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君可是怕了?”


    聞聽雲裳的評斷,申時行冷傲一笑,“學生之前還以為鄉君乃是巾幗女傑,卻不想自己竟是看走了眼。”


    “如此,學生告辭!”


    申時行很光棍,聽了雲裳的那番評斷,果斷閃人。他並非是有求於人之人,他來是獻策。若是雲裳不認可,他自然不會耗費太多的時間來遊說雲裳同意。


    大凡書生,都有些酸氣。


    申時行並不例外。


    “先生這般著急告辭,是不是太過急功近利了些呢?”


    雲裳經曆過寒災,見過朝廷那隱蔽的節流之策。雖然不確定那到底是上中下三策的哪一策,但這策略,絕對是申時行的手筆無疑。


    這個家夥,比起三國賈詡這位史上赫赫有名的毒士,都是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道不同,不與謀。”


    申時行望了雲裳一眼,“天下將亂,學生欲尋明主安天下,自當盡早啟程。”


    “放肆!”


    蓉婆婆又一次發話,一代宗師的氣勢鎖定申時行,嚇得他瞬間變臉。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也敢說出來,你是想被誅九族嗎?”


    天下將亂,尋明主安天下。


    這話說的,將大德朝的皇室置於何地?又將龍椅上的慶正帝當成了什麽?


    申時行這一番話若是被人聽了去,隨便羅織點罪名,就夠他滿門誅絕,禍及九族。


    “蓉婆婆,沒這麽嚴重。申先生並非是那個意思,您就別嚇他了!”


    雲裳微微笑著,開口幫申時行解釋了一二。


    申時行咂咂嘴,對雲裳的維護有些感激。隻是,書生的傲氣和酸氣,讓他的脾氣比較臭,覺得丟了麵子的他,幹脆硬挺著。


    “申先生,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吧?”


    雲裳笑眯眯地望著申時行,“本鄉君不用先生的節流之策,依舊能讓這天下太平,如何?敢賭嗎?”


    “不可能!”


    申時行一聽雲裳徹底否定他的安天下之策,立刻瞪大了眼睛。從知曉寒災將至後,他就一路遠行,看了不少的地方,辨識水文地理,最終得出如此結論。而雲裳,不過是區區村姑,在他看來,所謂的丘山城雲家,不過是鄉下土財主。


    就算是雲裳被朝廷冊封長平鄉君,依舊改變不了她骨子裏的沒見識。


    “那麽,申先生是跟本鄉君賭呢,還是不賭呢?”


    “賭!”


    申時行很傲氣,怎麽可能輕易認輸?況且,他並不認為自己會輸。


    “申先生還真的是信心十足呢!”


    雲裳輕笑,“可惜,本鄉君也是信心十足。那麽,咱們就來約定個時間吧。這賭約就以三年為限,申先生以為如何?”


    “可!”


    申時行沒有任何的問題。別說三年,十年,他都可以奉陪。


    雲裳見申時行一口應下,心下大喜,微笑道:“申先生,本鄉君之策,還需要先生助力一二。想來以先生之高義,應該不會拒絕吧!”


    高帽子先給申時行戴上,不愁他不為自己所用。


    瞅著麵帶糾結的申時行,雲裳覺得自己最近有些陰險了。隻是,事在人為,她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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