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柏,別鬧,蓋頭不能掀!唔……會掉下來……”


    上馬車後,還沒駛離杏花村,男子就開始作亂了。


    像個青澀的毛頭小子,按捺不住滿腔熱情。


    “去京城至少需十日,難道這十日時間,你都要蓋著蓋頭?”將女子緊緊扣在懷裏,看她雙手緊緊捂著紅蓋頭,風青柏無奈。


    突然覺得那張蓋頭很礙眼。


    “這是習俗,早早掀了蓋頭,不吉利的。至少……至少等到了行宮之後。”柳玉笙也無奈。


    她不是矜持,也不是迷信。


    但是習俗既然有這麽一說,她寧可信其有。


    她想跟他好好的,相守一輩子。


    兩人隔著蓋頭,大眼瞪小眼。


    最後風青柏妥協。


    “好,不掀蓋頭,我保證……蓋頭絕對不會掉。”


    柳玉笙不明其意,卻見眼前紅蓋頭被掀起一角,視野裏闖入男子弧線優美的下頜,還有,完美的薄唇。


    他朝她壓來。


    炙熱的吻,堵住了她所有聲音,壞了她精致的唇妝。


    唇舌糾纏,呼吸交融。


    車廂狹小的空間,溫度持續攀升,讓人燥熱。


    蓋頭一如他所說,沒有掉下來。


    整個車廂裏,充斥著彼此的喘息。


    將女子緊緊擁在懷裏,伏在她肩頭,風青柏竭力平息已經躥起的火種。


    十指交扣,掌心傳遞出的溫度滾燙。


    他的興奮,她全然感知。


    “笙笙,你真的是我的了。”


    “嗯。”她輕輕揚唇,她以為,她早就是他的了。


    差的,隻是那一紙婚書。


    而他對此,比她更為執著。


    “有了婚書,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生孩子。”他咬著她的耳朵,輕笑。


    “你腦子裏怎麽想的都是這些事?”堂堂王爺,整日那什麽蟲上腦,像話麽?


    “今日你我大喜,我若是不想洞房花燭,我還是男人?”


    在他看來,與她的洞房花燭,才是真正的大登科。


    挑眉,她也咬著他的耳朵,輕問,“既這麽期待洞房花燭,為何在王府的時候,那般等不及?”


    男子再次低笑出聲。


    好一會之後,隔著蓋頭輕吻她的眼、鼻、臉頰。


    “因為那裏,是南陵王府,是我們要洞房花燭的地方。”他解釋,聲音清越輕緩,傳入耳中透著魅惑,“可是我知道,一旦接了親,我便會忍不住。我們的第一次,我不想是在路上隨便什麽地方。”


    “……”柳玉笙的臉,跟紅蓋頭一樣紅。


    他知道路上會忍不住,為了不留遺憾,所以提前行使了洞房的權利?


    他還真能強詞奪理。


    明明就是想……


    “笙笙。”


    “嗯?”


    “今晚我們會在行宮歇一晚,我要,掀蓋頭。”


    她咬唇,輕點頭,露在蓋頭下的耳垂,紅得滴血。


    明了他話外的意思。


    尚還在半路,她卻因為他的這句話,心跳開始無法自控,跳得又快又急。


    緊張得手心冒了汗漬。


    明明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她仍然控製不住意亂心慌,也無法抑製的,羞澀期待。


    因為他們已經是夫妻。


    雖然還沒有真正拜堂,但是喜宴已經擺下了。


    在世人眼中,柳玉笙,已經是南陵王風青柏的妻。


    是名正言順的,南陵王妃。


    他有對她為所欲為的權利。


    同樣,她對他亦然。


    如他所言,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生孩子了。


    風青柏的私人行宮就建在雲州郊外,離雲州碼頭不過幾百米距離。


    迎親隊伍到得行宮,已經是下午,申時正。


    被男子抱下馬車,蓋頭遮擋視線,柳玉笙看不到行宮全貌,隻知行宮的地麵,鋪著珍貴的漢白玉石。


    與皇宮地麵無二。


    去往行宮寢室的一路,男子都沒有將她放下來。


    沿路,都能聽到下人行禮叩見的聲音。


    “擺膳,備熱水。”朝候在寢室內的侍婢吩咐了聲,風青柏將懷中女子輕輕放在喜床,“笙笙,我們到了。”


    蓋頭下,柳玉笙莞爾。


    她自然知道他們到了。


    他今日,說了好多次傻話。


    房中除了他們,還有別人。


    柳玉笙聽到擺膳的聲音,應該是下人將一早備好的飯菜傳上。


    兩人一坐一站,誰都沒有說話。


    空氣中似有什麽在隱隱流動。


    讓人緊張,焦躁。


    至房中下人離去時,氛圍濃稠到極致。


    咿呀,柳玉笙聽到輕輕關門聲。


    背脊一下繃緊,心跳再起。


    嗒,嗒,嗒。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駐在她麵前。


    她以為他會說什麽,他卻不出聲,在她幾乎要將自己雙手絞斷的時候,遮住視線的紅蓋頭,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緩緩揭開。


    柳玉笙抬眸,對上男子黑眸,那裏麵,衍生著讓她意亂神迷的風暴,將她瞬間席卷,沉溺。


    她卻不知道,男子用了多大的意誌力,才沒有立即將她撲倒在身後的喜床。


    穿著嫁衣的她,如同含苞待放的薔薇。


    嬌媚,誘人。


    往日清淡素顏妝點了妝容,眸有秋波流轉,玉麵紅霞,唇如花瓣。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琵琶半掩的風情,而她猶不自知。


    於一個轉眸間,就輕易誘惑得他渾身血液沸騰。


    “笙笙,我們該先喝交杯酒。”他聲音暗啞到極致,像是在告知她,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他知道,新嫁娘在離開家門前,是不允吃東西的。


    頂著男子吃人的視線,柳玉笙強忍羞意,坐到膳桌旁。


    桌上已經斟好了兩杯酒,是作交杯酒用的。


    除此,所有菜色、點心都是她平日喜歡吃的。看了男子一眼,柳玉笙突然就撤下了全身緊張。


    他為了這一刻,定然用心準備了很久。


    隻從這桌子菜,就能看得出來。


    “如何?喜歡嗎?”


    “嗯,”她笑著點頭,“喜歡,很好吃。”


    他坐在她旁邊,便一如往常般,給她布菜,伺候她用膳。


    將她照顧得周到細致。


    柳玉笙確實餓了。


    從天沒亮就被拉起床,期間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眼下有人伺候著,又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她吃得很暢快。


    飯飽之後,才恍然發現,男子一直隻照顧她,自己麵前的飯菜卻沒動過半點。


    “你怎麽不吃?”


    他垂眸,執起桌上酒杯,一杯遞給她,“等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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