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他們穿的內衣褲都用山裏某種藥草熏過,癢癢蟲聞到那味兒就躲得遠遠的,因此中招的一般都是外地人。”


    白鈺立即說:“研究那種藥草沒,在治療方麵有無特效?”


    “好像沒多大效果,隻能起到預防作用。”醫生說。


    檢查之後開了兩大袋藥,一袋藥每天早中晚連吃十天,另一袋每天早晚塗於患處,還強調禁忌房事以免交叉感染,白鈺也真是氣得無語。


    出了醫院想想不甘心,調轉方向直接來到甸寶城投大廈。


    穆安妮利用中午休息時間剛剛洗完頭,撲麵而來清爽淡雅的香氣,見到白鈺歡快地說:


    “您一向晚上才有時間過來,今天怎麽……”


    “請教一下你爺爺,有沒有對付黃花嶺那邊癢癢蟲的方子?”白鈺直截了當道。


    “癢癢蟲……”


    穆安妮想了會兒道,“沒聽爺爺說過,過幾天我回去問問,就算沒有也能研究啊。”


    白鈺道:“等不及等不及,你立即回去!”


    “瀅瀅去了城建項目工地,今天輪到我全天陪同審計組,”穆安妮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這麽著急?”


    “哎,我不幸中招了……”


    白鈺不得不如實相告,穆安妮聽了抿著嘴直樂,半晌吃吃笑道:


    “最近您那兒真是多災多難,先被我踹了一腳,現在又被蟲子咬了,這樣折磨下去大傷元氣啊,白市長。”


    “可能就因為你那一腳影響了它的機能。”白鈺故作嚴肅地說。


    穆安妮笑得更開心:“上次你說沒事的……好吧我這就回家,非纏著爺爺解決白市長的生理問題。”


    白鈺道:“還有趙市長,好好研究爭取立個大功。審計組這邊通知瀅瀅回來盯著,特殊情況嘛。”


    “喲,浦總變瀅瀅了?”穆安妮反應很快。


    “共過患難,稱呼方麵可以親切一點。”白鈺一本正經道。


    第二天上午穆安妮從老家回來,打電話道:“白市長請中午過來一下,要多留點時間,這個治療比較……比較複雜。”


    白鈺道:“如果療程超過十天,那我幹脆按皮防院的治療方案了。”


    “不不不,就是剛開始麻煩點,順利的話兩天就能痊愈。”


    “那很好啊,我吃完午飯就過去!”


    白鈺一邊咬牙切齒抓撓一邊說。


    廣譜殺菌效果確實慢啊,整個上午白鈺坐立不安,要不是必須主持一個協調會早就去甸寶城投了。協調會期間也難受得直冒汗,如果頻頻伸手抓撓有傷大雅,傳出去要鬧笑話。


    提前吃飯,提前來到城投大廈。


    出發前打電話詢問穆安妮到哪兒會合,她停頓會兒,說到我房間吧……


    語氣間有點奇怪,白鈺也沒多想便匆匆前往。


    到了城投大廈破例沒先去看望審計組——實在太癢急不可耐接受治療,大步來到休息樓層穆安妮房間,抬手敲門,門虛掩著一敲便開。


    “安妮在嗎?”白鈺問。


    “請進。”


    卻是浦瀅瀅的聲音,白鈺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倒退半步看房間號,眼前一亮,浦瀅瀅居然穿著護士服迎了上來。


    “啊!”


    白鈺嚇了一跳,“莫非要動手術,主刀是安妮?中醫不是外敷內服麽?”


    浦瀅瀅盈盈一笑,上前反鎖好門,兩手攤開道:


    “您瞧,安妮不在這兒,我也沒有手術刀,您盡管放心接受治療。”


    “你是金融高管,什麽時候也會中醫了?跟安妮學的?”白鈺並不相信,取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別打,安妮委托我幫您治療,”她笑得更甜,“因為治療有點麻煩,她做不了。”


    白鈺更奇怪:“什麽治療她做不了你反而能做?安妮可是中醫世家出身!”


    “您坐下聽我解釋,”浦瀅瀅把他拉到床邊,“我講解全過程,如果中間有您驚訝之處請稍安勿躁,聽我說完好不好?”


    瞟了眼電視櫃上兩盆熱氣騰騰的藥水,還有兩條濕毛巾,白鈺突然生起不祥的預感,道:“你說。”


    浦瀅瀅道:“穆爺爺有治療癢癢蟲的方子,他管它叫做黃花蟲,是山裏一種生長期很短花期隻有三五天的小黃花花蕊裏生出的蟲子。治療的主料是山裏人熏蒸內衣褲的藥草,但僅僅那個藥效提煉不出來,穆爺爺另加了七八種輔料。方子的好處是療程短見效快,短則兩天頂多三天肯定痊愈;缺點是藥力太猛,容易有副作用……”


    “什麽副作用?”白鈺聽得又是驚喜又是擔心,奇癢無比的感覺是一天都捱不下去,巴不得快點好;可副作用……那玩意兒哪經得起副作用啊!


    “左邊那盆是專門治療的,”浦瀅瀅信手一指,“拿毛巾浸濕後塗遍患處,然後會有非常強烈的灼燒感同時患處會有輕微泛白……”


    “啊?!”


