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擁著她,吻著,帶到床榻。


    將人壓下便著手去撕扯她身上的衣衫,細密灼熱的吻不停落下,卻在吻至她肩頭時候驟然停駐,猩紅眸子緊緊凝著少女白皙肩頭刺目的傷口,眸光顫動。


    柳玉笙忙解釋安撫,“風青柏,我不疼,都快好了……”


    “對不起。”他打斷她,“笙笙,對不起。”


    是他錯估了。


    以為對方的主要目標是他。


    隻要他把人拖住,笙笙就能安全。


    其實不是,對方不僅要殺他,還要趁機擒住笙笙。


    所以傾巢而動。


    柳玉笙能聽出他話語裏的難受與壓抑,將腦袋在他耳邊蹭了蹭,聲音嬌嬌軟軟的,“風青柏,我真的不疼了,我一點也不怕。”


    他將吻輕輕印在她傷口周圍,半抬的眸子猩紅紋絲未減。


    那麽深的傷口,怎麽可能會不痛,她不過是不想他內疚。


    這種痛,他定要在京城那些人嚐上十倍百倍!


    “風青柏,我除了會治病救人,我還會逃跑,逃得可快了,是跟紅姨學的身法,學完了紅姨誇我比她還厲害。”她能察覺他從身體裏發出的顫抖,故意放輕快了語氣,“那幾個來追我的黑衣人,被我逗得跟猴子一樣,怎麽都抓不著我,要不是怕跑太快了他們回去抓我哥,我故意控製著不近不遠的距離,也不會肩頭受傷。”


    頓了下,小姑娘語氣轉為得意,“不過我福氣深厚,出門在外總有貴人相助,這次又遇上個貴人,你等著瞧,等回了京,不用你出手,我讓京都柳家一次倒台!以泄你受到驚嚇之恨!”


    他本還沉浸在怒恨跟自責之中,卻被她這一句護短的話弄得情緒給拐了彎,低低笑出聲來。


    泄他受到驚嚇之恨?


    那他要如何泄她受傷之憤?


    “笙笙,這一次我來。”他道。


    柳太妃玩來玩去,招數已經玩爛了。


    既然她那麽喜歡玩刺殺,那他就讓她親自嚐嚐個中滋味。


    什麽先皇遺蔭,什麽天下大不為,什麽百善孝為先。


    以前他顧忌,是因為沒到撕破臉的時候。


    以致養肥了她的膽子,一而再觸碰他的逆鱗!


    至於天下悠悠眾口難堵?那他就不去堵!


    他倒要看看,他明著對付柳太妃,對付先皇留下的妾,悠悠眾口能不能把他拉下神壇!


    柳太妃仗著的不就是這個麽?


    當她所依仗的東西全無用處的時候,不知道會是怎麽樣一番嘴臉。


    眼底殺意乍現乍收,風青柏將少女衣裳重新拉上,一層又一層,腰間還用衣衫做了薄墊。


    柳玉笙頓時有些尷尬,“這個是我做偽裝用的,多穿幾件衣服,把腰弄肥一點,這樣別人不容易從身形上辨認出我來。”


    他在她唇邊親了下,凝著她,“做得很好,笙笙。”


    這副偽裝,讓她在府衙門口逃過一劫,安然等他出來迎接。


    蒼鷹閣主似乎很是熟悉他的想法跟做事方式,這一次刺殺,對方接連兩次踩著他的線,讓他算計失誤。


    第一次是半路攔截,他沒想到對方做了三手準備,竟然有人專門等在後半段路伏擊笙笙。


    第二次就是今日,他沒想到對方敢明目張膽坐在衙門對麵的酒樓,堂而皇之的進行監視。


    對方把他了解得很透徹。


    無形中,這個人成了比柳太妃更為棘手的勁敵。


    “風青柏,我們先出去吧,這次是海子哥幫了我,一路護送我過來,我還沒正式謝謝他。還有,昨晚你下車跟人對戰,可有受傷?結果怎麽樣了?我二哥呢?我把人引開後他如何了?他有沒有回來找你?”


    覺出男子終於平靜下來,柳玉笙才把滿肚子的話說出口。


    昨晚天色太暗,她跟二哥還有李君月一齊摔出了馬車,當時二哥叫她走,聲音不太對勁,很可能受了傷,也不知道她墜河後黑衣人有沒有回頭抓他。


    風青柏也是,他慣來能忍,受傷了從來不會告訴她,昨晚的對戰一定險象環生吧,他是怎麽脫困的?


    牽著少女往外走,風青柏臉上已經恢複了平日的淡然模樣,將所有情緒全部藏在表象之下。


    “知秋跟李君月就在客院,兩個人都受了傷,我先帶拿過去看看,至於護送你過來那個人,有別院下人招待,可以稍後再見。”


    到了客院,柳玉笙才發現男子隻用“受傷”兩個字概論,有多輕描淡寫。


    她二哥那哪裏隻是受傷,分明是去了大半條命,臉上血色都沒有了,除掉上衣昏睡在床上,腹部綁著幾圈的繃帶,還有血跡暈染。


    最讓她震驚的是李君月,她對她的診斷是腦死亡,她從沒想過她會這麽快醒來。


    隻是人雖然醒了,境況卻比沒醒的時候還差,血氣嚴重虧損,要不是送醫及時,怕是真成死人了。


    “我二哥這傷是怎麽回事?”解開綁帶查看傷口,發現好大一個血窟窿,傷口邊緣模糊,並不是被利刃刺的。


    “應該是摔出馬車的時候被地上樹枝插傷了。”


    柳玉笙皺了眉,所以二哥摔出來的時候,腹部已經被刺穿了,那個時候,他還隻顧著叫她逃。


    伸手探上他脈搏,細細查診後,柳玉笙看向風青柏,“你給我二哥喂過藥?”


    風青柏搖頭,“李君月給他喂過血。”


    “……”怪不得二哥體內有藥物滋養。


    給李君月診治那幾日,她給她喂下的都是純靈液,還用靈泉水為她泡浴,所以李君月的血液裏也還有靈泉的殘留,持續修複她的身體。


    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因此恰好救了二哥。雖然效果已經不甚明顯,但是絲絲縷縷的剛好延緩了他的生機,不然以二哥血氣虧空的程度,怕是等不到送回城醫治。


    將柳知秋掛著脖子上的葫蘆墜子取下來,裏麵是空的,她之前忙著給李君月診治,計劃醫治方案,以致忘了給他的墜子裏裝上新的藥水。


    幫柳知秋重新處理了傷口,喂下有助恢複的藥,柳玉笙起身轉去了李君月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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