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傳來那一刻,柳玉笙耳邊傳來情深繾綣的天籟。


    “我愛你,笙笙!”


    那一刻,心先滿足。


    原始的韻律中,她第一次真正見識他的狂野,全無抵抗之力。


    如汪洋中的一葉輕舟,隻能隨著洶湧海浪巔蕩沉浮,隨波逐流。


    疼痛至麻木,麻木中滋生出愉悅,似電流爬過全身最後匯聚腦海,在身體陡然僵直的瞬間炸開。


    而她身體的反應,她隱忍不住的尖叫讓他更加瘋狂。


    瘋狂的將她拆吃入腹,品嚐一遍又一遍。


    她予他的蝕骨銷魂,能讓他為之發瘋。


    寒冬冷月隱沒雲層,守衛在別院四角的隱衛跑遠了距離。


    天際有魚肚白逐漸破開黑暗。


    帷帳內,熱情方歇,餘韻未散。


    昏暗光線中,男子眼睛灼亮如星辰,連視線都帶著滾燙熱度,伏在少女身上,激情過後的低喘聲亦能讓人心跳加速。


    他輕語,“笙笙,原來最親密,是這樣的程度。”讓人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少女身子還在輕顫,卻仰起脖子吻上他的唇,“我也才知道,原來是這種感覺。”


    前世今生,唯一入了她的眼,入了她的心的男子,她甘心情願交付一切的男子,他們共同經曆,共同蛻變。


    她覺得很幸福,很滿足。


    耳鬢廝磨,鶼鰈交頸。


    ……


    柳玉笙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


    再醒來,已是晌午,驚得她蹭一下就想跳下床,差點直接摔下去。


    雙腿間的酸疼才讓她憶起那一場放縱旖旎。


    看看窗外天色,柳玉笙心裏隱覺不對勁,一早上的居然沒人來叫她。


    這個時間,應該用午膳了吧。


    風青柏也不在。


    環視房間,尋不著熟悉的身影,柳玉笙猜測男子應該是一早上早朝去了。


    臉有些發紅。


    瘋狂一場,她睡到晌時,男子比她更累,還能早起上早朝。


    那個精力……咳。


    神遊天際的人完全不知道花廳裏正在進行一場詭異的翁婿鬥。


    風青柏一大早確實去了宮裏,卻不是去上早朝,是去清算自己的家產去了。


    十幾年來為一個人收羅的各種奇珍異寶,以及用權勢身份占下的他國極品進貢,全部羅列在冊,花了一早上的時間,回來正是即將用午膳的時候。


    阻下要去把柳玉笙喚起床的陳秀蘭,風青柏看著齊全坐在廳中的長輩,“爺,奶,叔,嬸,我有話要說。”


    柳家兩老及柳大、柳二夫婦對視一眼,藏著眼底閃過的了然,不動聲色。


    誰都不開口,聽男子說下去。


    風青柏深呼吸,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兩塊令牌,全部遞給柳老爺子,頭一次在長輩們麵前,控製不住發抖的手,“我想跟笙笙成親,這是我的所有,願以為聘,求娶笙笙一人。”


    冊子裏是他的所有家產,兩塊令牌是他的權跟勢,加上他這個人。


    傾其所有。


    說出這句話後,他幾乎是摒了呼吸等待回答。


    從小到大,在笙笙以外的人麵前,他頭一次將自己放得如此卑微,小心翼翼。


    心甘情願。


    柳老爺子不認幾個大字,把柳知秋招了過去,讓他念小冊子上寫的什麽。


    柳知秋大略將上麵內容掃視一遍,眼睛都抽了,“京城旺鋪十五間,別院農莊二十座,豫州、徐州、平州、涼州、襄州宅院各一幢,雲州私人行宮一座在建……金玉翡石綾羅一百五十台,極品藥材兩箱,黃金八十萬兩,白銀六十萬兩!臥槽!”


    臥槽兩字剛出口,柳知秋後腦勺就被老爺子跟老婆子同時蓋了鐵砂掌。


    齜著牙柳知秋也要把不忿說完,“……早知道你這麽有錢,我一個消息就該賣你千兩!”


    風青柏勾唇,諄諄善誘,“你若點頭,一千兩的消息我也買,如何?”


    柳知秋立即把表情一收,坐正,“給我一萬兩也不成,我們家囡囡終身大事,你別想用錢收買我,雖然我很看好你,但是也得先我爺奶跟大伯、大伯娘同意。”


    隨即又諂媚看向長輩幾個,“爺、奶,大伯、大伯娘,不是我看銀子份上求情,這人囡囡嫁得過。”


    柳大睨著他哼了聲,柳知秋立即不敢說話了。


    再看向風青柏,柳大臉黑黑的,那份家產清單的確讓他們驚訝,但是也隻證明風青柏可以給他們家囡囡富足的生活。


    “我們家囡囡要過好日子,自己就可以掙來,咱家不貪你銀子,”悶聲悶氣,沒人知道柳大心裏的糾結,“你身邊危機四伏,倒了一個左相,不定朝堂上還隱藏著幾個左相呢,你能護好我們家囡囡一世安穩?”


    風青柏正色道,“倒了一個左相,江山已平定半壁,我沒辦法看透隱藏的每一個人,但是他們若來,我定不懼。如今朝中局勢,能讓我忌憚的隻剩一個態度不明朗的秦嘯,還有後宮裏心思不顯的皇太後。但是不論身處何種境地,我都會以護笙笙安穩為第一目標。我還在,我就絕不會讓她有事。”


    “什麽態度不明心思不顯的,那也是隱患,你就不能解決清楚了再求親?”


    “隻要我身在朝中,隱患時時都存在,哪怕尋常百姓,也不敢說自己身邊定然十足安穩。柳叔,我不想磋磨一輩子去等待時機。那對我對笙笙都不公平。”


    大廳門口,站著剛帶兒子媳婦去後花園散步回來的柳知夏,靜聽了片刻後走進來,“爹,囡囡今年十九了,您多留一年,她就多老一歲。您想抱外孫兒,也得多等一年。反正咱家囡囡,是不會看上第二個人的。”


    尋了位置坐下,傅玉箏挽著陳秀蘭的手跟她說悄悄話,音量正好旁邊的柳大能聽得見,“娘,我聽宮中老禦醫說過,女子年歲越大,生產的時候越危險,所以皇室那些個公主郡主的,從來不會拖過十九歲成親。”


    柳大臉色登時就變了,變得怪異。


    站起身,拽過風青柏往偏廳走,“爹,娘,我過去那邊跟這混小子單獨說兩句。”


    陳秀蘭想跟又沒敢跟上去,“爹,娘,大林不會揍阿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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