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隻鐵公雞,給我銀子?”


    捏捏錦袋,很厚實,裏麵有硬物。


    薛青蓮好奇把袋子打開,看到裏麵除了銀票外還有一塊元寶形玉佩,挑眉。


    那是錢萬金平日隨身懸掛的玉佩。


    “咋,還把你隨身玉佩給爺?爺從來不佩戴這麽俗氣的東西,拿回去。”


    錢萬金炸毛,“俗你妹啊!這玉佩能在各國錢莊調取五十萬兩銀子,去錢家各個店鋪能免單!老子自己都沒舍得用過,給你你還嫌棄?你滾!”


    薛青蓮立即將玉佩掛上腰間,張了雙臂朝某金撲去,“小金子,你真是太貼心了!你要是女的爺給你入贅!”


    “小石頭,護駕!這混蛋想占你男人便宜!”


    石纖柔轉眼就化身護崽的母雞,三人鬧成一團。


    柳玉笙跟風青柏在旁笑看這一幕,享受五人還能聚在一起的時光。


    本來薛青蓮還想留下來參加錢萬金跟石纖柔十一月的婚宴,被四人否決。


    他身上的蠱蟲是定時炸彈,時時威脅著他的性命,必須盡快尋找解決之法,否則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生出意外來。


    而且柳玉笙也曾經試驗過想用靈泉將蠱蟲引出來,結果功敗垂成。同命蠱跟風墨晗中的蠱不一樣,不受靈泉影響。


    是以薛青蓮必須盡快啟程,越早越好。


    即將遠足,薛青蓮什麽行囊都沒帶,隻兜裏揣了錢萬金給的銀票、玉佩,還有柳玉笙贈送的一個葫蘆形玉墜子。


    一看到玉墜子的形狀,他就知道墜子裏麵藏了什麽寶貝。


    將玉墜珍而重之的掛在了脖子上,藏到衣襟裏。


    “福囡囡,我去的地方是苗疆你知道吧?那個地方雞不生蛋鳥不拉屎,人還野蠻。聽說個個都會使蟲子,而且極度排外。外人一旦闖入他們的地界,就會被當作入侵者抓起來,非常的危險。所以我覺得你給的那點好東西分量太少了,要不你給我裝上一壺兩壺的讓我帶走?”


    此時,一行人已經來到京郊碼頭,風青柏直接將人提起來扔下馬車,“你可以滾了。”


    一個空翻在馬車前穩穩落地,薛青蓮朝著馬車裏嚷嚷,“我馬上就要走了,再見麵不知經年何月,你就這樣子對我啊!”


    車簾子被一隻修長手掌撩起,男子清俊臉龐露了出來,“你要我對你依依惜別?”


    明明輕柔的語調,薛青蓮愣是打了個哆嗦,立即跳上停在岸邊的航船,“你這不是來送別,是來扔包袱吧?行了,都別送了,爺走了,後會有期。”


    “喂薛青蓮,十一月我跟小石頭就要成親了,我們幾個裏麵可就剩你一個單身光棍的了。下次回來最好帶個伴,免得再跟我們玩在一起的時候格格不入孤單寂寞,到時候可沒人陪你。”


    “滾你丫的,爺跟你可不是一路人,你們這一個個的都往墳墓裏跳,簡直就是自找罪受。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你們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進了船艙,往矮凳上一坐,薛青蓮高嚷一聲,“開船。”


    馬車上四人沒有下車,但是一直停在碼頭上沒有立即調頭就走。


    薛青蓮也沒有走出船艙玩依依不舍那一套。


    隻手撐頜,從船艙口逐漸偏轉的方向看向碼頭,即便距離遠了,看不清馬車窗口探出的腦袋,那些落在他這方的視線卻依舊能清晰感覺得到。


    這幫家夥。


    他活的這幾十年裏,能遇上他們……甚好。


    真被身體裏那隻小蟲子弄死,他想,他也值了。


    薛青蓮走了,王府裏還有個薛仲。


    人不可能一直放在柳韻閣讓王府下人伺候他。


    脫離了大牢,來南陵王府養老?


    錢萬金第一個不答應。


    “那個老東西你準備怎麽處置?”一回到王府他就迫不及待問,“那是個殘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連路都不能走吃飯要人把碗端到他跟前,你不會打算就這麽養著他吧?最可恨的是還不能讓他死了!”


    隻要一想到這裏就讓人覺得慪氣。


    能不管當然不想管了,可是真不管了那薛青蓮怎麽辦?薛仲的命等於薛青蓮的命,他娘的,忒膈應了。


    是以他萬分期待的看著風青柏,他想不出辦法來,不代表風青柏想不出。


    那是個妖孽,有什麽能難得倒他的。


    男子瞟了他一眼,在他期待下薄唇輕啟,“我也不知道。”


    “……你是在逗我的吧?”


    “是。”


    ……風青柏你二大爺。


    “人是不能再丟回宗人府大牢了,再慪,他的命我們也得保。在薛青蓮找到解蠱的辦法之前,我們隻能先忍著。”柳玉笙無奈道。


    她也不喜歡看到那張陰森森的臉,莫可奈何啊。


    “放到下人房吧,每天讓人送兩頓飯,保證他不死即可。”風青柏道。


    放到那邊眼不見為淨。


    錢萬金皺眉,“送一頓吧,不用太好,餓不死他就行,又不是讓他在王府當大爺來的。”


    “王府不缺那一頓飯,要是真出個什麽意外把人餓死了,薛青蓮變成鬼都會找你冤魂索命。”風青柏話鋒一轉,“你們十一月成親,還剩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都準備好了?”


    “大致準備妥當了,回頭再看看還有什麽需要添置的,邀請參加婚宴的名單還在敲定。”錢萬金道,“你也知道我錢家家大業大,人脈遍布南陵跟東嶽北倉,爺的婚宴,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過來參加,人選得好好斟酌,這是爺最頭疼的事情。”


    “那你還呆在這裏做什麽,趕緊走吧。”


    “……你故意轉這個話題,就是想趕我走人吧?老子就那麽不招你待見?”


    某金又炸毛了。


    “我也有事要忙,怕招呼不周,改日再聚。”男人淡淡的,很是敷衍的話愣是讓錢萬金渾身舒暢。


    “行吧,爺不耽誤你處理要事,十一月記得準時來就行。送的禮物別太寒磣,好歹你也是南陵王,千萬別在一眾貴客麵前貽笑大方。”


    這德性,跟柳知秋幾乎一模一樣。


    都往錢眼裏鑽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打小一塊長大的,誰感染的誰還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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