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婷反而半跪在地處於被動挨打狀態,被兩大搏擊高手輪番淩空攻擊。所幸包廂采取半自助式服務,一般來說不按鈴服務員不會主動進來,這也是剛才魚小婷捧著托盤進包廂被懷疑的原因。


    魚小婷固然以偷襲方式,阿雄和球哥也不願引發店家報警之類,所以三人打得你死我活招招致命,都盡量不弄出大動靜。


    在這樣狹**仄的空間僅手持匕首以一對二,對魚小婷雖是家常便飯,但麵對他倆強悍凶猛的攻擊頭一回心裏哀歎“老娘老了”!


    不用說十年前,就是五年、三年前以她的戰鬥力收拾他倆都不在話下,可以輕而易舉從密不透風的拳掌中發現破綻,快如閃電穿插進去直攻要害。


    如今依舊能發現破綻,卻攻不進去。


    力量不夠,無法強力架開他倆綿如流水的攻勢;速度不夠,達不到快攻和銳利的效果。更多時候魚小婷不敢象過去硬拚,隻能用巧勁化解,期間受了不少暗傷,五髒六腑快被震脫位了。


    這樣下去必輸無疑。


    但魚小婷身上永遠有使不完的殺器,執行任務十多年,多次靠層出不窮、神出鬼沒的招術死裏逃生反敗為勝。


    而且不到關鍵時刻不輕易使用。


    勢均力敵的時候,是對方防範意識和警覺程度越高的時候,使出殺器在全力戒備下達不到預期效果。


    要等到自己明顯力不能支呈現敗跡之際,對方心中竊喜精神有所鬆懈,施展出來方可奏效。


    此乃魚小婷多年實戰經驗總結出的精髓,然而說來容易,真正實踐可謂難之又難。


    一是難在對局麵的掌控能力,如果一味守拙想引誘對方大意,沒準兩個照麵就被擊倒,什麽殺器都用不上,必須是既有相持又顯得被動;


    二是人的心理總巴不得輕鬆取勝、快速取勝,希望所冒的風險、付出的代價越小越好,厲害的殺器留到最後,絕大多數人做不到。


    雙方戰至酣處,阿雄和球哥愈發神勇,掄起的拳頭淩厲逼人,腳法精妙狠辣——以他倆眼力看得出魚小婷已至強弩之末,隻須維持高壓態勢頂多十個回合肯定結束。


    “嘭嘭嘭嘭”


    阿雄高高跳起接連飛踢十多腳,左側是牆右側是球哥,避無可避之下魚小婷隻得架起雙臂硬生生受下這輪重擊……


    “呼——”


    魚小婷真力煥散,原本支撐在後麵的腿不由得乏力也跪了下來,這樣局勢更加被動,完全處於捱打的境地!


    阿雄和球哥大喜,三拳一刀齊齊攻至麵門!


    孰料白光一閃,血花飛濺,阿雄長長慘叫著踉蹌後退,隻見他右臂齊肘而斷,鮮血汩汩直往外噴,包廂裏滿是血腥味兒。


    球哥也嚇得倒退半步驚駭地看著魚小婷,都沒想到哪兒冒出的——軟刀!


    其實軟刀始終裹著右小腿肚,既能防身又可關鍵時刻派上用場。但奧妙在於對攻過程中魚小婷不可以主動以手去摸那邊,不然對方盯得緊有所防範的情況下軟刀就不算秘密武器。


    因此阿雄那輪猛攻正好遂願,讓魚小婷順理成章屈下右腿,右手假裝無力垂下抽刀反擊。


    此時阿雄被砍斷半條手臂等於喪失戰鬥力,球哥雖可再戰但手裏沒武器,而魚小婷持刀在手占據絕對主動。


    “跟她拚了!”


    阿雄厲聲吼道,球哥下意識抄起滾燙的火鍋劈頭蓋臉砸過去!


    魚小婷早有準備,瞬間脫掉t恤在半空中一揮一卷,將火鍋連同溢出的湯汁包裹著甩到球哥身上。


    “啊——”


    球哥怎想到魚小婷應變如此機敏,被燙得哇哇直跳;另一側阿雄趁亂隻做了一件事:跳到桌上大腳踹開玻璃越窗而逃!


    又是一個沒想到!


    心神大亂的球哥沒幾個回合就被魚小婷重拳擊倒,再如法炮製用麻藥將他重度昏迷,連同洗手間裏的大高、四眼仔背到車上五花大綁,立即動身離開七道。


    激戰過後魚小婷有所未有的疲憊困頓,全身散了架似的絲毫提不起力氣,有點……有點類似與方晟激情後的感覺,讓她又恐懼又不安。


    按說要循著血跡把阿雄一起抓了,這會兒魚小婷都不自信能否打得過單臂的他,可見虛弱到何等程度。


    開至半途,包紮處理後的阿雄居然追了上來!


