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聽到同事的話,他站起來看向孫猛,目光帶著審視上下打量著他,收回目光後,對帶孫猛來的醫生笑著說了句。


    “行,你去忙吧!我和他說。”


    “那行,我那邊還有事,你們談吧!”


    帶孫猛來的醫生,對這名儒雅的醫生很尊重,和他說話的時候麵帶笑容,不像對著孫猛時候的冷淡。


    孫猛有些忐忑的看著接待他的儒雅醫生,雙手在褲子上擦了擦,猶豫著伸出去:“你好,我是薑彩蓮的丈夫,想問問她的......情況。”


    孫猛臉上掛著擠出來的笑容,伸出來的手心裏都是冷汗。


    醫生禮貌的和他握了握手,感覺到他濕漉漉的手心,忍不住皺了下眉。


    指著凳子讓他坐下說話“坐吧!”


    站起來,在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一遝病例來,低頭看了一眼,確定是薑彩蓮的病例後,才抬起頭看著孫猛說道。


    “我姓張,是接待你媳婦的急診醫生,病人的情況很危險,被人掐過脖子,還用重物砸過頭,身上多處軟骨質損傷,被虐待過,當時是警察送她來的,說您愛人是被人害的,讓我全力搶救,等她清醒了,警察還要問她筆錄。”


    張醫生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雙手交叉搭在桌上,目光專注的看著孫猛。


    孫猛聽後,猛地抬頭,當對上張醫生看過來的目光時,他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緊抓著褲子,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一層汗珠,眼中就浮現淚水。


    好像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費力的吞了口唾沫,小聲問道。


    “抓到壞人了嗎?是誰害我媳婦的?”


    也許是因為太擔憂媳婦了,也許是太憤怒?他的聲音沙啞的像是被挫過的枯樹皮,加上說話的聲音又小,張醫生坐的那麽近,都沒聽清楚。


    也許是因為憤怒的原因?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張醫生挑了下眉,看他的目光比剛剛多了抹探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凝視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麽?


    孫猛抬起手擦了把眼淚,看到醫生正盯著自己,急忙把手放下,屁.股在凳子上不安的挪了下。


    張醫生凝眉看著他,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沉聲問了句:“你說什麽?”


    這個病人家屬,說話像是在嗓子眼捏著,不能大聲點嗎?反應好奇怪。


    “我說......我媳婦什麽時候能醒?壞蛋抓住沒有?”


    孫猛喉結滑動著,連著又吞了兩口唾沫,像是強壓著怒火似的問了一句。


    問完,他迅速抬頭看了張醫生一眼,當對上他審視的目光後,就急忙低下頭,雙手在膝蓋上搓了數下,又猛地收緊抓著褲子,許久才鬆開,褲子被他抓的都是褶皺。


    這一次,張醫生聽清楚了,手指在病例上敲著,說話完全是醫生對病人家屬的官方語言:“早晨有過蘇醒跡象,不過隻是睜了下眼睛,然後又昏過去了,你不用著急,這種,算是好狀況,今晚或者明天,人可能就完全清醒了,警察在病房外守著呢!安全方麵你也不用擔心,壞人別想靠近她,等她醒了,就能知道是誰害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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