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愕然地聽著菲尼克斯的自言自語,隨即他情緒略顯激動地朝著菲尼克斯揮手:


    “你能聽見我說話了嗎!你可以聽見我說話嗎!”


    但很可惜,剛剛的同步似乎隻是一個巧合。


    菲尼克斯徑直穿過蘇鴻的身體,走到了另一旁的一架轉生艙旁。


    “然後,我就能體會到你的感受了嗎?”


    菲尼克斯突然側過臉,盯著那具身體,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了一聲。


    蘇鴻反應不及,誰的感受?


    然後菲尼克斯躺進了另一台轉生艙裏。


    緊接著,然後蘇鴻見證了一個科學……不,甚至是神學上的奇跡。


    兩台儀器中間連接的線路,將金色的菲尼克斯的力量緩緩傳遞到了黑色的菲尼克斯身上,就像靈魂的轉移……


    蘇鴻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這能用科學解釋嗎?


    還是神學?


    兩個除了發色和眸色不一樣的男人,通過儀器實現了精神的轉移……


    不知過了多久後,蘇鴻看到了那個令他熟悉又敬仰的黑發男人,緩緩從轉生艙中坐了起來。


    菲尼克斯緩緩地舉起手,沉聲呢喃:“這就是人類的身體麽……很神奇,血液是溫暖流動的。”


    他從轉生艙內走出來,腳踩在地麵似乎還略顯不適,不能很好的操控這具身體。


    “出現在我十九段夢境裏沒變化的你……用的就是這樣的身體嗎……”


    菲尼克斯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平靜以外的表情。


    似藏不住欣喜,又帶著惶恐和小心翼翼。


    或許從沒有人見過這個男人的這些神情,蘇鴻都見到了。


    蘇鴻渾身猛震!


    十九場夢境!


    如果說一場兩場,蘇鴻或許不會多在意,隻當是巧合。


    但是十九場,這個數字恰好對應了蘇哥穿梭了十九個位麵……


    自己猜得不錯!


    他曾在無數次的時間線中,為拯救菲尼克斯而穿梭時空。


    而這些帶著菲尼克斯自身dna的時空記憶,在每一個時空內,或許都都自動通過每一處信息流通的契機,傳入了菲尼克斯的大腦中。


    菲尼克斯也許不知道這些位麵的場景和故事從何而來,但他記得蘇鴻。


    那個自稱從貧民窟出身,卻比他親手創造出的子嗣更優秀的孩子。


    他亦記得……那個在人群中赫然出現,卻與所有其他人類都不同的青年,對自己說,他叫蘇鴻。


    更記得那十九個位麵,青年似乎帶著極強烈的目的,一次又一次向自己重複他的名字。


    蘇鴻。


    記住我的名字。


    我叫蘇鴻。


    所以……才有了現在,他為了蘇鴻,想要感受成為一個人類的感受的大膽行為,


    才有了他為了蘇鴻,希望讓所有的人類都可以過上平等生活的激進想法。


    賽因帝國是在他的庇護下崛起的神國,他不懂人類的感情,不懂人類的野心,所以這些年任憑這些人類發展處了複雜的秩序。


    但這一刻,他隻希望如果蘇鴻真的存在可以不再受苦,


    那些和蘇鴻同樣出身的孩子,可以繼承蘇鴻的用心。


    但畫麵繼續一轉,炮火轟鳴機關掃射……


    昆汀·盧修斯站在與往常容貌變化極大的菲尼克斯的對麵,帶領著已經被蠱惑了意誌,放大了野心的人類,輕聲低歎:


    “父神……這是我最後這樣稱呼您,帶著您那可悲的憐憫和不切實際的夢境,隕落吧。”


    昆汀·盧修斯太了解菲尼克斯了,正如菲尼克斯自己所說,昆汀是他創造出來的另一個精神意誌載體,他了解自己的弱點。


    化為凡人之軀,還未適應這具身體的菲尼克斯被炮火轟擊,隕落在了他親手建立的帝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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