    到底是老司機,阿雄車技不在魚小婷之下,在高速時而超車,時而磕碰,時而逼停,使得已精力煥散的魚小婷不得不強打精神小心應付。追追停停直至天明,魚小婷想方設法把阿雄引至渚泉近郊山區裏,利用地形熟悉的優勢猝然出手,成功地將阿雄連人帶車打落百丈懸崖。


    接下來再勉力將後備廂裏三名俘虜尋了個安全地帶藏匿好,外加一針強力麻醉劑,最後搖搖晃晃來到方晟辦公室……


    “唉,小婷啊小婷,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險!”方晟溫柔地撫摸她的麵頰,“這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乖乖在我身邊呆著哪兒不準去,回答‘是’!”


    魚小婷咬著嘴唇道:“我不喜歡沒用的感覺。”


    “你太有用了,對我而言!小婷,在所有女人當中我最離不開的就是你,真的,我對天發誓!有朝一日我退隱江湖,身邊肯定是我的小婷,我們會長相廝守直到生命最後一天,好不好?”


    “嗯……”


    “好吧,把地址給我,叫施軾親自率隊把球哥那幾個帶回來!”方晟轉而冷肅道,“你說得不錯,他們必須接受人民的審判,為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


    九月上旬。


    原山上下矚目的固建重工引入戰略投資者公開競標終於有了結果:德國伯曼頓機械集團和華浩集團以綜合分前兩名中標。


    在投標前五分鍾,達建突然宣布退出此次招投標,令闐辰重工集團和藍光科技集團措手不及!


    因為……


    此前長達一個月的準備過程中,達建私底下與闐辰、藍光有過密切交流,好吧,說白了就是準備串標。


    按議標規則六家投標單位當中隻要有三家聯合起來,會很大程度影響評標基數,繼而能夠確保至少它們當中的一家入圍。


    之所以與達建聯盟,闐辰和藍光也是迫於無奈下受高人指點。憑技術實力、資金、品牌國際影響等等綜合因素,兩家私企都不占優勢,除非在報價上鉚足勁往高處喊,那又違背成本節約化原則。


    正如方晟所分析的,當成本抬升到承受上限時,戰略投資者就必須把企業當作自家資產來嗬護,而不可能動輒想其它歪點子。


    闐辰和藍光原本就是固建重工和京都老東家做的殼,就想動歪點子啊!


    更令人氣憤的是,達建宣布退出是在兩家私企報送標書之後,即便想反悔臨時修改都來不及!


    以詭異的“黑吃黑”方式做掉固建重工的殼資源,英國漢拉莎工業集團相當於主動放棄,以極高的報價從開標瞬間就失去了評標資格,所以華浩集團和德國伯曼頓機械集團毫無懸念成為固建重工戰略投資者。


    達建集團為何主動勾引闐辰和藍光兩家私企,玄機在於牧雨秋;達建集團為何又主動退出競標,玄機仍在於牧雨秋。


    早在發布招投標公告伊始,方晟就打電話給牧雨秋,直言不諱說固建重工項目達建不要做,非但不做,還要幫我抬個轎子。


    牧雨秋是方晟在商界倚重的左膀右臂,才識睿智僅次於芮芸,隻愣了兩秒鍾就想通方晟這句話背後難以言說的複雜因素,爽快應道沒問題,怎麽抬您吩咐!


    英國漢拉莎工業集團那邊更簡單,趙堯堯通過倫敦政商兩界的朋友給其集團高管打了個招呼,隱晦地表示固建重工並非理想投資對象,以後會有更合適目標。英國漢拉莎工業集團是世界級企業,有著與一百多個國家地區打交道的經驗,深黯各地風土人情和行事規則,聞訊後會心一笑主動抬高報價。


    是不是方晟與華浩集團和德國伯曼頓機械集團都很熟,事先訂下秘密協議?沒有。


    衛君勝調離華浩後,方晟都沒跟新任掌門人見過麵,更談不下私下交流;同樣對於德國伯曼頓機械集團,方晟的認識僅僅停留在紙麵。


    此番方晟打破自己“公開化市場化”的原則,暗中運作這兩家集團入圍是有原因的:


    首先類似固建重工這樣的規模企業改製,引進戰略投資者本身就應該多方考察後定向議標,而非撒網式的招投標。


    其次京都發改委實際並不認同招投標方式,也傾向於議標,關鍵在於議標正中固建重工老東家下懷,穩當當透過闐辰和藍光入主集團,繼續掌控和有計劃有預謀地侵吞國有資產,所以被方晟否決了。


    所以方晟采取的實質是另一種形式的議標,隻不過打著招投標幌子,也達到最大限度抬升收購價、防止惡意戰略投資企圖。


    華浩集團根正苗紅,在建築、鋼鐵、機械、能源、投資、進出口等方麵擁有相當重的市場份額,能夠為固建重工拓展拓寬市場,加強在國民經濟中的參與度。雖說達建也能發揮相似作用,考慮到日後有可能與駱老及背後利益集團撕破臉,方晟不想讓牧雨秋攪進去,故而要求達建主動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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