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師畢竟是京派風水大師,所見所聞自然要比他這個兒子廣博得多,才不會認為是什麽厲鬼回來。


    孔大師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金東炎,捋了捋胡須,說道:“金家主,我曾聽說,在尊境之上,還有一個境界,對嗎?”


    金東炎的目光緊緊地看著夜空上那個雄偉的身影,如同看著一尊神明。


    金家畢竟是以武立家,對於修煉一途中的許多秘聞,都有所了解。


    可以說,金東炎現在說的話,可信度十分高。


    金東炎答道:“沒錯,那個境界名叫‘宗境’,一入宗境,窺視神明。放在當今世上,那都是絕對的存在,甚至可以和飛機、大炮相抗衡了。”


    “如果說尊境還算是似人非人,一隻腳還陷入在人類的界定之中,但是宗境那就是已經超脫了凡人的身份,已經不是人了。”


    “對於這樣的人,修煉界中還有個尊稱,稱之為……”


    金東炎的話說到這裏,忽然一頓,引得所有人都朝著他看過來。


    “……一代宗師!”


    童憐生將這四個字說出來,周圍的雪花仿佛都靜止了一下,一種無邊的威嚴彌漫在四周。


    孔大師證實了他心中的想法過後,頓時重重底歎了一口氣,然後雙膝彎曲,跪在地上,朝著夜空之中的童憐生深深一拜。


    緊接著,金東炎也跪下,朝著夜空深深一拜。


    兩個人身份是何等之高,加在一起,在整個江南地區都是跺跺腳就能翻天的存在,現在居然要朝著童憐生跪拜。


    宗境,這兩個字讓其餘人開始有了一種崇高的敬畏感。


    孔大師仰頭看著夜空之上的童憐生,自語道:“雖然隻是一隻腳踏入了宗境,但是,那已經足夠了。江南神話,果然還是江南神話,不是那個薑飛雲所能撼動得了的。”


    此刻,金東炎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一度以童憐生為目標,但是現在卻發現,兩個人已經不是在一個境界上麵了。


    他現在,隻能仰望。


    金東炎再看向薑飛雲,苦澀地搖搖頭。


    他承認薑飛雲的確是一個不世出的奇才,但是在一個半宗修為的強者麵前,這點天賦,簡直就如一粒沙,不足為道。


    “薑飛雲呀薑飛雲,是天要亡你啊!”


    金東炎譏誚地笑了一下,本來他還打算改日向薑飛雲負荊請罪,寬恕金家曾經的過錯。


    但是現在想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何必要向一個死人負荊請罪呢?


    ……


    天空之上,童憐生高舉右手,夜空中定格住的雪花,頓時被吸到了他的手中。


    雪與火的交織,頓時形成一場風暴,繚繞著童憐生的身子旋轉。


    舉手投足之間,就已經能夠調運天地山川的氣運,雖然不是正真的宗境,但是已經很駭人了。


    “薑辰宇,你沒有想到吧,見到本宗,為何還不下跪,乞求寬恕?”


    童憐生一步踏出,空氣中頓時泛起了空氣漣漪,朝著四麵散開。


    童憐生走在空氣中,如同行走在水麵上,一步一步,朝著薑飛雲而去。


    在他的手中,掌控著雪與火的風暴,彪悍的氣勢,不可一世。


    然而,薑飛雲卻站在原地,並沒有表露出童憐生所想象的那樣驚惶。


    這倒是讓童憐生的心底,有些驚異。


    薑飛雲看著如同神佛降世的童憐生,嘴角彎彎一笑,似是不屑。


    童憐生見到這個表情,臉色慍怒。


    童憐生終其一生,都試圖著觸摸這個境界,今天好不容易一隻腳跨進去了,成為了一個半宗。


    但是薑飛雲,卻仿佛不屑一顧。


    薑飛雲挺立於山脊之上,手持著十泉靈劍,挺立的身軀宛如一根標槍。


    “半吊子宗境,也敢欺我?可笑,可悲,可憐!”


    童憐生聽後,瞪圓了眼睛,繃緊了脖子,暴喝道:“你……放肆——”


    山下的眾人,聽到薑飛雲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後,差點嚇得快哭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正在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力量呀?


    那可是半宗呀,那可是能夠和現代武器相抗衡的存在,還能不能有點基本的尊重了呀!


    顯然,薑飛雲用他的言行在說,不能!


    金小芸、蕭封兩個人,麵如死灰,雖然不清楚宗境這個概念,但是光看童憐生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恐怖威壓,就大致有了一個直覺。


    薑飛雲一直藏在尊境後期的修為,已經是極限了,現在還拿什麽和童憐生一戰?


    “雲哥……”


    金小芸急得咬緊了紅唇,因為用力過度,甚至滲透出了絲絲鮮血。


    如果她的雲哥不在了,這個世界也將黯然失色。


    ……


    薑飛雲淡然地看著童憐生,道:“老頭,你別忘了,你現在的修為,還是我成全你的。既然我能成全你,那我也能翻手拍死你。”


    滴答!


