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奧斯維德的府邸,很正常……沒有任何異樣。”


    靈魂契約中有一條,那就是不能欺騙主人——蘇鴻表示,我沒有欺騙啊,我是真的什麽都沒看到啊。


    丹努難以置信。


    蘭德拉那麽神秘的一個人,從不讓任何人在白天進入他的城堡,難道真的沒有任何異樣的地方?


    他看著喘息的蘇鴻,卻又不得不信。


    法師的直覺很敏銳,而蘇鴻也不會欺騙自己。


    難道,蘭德拉真的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底牌,隻是看起來很神秘的貴族?


    “你有看到他的戰士麽?”


    丹努隨口問道。


    奧斯維德家的戰士出了名的善攻,且極其聽從蘭德拉的命令,很多貴族都羨慕有這麽一支戰士軍隊。


    蘇鴻立刻搖頭:“沒有看到。”


    “也是,這種武力機密不會放任在府邸內,任人觀賞。”


    丹努沉思去了,蘇鴻卻悄咪咪鬆了口氣,幸好這個老狐狸沒問,有沒有看到其他仆人。


    如果這麽問了,自己可能真的要泄密了——


    畢竟,除了把自己帶到蘭德拉房間的那個男仆,還有門外的兩名守門士兵,偌大的府邸內再沒有見到其他活人。


    這種事兒說嚴重,也不嚴重,但說詭異……的確很詭異。


    蘇鴻告訴自己,這種小場麵不值一提,瞞過了靈魂契約的桎梏,所以並沒有對自己造成傷害。


    靈魂契約這種東西,和他原宿主的精神頻率,幾乎是一類東西。


    嗬,小場麵。


    沉思了許久的丹努終於想通,他抬了抬手指,接觸了蘇鴻的定身。


    蘇鴻瞬間癱倒在地,驚疑不定。


    “是我苛刻了,你隻是一隻幼獸,羽翼未豐,怎能和蘭德拉那種老家夥相提並論呢?


    他如果有心隱瞞,你必然發現不了任何問題。”


    丹努笑著朝蘇鴻遞過來一杯酒,以示態度。


    蘇鴻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但在丹努威嚴的目光下,他不得不伸手,結果那杯酒。


    “為了慶祝……你初步取得了蘭德拉的信任,這杯酒,我敬你。”


    丹努走回桌邊,舉起另一杯酒一飲而盡。


    蘇鴻猶豫片刻,緩緩飲下了那杯酒,心中罵了句:神經病。


    “親愛的,你別怪我,你要知道,我的肩膀上擔著整個烏利亞家族的榮光,任何一步走錯,都會讓這個百年的家族毀在我的手上。”


    丹努開始向蘇鴻打感情牌,笑容也逐漸溫和。


    蘇鴻緩緩站起身,複雜地點了點頭:“您的榮光,伴隨我的成長,我……勢必會成為您的法杖。”


    可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麵具人有千萬個麵具,卻從不會為任何一個人或是一個家族的榮光而駐留。


    這是蘇鴻能活到現在的原因,而如今,他心中卻有了一個還不尚清晰的身影。


    哪怕有,也隻是……為了那個人。


    從烏利亞家出來的時候,蘇鴻的雙腿都險些站不穩。


    他眼角窺到一抹黑色的絨翼,隨即索性弱柳迎風,不堪重負,倒在路邊。


    “嗬……”


    還要配合一聲屈辱又不甘的自我嘲笑。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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