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前。


    圍觀的百姓裏三層外三層。


    紛紛踮腳觀望,不斷往裏推擠。


    高聲熱議著,熱鬧又喧嘩。


    狀元郎柳知夏的名字,在百姓口裏兩兩相傳,瞬間為全城百姓所熟知。


    “聽說這個狀元郎,還是當朝大儒楊老的親傳弟子。文采出眾博觀錦綸,深得楊老喜愛,如今果然不負所望,獲聖上欽點為狀元。”


    “當今狀元郎我還親眼見過,長得那是一表人才溫文有禮。他的背景也不簡單,雖然出身寒門,現在卻住在南陵王府,聽說跟南陵王交情甚篤。”


    “什麽出身寒門?整個南陵聞名的杏花村酒坊,就是他家開的!賺的是金山銀山,他妹妹就是極負盛名的小神醫如意縣主柳玉笙!”


    “這種背景還叫寒門?家裏有錢,有個神醫妹妹,未來還可能有一個王爺妹婿。如今自己又中了狀元,端是前途無量。你們且看著,很快,他就能成為全城高門爭相搶奪的乘龍快婿。”


    百姓們議論的興起,嗓門漸談漸高。


    人群外圍一角,高挑纖細的女子定定凝著皇榜。


    視線落在皇榜第一排“柳知夏”三個字上。


    嘴角噙著欣慰笑意。


    卻有淚水打濕眼眶。


    他如願以償,真好。


    那麽聰明的人,日後定然也會越走越好。


    他的前程,會一片光明。


    不該有絆腳石的存在。


    不舍的收回目光,女子背離人群慢慢走遠。


    在這片熱鬧繁華之中,她的背影顯得異常單薄,脆弱而蕭瑟。


    南陵王府,皇榜張貼沒多久,柳家人就知道了柳知夏高中狀元的消息。


    一家人歡喜非常,柳老婆子跟陳秀蘭更是朝著天空拜了幾拜,嘴裏念著阿彌陀佛,上天保佑。


    聽著奶奶跟娘親將各路神佛都拜了一遍,柳玉笙抿嘴輕笑。


    大哥能走到這一步,靠的並非是神佛庇佑,而是靠他自己努力,不驕不躁,穩打穩紮,付出了千百倍的辛苦。


    這當中,也不乏靈泉水的功勞。


    隻是在柳玉笙看來,靈泉水再神奇,也隻是當中一個小小的輔助,是一個外力。


    想要實現目標,靠的是人本身的能力,以及努力。


    所以大哥能有今天,是實至名歸。


    一家人興奮了一番,在等待柳知夏回來的時間裏,各大府邸的邀請帖再次紛紛投到府上。


    比前兩天更甚。


    甚至有的各府當家親自將請帖送上門來,言辭間懇切,邀請狀元郎過府一敘,結交意味濃厚。


    柳老婆子看著那一打打比之前更厚的請帖,不停興歎,“等知夏回來,要是把這些邀約都去上一趟,那得多少天才能結束停下來歇一歇?光是應酬都能累死個人了。可沒得耽誤了訂親的事情。”


    柳玉笙笑道,“我們接了請帖,不一定要去赴宴。再說這些人遞帖子想要結交大哥,背後帶的目的並不見得純粹。我估摸著有好多人家在打大哥的主意,想要他做乘龍快婿呢。”


    陳秀蘭立即皺眉,“那怎麽行?你大哥跟玉箏就要定親了,可不能讓別人插上一腳。玉箏可是已經吃虧給你大哥的,你大哥定要負起責任。他要是敢見異思遷,三心二意,我——”


    話沒說完,柳大就把話接了過去,“我就把他逐出家門!咱老柳家的男人沒有薄情寡義之輩。”


    柳老爺子樂了,“看看你們倆,咱知夏能是那種人?那肯定不能。這一點知夏隨我,一旦認定了,那就是一輩子,萬萬不會有花腸子。”


    柳玉笙伏在陳秀蘭肩頭,母女倆眼睛彎成一樣的弧度,齊齊戲謔瞧向柳老婆子,直瞧得柳老婆子渾身不自在。


    臭老頭子說那話,一把年紀了臊不臊?


    真是老不羞,還給自己長臉。


    笑笑鬧鬧間,時間悄然而過。


    午膳的時候傅玉箏沒回來,柳家人隻以為的鋪子裏忙,便沒在意。


    至於柳知夏也回不來,聽說殿試過後要在宮裏跟皇上、百官君臣共飲。


    午休過後起來已經是下晌,還是沒見著人。


    柳老婆子時不時看看天色,沒察覺生小孫女眉頭已經慢慢皺起。


    “難,玉箏鋪子裏那麽忙啊?午膳不回來,這都下晌了,別是鋪子裏頭出什麽事了吧?”


    “奶,你們在家呆著,我過去看看,興許是對賬太繁複,幾個時辰沒能理清楚也是常有的事。”柳玉笙安撫道,心卻有些發沉。


    出了王府直奔京中鋪子。


    之前在傅玉箏身上感受到的那股沉重,讓她起了不好的預感。


    傅玉箏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她知道,之前看她跟大哥在一起的時候感情愈發深厚,兩人相處也自然,她以為她走出來了。


    現在看來未必。


    布行鋪子就在京城大街最熱鬧的地段,進了鋪子柳玉笙就看到掌櫃的在櫃台後麵清點布匹。


    看到她來忙出來招呼,“柳姑娘,您怎麽來了?”


    “掌櫃的,玉箏可在鋪子裏?”


    “傅姑娘?她今兒早上來過一次,沒呆多久就走了,她沒回王府?”


    預料成真,柳玉笙心頭咯噔一聲,“她來了之後可有說過什麽?”


    掌櫃的也預感到事情不對勁,不然柳姑娘臉色不會那麽難看,想了下,一拍額頭,“看我差點忙忘了,傅姑娘離開前交給我一個錦盒子,說是如果柳姑娘或者王爺來找,就把那個錦盒交給你們。”


    說罷掌櫃的從櫃台後鎖著的小木箱裏取出個巴掌大錦盒,交給柳玉笙。


    “她沒留下什麽話嗎?”小小錦盒拿在手中,柳玉笙隻覺心裏沉甸甸的。


    掌櫃搖頭,“除此沒有說別的了,柳姑娘,可是傅姑娘出什麽事了?她來的時候臉色很是蒼白,神色也不太好,當時我隻以為是因為柳公子殿試,她心裏擔憂。”


    傅玉箏跟柳知夏的事情,掌櫃的是略有知曉的。


    柳玉笙搖搖頭,沒再同掌櫃多說,坐上回府的馬車,在車裏就打開了錦盒。


    巴掌大小,能裝更多東西不多,打開來看,裏麵隻放了一封信,還有一張泛黃的紙張。


    紙張赫然是一張染布製藝的秘方,定然是餘家祖傳下來的那張,傅玉箏把秘方留了下來,想必是走之前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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