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身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把自己捯飭成錦衣玉袍俏少年特地來見她,結果她帶他來玩染布!


    那是要弄得滿身調料的啊!


    嗷!


    他不喜歡玩這個!


    風墨晗心頭所有期待一下幻滅,整個人都蔫吧下來。


    柳玉笙佯作不見,憋著笑催促兩人進去。


    “皇叔,真要進去呀?”風墨晗垂死掙紮,可憐兮兮看向風青柏。


    皇叔平日裏比他更愛幹淨,這種東西他肯定不會玩的吧。


    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下車。”


    希望徹底破滅,風墨晗耷頭耷腦跳下馬車,拖著腳步跟在兩人後麵,進了作坊。


    作坊分前後院。


    前院一側是壘起來的大灶,灶上前後各放著一口大鍋,用來煮布跟溫水。


    另一側放滿了一個個大缸子,每個缸子裏都裝著不同顏色的染液,用於將布染色。


    作坊工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各司其職,對於有人到來並不詫異,作坊裏每日都有客人前來觀摩,若是對他們染出來的布料滿意,就會將買賣定下來。


    風墨晗進去後首先觀察別人怎麽染布的,免得一會動手的時候手忙腳亂弄得自己一身染料。


    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少女拉著往後院走了。


    後院場地比前院還要大,整個院子搭滿了高高的架子,一匹匹染過色後的布料掛在架子上晾曬。


    風一吹來,滿院子布匹飄蕩,煞是好看。


    雖然有些殘留的染料味道,倒是因為場地開闊,通風極好,所以並不難聞。


    “這位公子,您要的東西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這就給您搬過來。”


    風墨晗這才發現皇叔在跟人說話,看樣子應該是這作坊的東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上來的。


    不過他很好奇,皇叔要人家準備了什麽東西,做什麽用的?


    他們不是來玩染布?


    柳姨說帶他來玩,玩字是什麽意思他不可能理解錯啊!


    他可是當皇帝的智商!


    很快,就有人給他解了惑。


    幾個作坊工人居然抬著兩根木架上來了!


    而兩根木架中間,卷著一匹長長的布匹!


    “把架子搭在牆邊就行。”那邊,柳玉笙讓工人把木架子靠牆架上,布匹上頭堪堪跟牆頭平齊,等人走後,招呼風墨晗,“小風兒,過來。現在教你怎麽玩!”


    “……”兩根木架一匹布,玩什麽?風墨晗嘴角直抽。


    而風青柏則站在木架前麵,靜靜看著少女,他也好奇,她讓他著人提前準備這樣的東西,究竟是要玩什麽把戲。


    “風青柏,抱我上牆頭!”


    風青柏抱人輕輕一縱,上了牆頭之後,便見少女居然抬腳跨上布匹,整個人從布架子上咻一聲順滑而下!


    風墨晗眼珠子都突了!


    “你上去試試,感覺不錯,架子很穩,布匹也夠堅實。”少女朝他招招手,這是她想出來的簡易滑滑梯,小子定然沒玩過,給他圖個新鮮。


    風墨晗當即飛了上去,學著少女剛才的樣子,咻一聲滑下來。


    因為摩擦,屁股隔著布料有些熱乎乎的。


    但是!感覺像在飛!還是不用力氣的飛翔!


    滑下來的時候,臉上有風,頭發絲都飛起來了,輕飄飄的!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新鮮又刺激!


    小少年一下上癮,不停的爬上牆頭,滑布梯!


    一會功夫院子裏就響起了歡快笑聲。


    風青柏這才明白,還有這樣的玩法,頗為好笑看著站在下頭的少女,也不知道她那腦袋瓜子是怎麽想出來的這種方法。


    隨即,想到了她曾經敘說過的那場夢境,眸色變深。


    “風青柏,傅家是經營布料的吧?”少女挨著木架子,突然問。


    風青柏撩了下衣擺,在牆頭坐下來,居高臨下凝著少女,“嗯。”


    “我聽說以前京城經營布料染坊最出名的,是餘氏。”這是這兩天她跟府裏下人打聽來的。


    本來想問的是傅玉箏跟傅家的恩怨,沒想到牽扯出這麽一樁密辛來。


    “是,餘氏曾經是京城望族,以染布技藝精湛起家,曾經給皇宮特供染布,餘家長子舉薦入仕,還曾在朝為三品侍郎,隻是後來餘家出事,合家被判流放,在流放途中相繼出事死亡。”


    “這事情我知道,”風墨晗一邊滑翔一邊插話,“傅家以前當家主母就是餘氏女,餘家出事後,傅家怕被牽連把餘氏跟她當時不到兩歲的女兒都趕了出來,聽說餘氏那時還身懷六甲。不過傅氏因為這件事情,被京中百姓詬病,下場沒好到哪裏去,生意一度跌倒穀底。”


    “那傅氏現在是靠著柳家又爬起來了?”


    風青柏搖頭,“傅氏一開始找柳家,柳家根本看不上,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拿起來都浪費力氣。”


    略作停頓,欣賞了會少女眼巴巴望著他的神情,才又道,“是傅玉箏,交出了餘家染布的技藝秘方。憑著那道秘方,傅家後來才入了柳家的眼,成為柳家附庸,跟在後麵撿食。”


    對於傅家行為,風青柏極看不上眼,語氣裏諷刺意味頗濃。


    聽完這些,柳玉笙心裏了然了,“你當初說,傅玉箏幫著你的條件,是讓你把傅家托到高處,再讓他們摔下來,這種報複方式很有目的性。難道餘家當初出事,是跟傅氏有關?”


    風青柏跳下牆頭,捏著她鼻子無奈輕歎,“你怎麽總對別人的事情這麽關心。”


    將他的手拉下來,作勢惡狠狠在他手指一咬。


    男子笑著,不閃不躲。


    最後落在手指的力道,更像輕啃,輕微癢意一直傳到心底。


    “皇叔,柳姨,你們好歹理一理我啊!”風墨晗兩腿勾著木架子,躺在布匹上望天興歎,“放我一個人在旁邊玩,你們在那裏你儂我儂的,能不能想想我的感受?”


    這真是帶他出來玩放鬆心情嗎?他現在非常懷疑!


    柳玉笙迅速甩了男子的手,一本正經指揮他,“你去把那邊的木梯拿過來!”


    男子挑眉,不聽話,反手摟了少女柳腰帶她上了牆頭,“用不著梯子,我抱你上來更快。”


    他在,她還想用梯子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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