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善睞驚呼,開始掙紮。


    那點力氣被少年輕而易舉鉗製,低頭便朝她唇上壓來。


    帶著醉意的眸子發紅,淡淡醉意噴灑在她鼻端,少年嗤笑,“做那麽多勾引朕,現在反而裝起來了?放心,乖乖的,告訴朕你是哪個宮的宮女還是小主,明日朕給你冊封。”


    單手粗魯將女子衣襟扯開,氣息灼熱,話卻冰冷。


    “怎的不掙了?真是來勾引朕的?”少年動作停下,從她胸前緩緩抬起頭來,泛紅的眼睛半眯起,看她的時候極冷,“認命了?”


    善睞直直瞧著他,眼底溢出水光,濕了眼睫,卻倔強的不肯落下。


    “嗤!”風墨晗翻身躺到床上,抬手隨意揮擺,“行了,滾吧,朕對你沒興趣。三宮六院擺在那裏,個個千嬌百媚,朕還用不著強迫一個小宮女。”


    話極傷人,卻是事實。


    話說完了,少年翻身又睡了,剛才那番,也不知道是他在做夢,還是她在做夢。


    將散開的衣襟合起,緊緊攥住,善睞扭頭看一下頃刻便熟睡過去的人,貝齒幾乎將紅唇咬破。


    良久之後,悄然從衣袖裏掏出一個小玉瓶,擰開,在上空揮灑。


    甜香入夢,旖旎漸生。


    像是在夢中,發生得卻又極為真實,急促的呼吸交纏,極低的輕吟斷斷續續。


    天際慢慢光亮,小板子驚醒的時候一看天色,嚇得幾乎從榻子上爬著下來,跌跌撞撞往內殿衝,還沒撩開珠簾就看到了裏麵的情景。


    驚呼一聲,飛快轉過身去,“皇上、善睞醫女!你、你們這是……”


    要命啊!他腦袋保不住了!


    龍床前地上衣衫散落,床上女子還半赤著身子,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真是該死,昨晚就不應該走!


    小板子揪著腦袋自責,床上的人也在驚呼中慢慢醒轉過來。


    風墨晗睜開惺忪眼睛,剛要嗬斥小板子咋呼什麽,視線便觸及到了身邊一片雪白,還有女子拉緊了被角低垂臉的樣子。


    所有聲音卡在喉嚨頓時出不來。


    女子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告訴他昨晚那一場不是夢。


    好一會後,風墨晗嗤的一聲笑出來,看向女子的眼神層層泛冷,“可真有意思。進了朕的寢殿,上了朕的龍床……能耐啊。”


    “皇上……恕罪!”臻首低垂,露出白皙修長脖頸,柔弱得似乎一捏就斷,有淚珠滴落到衾被上,在布料上麵迅速暈染開來。


    抬手,捏住女子的下頜將她頭抬起,看見那張臉時,風墨晗一點波動都沒有,“醫女善睞?下去吧,回頭朕會著人將你提至後宮,冊為嬪。”


    說罷徑自下床,撈過床頭的袍子披在身上,往外走,“小板子,準備熱水,朕要沐浴。髒。”


    “是!皇上!”小板子頭都不敢抬,飛快跑了,就怕慢上一步,皇上便要追究他的責任。


    床上,善睞很久都還一直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聽著少年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的語氣,心頭陣陣發冷。


    拉開衾被,視線落在潔白床單上,那裏有一朵紅梅赫然綻放。


    少年皇帝,比她想象的還要無情。


    他根本不在乎,昨晚睡了哪個女人。


    湯池裏,將身體泡在水中,任由水流衝刷身體,風墨晗靠著池壁雙眼輕闔。


    麵無表情。


    他被算計了。


    那種感覺讓他惡心。


    從十二歲充盈後宮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履行自己的責任,為皇家開枝散葉,做一個綿延子嗣的工具。


    他也不是沒招過妃子侍寢,那是他避不掉的,但是沒有哪一次,讓他如此惡心。


    讓他更深切的意識到,他是皇帝,也是工具。


    治理國朝的工具,女子爭權奪勢的工具。


    在湯池裏直泡到皮膚起了皺,風墨晗才從湯池出來,邊上小板子捧著幹淨衣裳,把頭埋得低低的,“皇上,奴才罪該萬死,還請皇上……請皇上降罪。”


    “自己去內侍房領罰,五十大板,少一下朕要你腦袋。”少年聲音又平又淡。


    這比他往日裏的喜怒形於色更讓人害怕。


    “奴才馬上就去!絕對一下不少!”五十大板能去他半條命,那也好過一條命全沒了。


    跟在少年後頭,猶豫了好久小板子才又期期艾艾問道,“皇上,那善、善睞醫女……”


    “不過是睡了次,帶到後宮隨意找間院子安置便是。”


    小板子這才憶起方才皇上說將善睞醫女封為嬪。


    嬪是沒有獨立寢宮的,需要跟其他的嬪及小主們一道,安置在後宮最邊緣的四合院內。日後若能有幸得到聖寵提升為妃,便可離開那個地方。


    否則,便是一輩子都要在那裏老死了。


    不過也活該,看著清清冷冷的,誰知道竟然藏了那麽齷齪的心思,將他支開了便去勾引皇上。要知道皇上的寢宮以前從未出現過女子,皇上自幼跟隨南陵王長大,也是染了王爺的潔癖的。


    當真以為承了恩澤就能飛上枝頭了?後宮佳麗沒有三千也有幾百,想出頭,先過關斬將去吧!


    善睞是被人直接從乾德殿帶走的,她走了之後龍床上的一應鋪蓋被褥立即全部更換了新的,舊的拿去燒掉了。


    風青柏到得禦書房的時候,就感覺少年身上氣息不對,陰沉沉。


    “發生何事了?”再一轉眸,“小板子呢?不在你身邊伺候著?”


    “領罰去了,領完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風墨晗輕哼,身上鬱氣更重。


    “說罷。”風青柏在他對麵坐下,接了內侍遞來的茶慢飲。


    風墨晗抬眸,幽幽道,“皇叔,我被人給睡了。”


    “被男人睡的?”皇叔眼皮子都沒抬。


    “……”風墨晗臉抽了,他要是被個男人睡了,他直接把那男的碎屍萬段,然後自己去死。


    “既然不是,這副樣子作甚?反正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一百天是要招人侍寢的,你記得哪一個?”


    “……一個都不記得。”


    王爺把喝幹淨的茶杯咚一聲放下,“批折子,待會我還要趕回去陪你皇嬸,沒工夫聽你無病呻吟。”


    “……”這不是他親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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