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風青柏睜隻眼閉隻眼,誰敢那麽膽大包天欺辱皇室子弟?


    隻那個身份在,就是旁人所不及的!


    風墨雲唇線抿得筆直,眼神陰暗。


    不然,他們還能怎麽辦?


    在這裏鬧,不過是徒讓人笑話,更讓人看清他們岩王府如今的地位。


    連皇宮都進不去,還算什麽皇族?


    此時剛剛散朝不久,上朝的文武百官陸續走出來,皆將這一幕收在眼底。


    有人避而遠之,有人視而不見,也有人幸災樂禍拐著彎的奚落幾句,顯一顯優越。


    秦嘯是最後走出來的。


    著一身武官朝服,高大魁梧,因常年征戰沙場,一身戾氣難消,極是顯眼。


    看到他,風青岩像看到救星,朝他撲去。


    “秦將軍,秦將軍!您可要幫幫我,當初母妃還能自由的時候,常提起將軍仗義,如今母妃被人幽禁清宮,本王連探視都不能,心中擔憂已極,還請將軍看在往日情分,幫我一幫!”


    視線落在被風青岩緊抓的手臂,秦嘯手輕輕一揚,即將人震退三步,“柳太妃之所以被幽禁,是因做了錯事,滿朝皆知,老夫幫不上王爺,抱歉。”


    話畢,即揚長而去,這一幕被不少人看在眼裏,對岩王父子的處境更嘲笑幾分。


    風青柏聽聞的時候,隻淡淡一笑,對此未置一詞。


    秦嘯這個人,到現在為止,他也沒能看透徹。


    不知他打著什麽主意,卻絕對不能小覷。


    不叫的狗,最是咬人。


    “主子,金吾衛那邊來報,這兩日京中來了不少生麵孔,行事說話不像南陵人,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可要吩咐下麵戒備驅趕?”


    回王府的路上,魏紫稟報。


    “先查清楚了再說,南陵乃禮儀之邦,但若有別國宵小作亂,那就無需講什麽禮儀。”


    “他國若是遣了來使,勢必要同我朝打聲招呼。這般不聲不響的潛進來,屬下擔心那些人是細作。”


    風青柏搖頭,“細作不會群體而動,那樣太過顯眼。著人盯著,若是他們有異動,當做江洋大盜殺了。”


    “是。”


    這是最恰當也能最有利還擊對方的辦法。


    既然來到別人地盤不打招呼,那主人自可當做不知底細,將人按個江洋大盜的罪名打殺了,依舊占著理。


    誰讓你不表明身份,不提前打招呼呢。


    魏紫對主子的評價已經精簡至兩個詞,心黑,還心狠。


    也隻有在王妃麵前,主子才會表現出謙謙君子的一麵,無時無刻不展露自己的魅力跟風情,將王妃迷得暈暈陶陶。


    三日後,再次來到大槐巷,這次中年人就站在宅院門口迎接。


    看他模樣,柳玉笙眼神深了兩分。


    大廳門口擺放了兩張凳子,凳腳跟凳板的顏色不一樣,顯然那是拚湊著修起來的。


    不過好歹,有了坐的地方。


    少年就坐在其中一張凳子上,等著她。


    坐下後,柳玉笙將貼身跟著的侍女遣退,不做旁聽。


    這個舉動讓中年人跟少年放鬆了些許,眼底浮出感激。


    相顧無言,片刻後,少年拿起旁邊的斷木枝,在地麵上畫了幾下筆劃。


    柳玉笙凝目看去,是個七字。


    “這是,你的名字?”


    少年搖頭,又點頭,看向中年人。


    “我家少爺在家中排行第七,這並非他的本名,但是熟悉的人,都叫他小七,也算得是名字。”中年人代為傳話。


    柳玉笙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少年名字,他今日肯寫出七字來,對他的身份略作解釋,算得是信任她了。


    “夫人此前診得沒錯,我家少爺確實曾經被燙傷過嗓子,後來還被人灌了藥,之後就再不能說話。”中年人頓了下,看向少年,在少年點頭之後才繼續往下說,“我跟少爺是逃出來的,倘若不逃,性命難保。夫人說你隻管治病,不管其他。聽了這些,期望夫人仍然能不改初衷。也請夫人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事情牽連上夫人。”


    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其他大夫,要麽是對少爺的症狀無能為力,要麽,是察覺不對之後連治都不肯幫忙治療。


    隻有南陵王妃,覺出異常後還能說出三日後再來這樣的話來。


    這三天他們沒有離開,而是等在這裏,其實也是在下一場賭注。


    倘若南陵王妃告發他們,他們就全完了。


    好在,少爺賭對了人。


    柳玉笙皺著眉頭,示意少年再次張開嘴巴,就著白日光亮查看他喉嚨情況,“是烙鐵嗎?”


    “……是。”


    柳玉笙便覺心頭揪了下,升起難以言喻的情緒。


    燒紅的烙鐵,烙進喉嚨,這種殘忍手段令人發指。


    眼前少年不過十五六歲,遭受那種折磨,定然生不如死,甚至可以說是從鬼門關裏爬回來的。


    她沒辦法想象,究竟是什麽,讓人對少年下如此毒手。


    伸手在他喉嚨位置輕按,少年即疼得皺了眉頭,喉間發出咕隆嗚咽聲響。


    很硬,是發炎導致的腫脹不退,這種情況,連喝水都困難,遑論說話。


    想了想,柳玉笙道,“治療需要多長時間我不能確定,但是定然不短。他這種情況,需得先將炎症消了,再行後續治療。你們住在這裏,對治療不是很方便,我幫你們找個地方暫時安頓,慢慢來吧。”


    少年眸光微動,深深看了眼柳玉笙,點頭。


    “多謝夫人仁慈!”


    又是這句話,中年人似乎很喜歡說仁慈,柳玉笙揉揉額角,她不過是對自己的患者負責,“我能給你們找地方安頓,但是日常生活所需還需你們自己解決。”


    “夫人放心,隻要能安頓好少爺,我立即去外麵尋事情做,總能填飽肚子。”中年忙道,“隻是夫人的診金藥費,恐怕需要等我們籌了銀子再行還上。”


    柳玉笙點頭,“無妨,記個賬,日後慢慢還。”


    中年人臉抽了下。


    “仁醫也要吃飯,沒有收入我吃什麽,不能無償。”女子看他一眼,加了句。


    “我不是這個意思。”中年人額頭汗都流下來了。


    他沒有要無償的意思,隻是南陵王妃的話沒什麽說服力,身為王妃,還能沒飯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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