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吳麗雲咬住糖,對著老葉勾唇笑了笑,嘴唇太幹了,隨著她的笑容裂開的細小的血口,血珠冒出來染紅了她沒有血色的唇,像是給她添了妝。


    “我幫你沾沾唇。”


    老葉看了眉心蹙了一下,也不管吳麗雲答應沒有,就過去拿起幹淨棉簽,用暖壺蓋倒了熱水,棉簽沾水幫吳麗雲擦去唇上的血跡。


    吳麗雲微笑看著他,眼神癡癡的,這一刻,在夢中無數次出現過,沒想到有一天真的夢想成真了。


    哪怕他隻是出於道義上的幫忙也好,她也知足了。


    嘴裏是奶糖的甜香和鮮血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她卻覺得這是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奶糖。


    “老葉,我不在乎葉美蘭的話。”


    在老葉第三次沾著棉簽幫她擦嘴的時候,吳麗雲突然開口。


    老葉的動作僵住了,愣愣的看著她。


    心髒像是得了心髒病,咚咚的跳得好慌......


    “她說的是真的,我喜歡你一輩子,除了你,我不想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話既然說了,吳麗雲就想說完,她大膽的看著老葉,一字一句說的分外清晰。


    尤其是我喜歡你三個字,她說的無比堅定。


    老葉手裏的棉簽驀然掉落,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從咱們上初中開始我就喜歡你,不知道你相信一見鍾情不?我對你就是一見鍾情。”


    吳麗雲不敢再看他,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她會什麽都不敢說下去。


    看著病房的門口,她徐徐的說著。


    老葉眉心鎖的更緊,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要給我介紹文靜媽媽?還對我說你家給你安排了一場好婚事?”


    “我那時候隻是暗戀你,不敢表白,隻想等咱們都考上大學了再對你說,可是小娟她來找我,讓我幫她和你做媒人,她說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就不活了,我......我不能失去最好的朋友,小娟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我對你說慌了,在小娟死後,我想去找你,結果......你娶了朱秀敏。”


    吳麗雲越說聲音越低,壓抑了一輩子的情感,她都想帶進棺材裏,今天說出來,壓.在心裏的後悔沒了,她就算是死了,也會覺得開心。


    至少,她告訴老葉,她的心裏一直都隻有他。


    老葉沉默了,小娟是文靜的媽媽,她是善良敏.感的性格,如果自己和吳麗雲在一起了,她一定受不了做出輕生的舉動。


    隻能說緣分是注定的......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謝謝你對我的情誼,你來說家裏給你訂下親事那天,我正想和你表白,隻能說造化弄人,你和我注定無緣。”


    老葉說的無比艱難,說到最後的意思,他相信吳麗雲能明白。


    “為什麽?你現在沒有媳婦,我沒有嫁人,怎麽就無緣呢?”


    吳麗雲聽完顧不得羞澀,蹙眉看著老葉,既然他也喜歡自己,為什麽還要這麽說?她不想和他無緣,而是想攜手到老,陪著他走完最後的人生。


    已經錯過那麽多年,他們都不年輕了,為什麽老葉不給他和自己一個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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