    “穆爺爺說感覺到強烈的灼燒感並患處泛白才說明藥力到了,反之濃度不夠就要加量,濃度過量呢要加水稀釋,因為每個人那個部位對草藥的反應度和敏感度不一樣……好理解吧?”


    說到這裏浦瀅瀅揶喻地眨眨眼。


    白鈺哭笑不得:“理解,理解,我看你不象護士倒象生理課老師。”


    浦瀅瀅續道:“藥力過量會燒傷患處表皮,非但沒法調節濃度相反影響治療,而且也很疼的,所以呢濕毛巾塗抹後需要密切觀察泛白的程度,如果隱隱出現淡紫色說明過量了,要立即拿另一條濕毛巾裏的草藥來中和藥力,等到稀釋濃度後再試,如此兩三次也就差不多,以後就好辦了。”


    “這麽麻煩啊!”


    白鈺腦中轉了一遍,搖頭道,“我既要忍著灼燒感,又得目不轉睛盯著有沒有淡紫色,然後飛快地拿另一條濕毛巾,再稀釋藥水,我覺得容易出岔子,萬一拿錯濕毛巾豈不糟了大糕……”


    說到這裏他似悟出什麽,呆呆看著對方。


    浦瀅瀅莞爾一笑:“所以需要我為您服務,白市長,這身護士裝是不是讓您有親切感?”


    “不不不……”


    白鈺身子直往後縮,“你不可以,你不可以……我到穆爺爺那邊治療,不必麻煩,真的不可以!”


    “穆家很有錢,穆爺爺早就不坐診也不開方子,除非街坊鄰居、老朋友上門求助才出手,”浦瀅瀅狡黠笑道,“就算礙於您的身份,穆爺爺老眼昏花也看不清您那兒顏色變化,還得讓安妮協助。安妮害羞抹不開臉,才請我幫忙……不過不勉強,真的不勉強,如果您忍著住瘙癢不用這方子也行,吃十天消炎藥馬馬虎虎能止住吧。”


    “呃……”


    白鈺內心矛盾之極。


    剛剛第一反應是請鍾離良,想想也挺別扭,自己那玩意兒在個糙爺們手裏盤來盤去……


    可怎能讓美豔如花的女高管在自己隱私部位塗抹,成何體統?問題是鑽心般的瘙癢真是天底下第一大酷刑,白鈺沒未想過癢也會如此之難熬!


    才第一天就難受成這樣,可想而知夜裏能不能睡著;後麵幾天都有全市規模工作會議或活動,眾目睽睽下、鏡頭裏怎麽辦?


    白鈺沒想到自己竟會為了癢的問題麵臨兩難選擇的一天!


    浦瀅瀅還是笑,笑得迷人而古怪:“我也不想啊,安妮央求了好半天。哎,男人那兒我又不是沒見過,都一樣嘛沒啥神秘的。這會兒您不是市長而是飽受瘙癢折磨的患者,我也不是甸寶副總而是護士,很正常的醫患關係嘛,別想得太複雜您說呢?”


    是沒想得複雜,然而這事兒本來就很複雜!


    白鈺想嘴硬,襠部偏偏存心跟他搗亂劇癢無比,還是泄了氣,無奈道:


    “先……先去洗個澡……”


    浦瀅瀅道:“我剛剛洗過,您瞧都換的新衣服。”


    “不是,”白鈺氣結道,“我說我先洗個澡……”


    心裏鬱悶無比:明明醫患關係,怎麽搞得兩人要上床似的,這樣很不嚴肅!


    衝了個澡換上寬鬆的浴袍出來,躺到床上時白鈺頗有些緊張,平時的幽默和輕鬆寫意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哎,好像應該患者自己脫下褲子吧?”浦瀅瀅似笑非笑提醒道。


    一想也對,平時打針都是自己脫,護士可從未沒動過手,白鈺動作僵硬地將內褲褪了並依言分開腿。


    她拿棉球蘸酒精給那個區域消毒,不知怎地,在她溫軟細膩的手指手背觸摸下,那活兒也不看場合居然不爭氣地“騰”地高昂起來!


    “嗬!”


    浦瀅瀅笑眯眯道,“老婆好久沒來探親吧?”


    白鈺道:“身體應激反應,不代表本人主觀意誌。”


    她卟哧一笑,信手一彈麵目猙獰的活兒戲謔道:“到底嘴硬還是它硬……”


    還沒來得及抗議,濕毛巾輕柔擦拭一遍後頓時火辣辣的然後迅速燃燒,的確有穆爺爺所說的“灼燒感”!


    “噝——”


    白鈺倒吸口涼氣,腦海裏閃過誤喝鳳花花藥酒後萬蟻噬心的畫麵,下意識道:


    “顏色變了嗎?”


    “還沒,暫時還呈泛白色,大概有個過程吧……”


    頓了頓,浦瀅瀅笑道,“講真,這是我有史以來最認真觀察這個部位的一次,而且距離之近難以想象,隻能說穆爺爺的方子太不人性化,操作體驗度差。”


    白鈺暗想是你自找的可不能怪我,遂悶哼一聲道:


    “別分神,仔細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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