷就是治病。


    方晟絕頂聰明,可從沒想到他還能幫別人治病吧?想到這裏芮芸急劇喘息,深深吻在他脖子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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