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d市還沐浴在陽光充沛跟繁華的時候,殊不知閔雲幫已經被一鍋端了。


    數十年紮根在山間盆地裏的基地跟製藥工廠,所有人員跟物品都被清掃殆盡,連帶著華南跟華中上門尋仇都撞到了槍口上,被一並肅清帶走。


    南方四大區域板塊繼華東震蕩後再次陷入了混亂,西南,華中跟華南爭鬥不斷。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消失匿跡的一夜天突然重新回到c市,向內陸進發,迅速掃蕩了三方地盤,在有心人覬覦之前徹底壓下了場麵。


    而這個時候的秦卿已經秘密回到了**營,此時被壓抑的毒素上湧,令她再度陷入了瘋狂的疼痛中。


    “啊!”


    獨立的小木屋裏發出淒厲的悲鳴,這已經是戒,毒的第三天,整個**營不分晝夜都能聽到少女痛苦的聲音。


    至今,秦卿被種毒已經過去了七天。


    整整七天,她滴水未進,封衍也是一樣不吃不喝,隻是沉默地陪伴在身側。


    施遠怕兩人身體都被拖垮,親自去a市把阿曼接了過來。


    中年女人憂心匆匆,一路上裹著風沙也顧不上打理頭發,等下了車見到憔悴的封衍時嚇了一大跳,“封先生,你怎麽成這樣了?阿卿呢?我聽說她出了事情,就急急忙忙趕過來了。這是阿梅在家熬的雞湯,你吃點吧。”


    看她這樣,顯然還不知道真正情況。


    封少掃了低頭不語的施遠一眼,這才沉默地將視線落回女人手裏拎著的保溫瓶上,沉聲開口道:“我不喝,但這湯,請務必讓她喝下去,拜托你了。”


    話音落下,板正的軍裝一彎腰,標準的九十度鞠躬行禮,一向高高在上的封少將第一次低了頭。


    阿曼在受驚之下正準備伸出去扶人的手一頓,麵皮倏地一緊,聲音都變了調,“阿卿到底怎麽了?”


    “老夫人,你跟我往這邊。”施遠不忍再往自家老大心口上撒鹽,主動接了話頭想把人帶過去。


    無奈現在小木屋裏一切事務都是封衍在全權處理,三人還是一起前後腳走了過去。


    直到門前,聽見裏頭細細碎碎傳來的悶叫,阿曼早就心急如焚搶先一把推開了木門。


    “唔……唔唔……”昏暗的光線裏,床鋪上被綁住四肢的少女嘴裏禁錮著布條,劇烈起伏的身體單薄得令人心驚,要不是淩亂長發下熟悉的眉眼,阿曼簡直認不出這人的身份。


    “怎麽回事?半個月前還好好的,你們為什麽這麽對她!”連著墜海受傷到現在,阿曼覺得自己心髒病都要犯了,扭頭就顧不上身份尊卑朝著兩個男人吼了起來,“她還隻是個孩子,做錯了什麽……”


    “她在戒,毒。”站在門邊的封衍打斷了她。


    頃刻間,所有的肢體動作都僵在了空氣裏,阿曼呆呆地領會著這句話的意思,好半晌,眼淚奪眶而出,“怎麽會變成這樣,阿卿,她怎麽會沾染上那些東西啊……”


    即便經曆過墜海爆火乍,本質上她還是個本分的普通女人,根本想象不到自己的女兒所進行的事業多麽驚心動魄。


    封衍沒有回答,略顯削瘦的臉上依舊冷漠到看不出喜怒,隻是低頭沉聲說道:“她所用的劑量太大,沒有經曆過適應過程強製戒除,已經七天沒有吃過東西,精神跟心理都很脆弱。現在正是最難受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喚醒她的意誌,讓她撐下去……”


    男人又絮絮叨叨交代了許多,事無巨細。


    阿曼揚起短胖的脖子,在夕陽餘暉中看著眼前的人,油然生出了陌生的情緒。


    這還是她頭一回聽到男人說這麽多話,這麽囉嗦,一點都不像他。


    “封先生。”阿曼突然輕聲開口喚了這麽一句,軟胖的手伸出去握了握對方的指節,像是在汲取力量,又像是在安慰,“會沒事的,阿卿很堅強,她會沒事的。”


    她朝著對方露出一抹微笑,知道眼前高大的男人比自己還要難受。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秦卿可以感覺到光線跟溫暖在迅速撤離,那抹獨屬於封衍的氣息一消失,苦苦壓抑在胸腔裏的痛苦終於噴薄而出。


    “啊!”柔軟的布條被咬斷,她高高揚起脖子青筋暴起,終於宣泄出了自己的脆弱,“好痛,救我,讓我死,讓我死……”


    至少不用這樣痛苦地活著。


    “阿卿,你在胡說什麽,你死了我怎麽辦呐?”模糊中有一道聲音湊到眼前,哽咽著呼喚,“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我是阿曼啊。”


    阿曼……


    持續的頭痛侵襲下,秦卿反應了許久才想起一張臉,然而多日未進食,她隻覺得眼前的一切色彩斑斕,恍如夢中,“阿……曼……你來接我了嗎……”


    “嗯嗯,嗚嗚嗚……”床前的女人哭得很厲害,邊哭邊梳理著她的頭發,似乎遞了什麽東西過來,“阿卿,你乖,吃了東西才有力氣,這是,你愛喝的雞湯。”


    熱氣撲來的熟悉煙霧感讓她下意識貪婪地呼吸了一大口,卻在嗅不見緩解疼痛的氣味時刹那間一陣反胃,側頭幹嘔了起來,“唔……不是這個,我不要這些,阿曼,你不是要帶我走嗎。十七歲那年我就死了,你為什麽要救我,我早就該死了……”


    疲憊不堪的神經導致了記憶紊亂,此時的秦卿還以為自己停留在前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日複一日坐在秦家大樓的落地窗前,行屍走肉。


    “什麽死不死的,不許你胡說,難受也喝一點好不好?”可惜這個阿曼卻不明白她所說的話,掉著淚也想喂她吃東西。


    秦卿的腦袋一歪,難過地哭了出來,“為什麽不讓我死,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麽?讓秦婉柔剁了我的手,讓她繼續泄憤嗎?阿曼,我好痛啊……”


    一下是她死了,一下是秦婉柔剁手,阿曼聽著這些胡話心驚肉跳,“你不能死,你還找到你親生母親呢。我告訴你,她姓秦,她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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