    圓表發出一聲針響,秒針指向童憐生,分針吸收來自童憐生的三秒鍾仇恨,時間加倍前進到5:08。


    童憐生強行壓下心中的暴怒,好奇地問道:“此話怎講?”


    薑飛雲道:“難道你原本的打算,不是想要拿我當磨刀石,將你逼入絕境,然後激發你的潛力,一舉衝擊宗境。”


    童憐生聽後,心頭的怒火,瞬間化為了驚異,怔怔地看著薑飛雲。


    沒錯,童憐生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想要拿薑飛雲當磨刀石,將他自己置於死地而後生。


    這麽多年來,童憐生苦苦追尋踏入宗境的方法,但是一直沒有成果。


    現在他已經七十歲了,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棺材,要是再不能觸摸到那個境界,恐怕就要把這個遺憾帶入到墳墓中。


    但是薑飛雲的出現,讓他看到了一線希望。


    整個江南,如果還能有誰有資格當他對手的話,也就隻有薑飛雲了。


    童憐生問道:“你是怎麽知道老夫的心思?”


    薑飛雲一笑,道:“從你那日費盡心機想要和我約戰,我就大致猜到了一些。你不惜拿出整個龍門當做賭注,甚至不惜當眾殺人,對於你這種一心癡迷於追求大道的人來說,所做的這麽多努力,還能是為了什麽?”


    “哈哈哈哈……”


    童憐生仰天大笑,不得不說,這個薑飛雲並不笨,居然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但是這又如何,薑飛雲最後還不是被逼就範,成了他踏入宗境的磨刀石。


    童憐生平舉雙手,手中的風暴劇烈顫動。


    童憐生整個人瞬間移動,留下一道道殘影。


    “那你就去死吧!”


    童憐生的嘴角噙著殘忍的笑容,看在薑飛雲成為他磨刀石的份上,就送他一程,權當酬謝。


    呼!


    一股龐大的威壓降臨下來,吹得薑飛雲整個人的衣發都在空氣中飄舞。


    周圍的積雪瞬間融化,山體開始碎裂,一條條裂痕如同蜘蛛網一般朝著四周蔓延。


    薑飛雲站在紊亂的氣流之中,腳下如同生根,沒有移動分毫。


    薑飛雲依舊是淡然地看著童憐生,說道:“我說過,你現在的成就都是我賜予的,我也有能力沒收回來。”


    既然薑飛雲早就猜到童憐生想要拿他當磨刀石,怎麽會沒有準備呢!


    薑飛雲揮舞著手中的十泉靈劍,將體內的元氣灌注在劍身之上。


    這個時候,腦海之中,湧現過來一股信息,與記憶完美融合。


    咻!


    整把劍的劍身,瞬間變得血紅,絲絲縷縷的血氣還在朝著空氣中飄散。


    “血魂劍術——”


    薑飛雲腳下一蹬,整個人衝天而起,化為一道血色的光柱,直插雲霄。


    “嗯!?”


    童憐生手中推壓著風暴,但是卻瞧見一道驚鴻衝破出來,射入天空之中。


    “那是……”童憐生愕然地嘀咕道。


    隻見薑飛雲的背後,出現一排排分化出來的利劍,轉眼之間,十泉靈劍就分化出了成百上千柄。


    形成一個個圓輪,排列在薑飛雲的身後。


    咻咻咻……


    血紅的利劍在空氣中翻飛,首尾相連,如同一條條血色的綾帶,在空氣中竄動。


    整個漆黑的夜空,仿佛都被血色照亮。


    薑飛雲漂浮在空氣中,腳下一蹬,整個人宛如驚鴻,攜帶著成百上千的血劍,朝著童憐生轟擊過去。


    十泉靈劍配上一套劍術,堪稱是絕配。


    薑飛雲攜帶著這完美一劍,刺向童憐生,使勁全力,一戰半宗修為的強者。


    咻咻咻……


    夜空中,成百上千的血劍,全部朝著童憐生射過去,不斷地撞擊在風暴之上。


    一連串爆裂的聲音發出來,回蕩在天空中。


    兩個人身處在氣流混亂之中,咬緊牙關,隻要誰先一鬆懈,必定要敗。


    童憐生推出雙手,瘋狂地散發出體內元氣,加持著手中的風暴。


    童憐生怔怔地看著一劍刺來的薑飛雲,心中驚駭地念道:“怎麽可能?我已經是半宗的修為了,但是他為什麽還能和我戰得旗鼓相當?”


    童憐生的目光微眯,瞥向天空中不斷飛舞撞擊而來的血劍。


    這種詭異的劍術,童憐生從未見到過,也未曾聽說過。


    隻感覺空氣中散發著血氣,每一劍都攜帶著攪亂人氣血的狂暴氣息,仿佛要將人的氣血全部吸氣走。


    “老夫不會輸,老夫豈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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