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沒有幫我找到人,所以,你就老實的去接受懲罰吧!你得慶幸火沒有著起來,否則,這輩子別想出監獄。”


    楊國亮陰沉著臉,淩厲的目光盯著他哭唧唧的臉,敢作敢當才是爺們。


    “你......說話不算話。”


    放火男人急了,爬起來指著楊國亮絕望控訴。


    “怎麽不算數了?你能說出是誰指使你的嗎?你幫我找到人了嗎?”楊國亮斜睨著他,沉著臉質問他。


    “我他麽知道他是誰?”


    放火男人求饒無望,崩潰大哭,破口大罵,罵楊國亮,更罵那個讓他坐牢的男人。


    “他說幫我放風的,說話不算話,如果不是他讓我十五分鍾後再點火,我他麽早跑了,你的廠子早就燒成灰了。”


    楊國亮站在一旁,看著他罵,越失去理智信息越多。


    果然,他聽到一個重要信息。


    帶他來的人要求十五分鍾後放火,那是為什麽?


    是怕自己返回來,還是給自己機會溜走?


    兩種都有可能,找機會溜走,又要求十五分鍾以後,那就證明他當時在廠裏,可能就是想要一個不在場的證據,讓人懷疑不到他身上。


    也可能是想逃走,出事也找不到他?


    到底是哪一種呢?


    警察來了,取證後,帶走了放火犯,楊國亮留在原材料倉庫前,看著黑漆漆的樹林,蹙眉深思。


    月色下,他看著手腕上的手表,順著路走,把所有方向十五分鍾內可以走到的地方全走了一遍。


    又進樹林裏,沿著鐵絲網破損的位置走了一圈,發現廠裏隻有原材料倉庫這邊的院牆缺損。


    這一圈下來,他心裏有了大概。


    徑直去了鍋爐房。


    廠裏十五分鍾內能走到的地方,而且還有工人在廠裏的場所並不多,廠辦大樓,鍋爐房,機修車間,和電力車間。


    這幾個地方都有人,還都是男人。


    但是剛剛一圈走下來,他用的是排除法。


    其他幾個崗位的人,湊巧不是個子矮,就是人胖,隻有鍋爐房有一個工人高高瘦瘦,鍋爐房是上二十四小時,休息二十四小時。


    所以,一個班兩個人,推煤,推灰分開,但晚上的時候換班睡覺,不睡覺的人自己把所有活都幹了。


    楊國亮去而複返,讓鍋爐工心驚膽跳,倆人誰都沒敢睡,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年紀大的陳師傅還偷偷擦冷汗,楊廠長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在睡覺,會不會因為這個他才返回來的?


    楊廠長管理手段狠戾,所有錯誤都和錢掛鉤,遲到,早退,罰款,上班不好好幹活聚幫聊天罰款。


    自己這上班時間睡覺肯定也得罰款......


    “楊廠長,我和小趙換班休息,沒耽誤廠裏事,不然二十四小時真受不住。”


    陳師傅湊到楊廠長麵前,小聲和他求情,他才五十歲,臉上就已經布滿皺紋,抬頭紋像是刀刻的一樣深,眼裏都是老實人的膽小怕事神情。


    “你們倆換班睡覺是吧?”


    楊國亮看向站在一旁一直默不出聲,低著頭的年輕人問道。


    “是,換班睡覺。”


    “你當班是從幾點到幾點?有沒有離開過鍋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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