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柳家大院位置在村子最裏,大院後麵沒有民宅了,而是一片圍起來的菜園子。


    可以跟菜園子人家商量一下換地,把那塊地盤下來,就能圈進地基。


    這對柳家人來說根本沒難度。


    隻要去說一聲,一準換好。


    而且以柳家在村子裏的威望,別說換,他們需要,直接送他們都行。


    圈地的事情進行得很快。


    這次柳老爺子辦事極為爽利,圈地,去衙門備案,立即著手打地基,請人建房。


    正值五月,不是農忙時間,村裏得閑的人多,正式建房的時候大家夥都能來幫忙。


    房子建好也就個把兩月的事。


    後麵房子要動工了,人多熱鬧,前院比後院那片更熱鬧。


    全是村子裏婦人,忙活完家裏的事情,就提著小馬紮來串門,一群人坐在堂屋裏,納鞋底的納鞋底,編蒲扇的編蒲扇,縫衣裳的縫衣裳。


    蕭老太太坐在柳老婆子旁邊,也沒閑著。


    村子裏婦人們幹的活計很多她不懂,但是她繡活是一等一的好,幹坐著嘮嗑有些無聊,她便讓老婆子把家裏閑置的布料拿出來,裁出樣式給巴豆紅豆做小衣裳。


    “這幾天後麵擴建房屋,人來人往的動靜大了些,下坡村那些個愛湊熱鬧的跑來瞧了好幾回,可把我給嚇得。”


    “我也被嚇著了,他們可是也都見過……我當時還怕他們瞎嚷嚷鬧出事來,沒想到那些家夥,嘿,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來了,愣是能憋住不出聲。”


    “還別說,有安才管著下坡村,越來越讓人放心,隻要有他在,啥事都出不了。”


    “我估摸著他肯定早早跟村裏人打過招呼了。比起咱村傻金福,安才賊精。”


    嘮嗑這些,婦人們嘻嘻哈哈悶笑。


    以前,大家隻覺得村長柳金福為人厚道,但是自打兩個村子好了以後,有安才那個老家夥做對比,厚道的柳金福就變成傻金福了,兩村長慣常愛鬥嘴,傻金福沒一次贏得了安才的,每次被氣著了,都坐在自家堂屋門口大罵一通。


    他這一罵,村子裏老頭子老太太就多了談資,坐在大槐樹下,就這個話題能嘮嗑好幾天。


    蕭老太太靜靜聽著,時而插上一句嘴,聽婦人們聊起安才,她想起上回來杏花村,秦嘯那個老家夥被下坡村人給坑了一回,當中聽說就有那個安才村長的功勞。


    “怎麽你們都叫下坡村人做混子?”


    柳老婆子大笑,“混子就是街頭混混的意思,下坡村那些人,一個個痞氣得很,以前跟咱杏花村因為一條青河,鬧得跟仇人似的,他們又慣會使陰招耍無賴,我們就叫他們混子。”


    “以前成仇,覺得下坡村人特可恨。後來兩村子好了,又覺得那些家夥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跟咱杏花村人一樣,護短。”婦人們說起下坡村,也是笑得不行,“有一回鎮上趕集,大街上有人說咱杏花村的酸話,華子跟大福倆上去按著人就是一頓打,可解氣了。”


    “你咋沒說後來那倆被人家追了一條街,兩個趕集日沒敢在鎮上冒頭。”


    “噗——哈哈哈!”


    三個女人一條街,柳玉笙覺得自家堂屋現在能趕上一個城的熱鬧。


    但是聽著這些家長裏短,卻覺得心裏寧靜又歡喜。


    “喏,吃桃子,沒想到熟得這麽快。”坐在灶房門口,擺個方桌,家裏年輕一輩聚在一處,聊他們的八卦。


    “現在五月中了,邊境那邊,援軍應該到了吧?”柳玉笙問風青柏。


    “按照行程應該到了,再過半個月應該就能收到那邊的消息。”


    柳知秋立即湊上前,“你準備要滅西涼?聽說國難財特別容易發,風青柏,你給我點內幕消息,要是可行,我上西涼撈一筆去?”


    “爺奶打斷你的狗腿。”


    “……”看了眼自己完好的腿,柳知秋偃旗息鼓。


    又一大筆銀子飛走了,除了心痛,他現在什麽感覺都沒有。


    “要不我不發國難財,我給他們送藥去?打仗嘛,總會有個傷筋動骨小傷不斷的吧?我賣藥,薄利多銷,行不行?”至於大傷,他就不想了,戰場上最大的傷,也用不上他的藥,需要的是上供的冥香。


    薛青蓮幾乎是立即的挪著凳子遠離他,“柳知秋我告訴你,別在我身上打主意,爺那些藥一瓶千金,你拿去薄利多銷?做做白日夢可以。”


    “你煉個藥不難吧?”


    “我去你的不難,你以為跟酒坊裏釀酒似的能批量生產啊?滾犢子!”


    美夢再次破滅,柳知秋徹底蔫了。


    這兩人打鬥起來沒完沒了,柳玉笙素來不摻和,隻跟風青柏談邊境的事情,“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風青柏啃了口桃,揚唇,“南陵占據優勢,我們不著急。該著急的是巴念。”


    西涼發出的緊急休戰求和信,他手上已經有七封。


    兩個半月時間。


    說明巴念幾乎十天發一封。


    “你到底怎麽個想法?”


    “等西涼被打到沒脾氣。”


    男子聲線清清淡淡,便是聽習慣了,柳知秋跟薛青蓮還是不約而同打了個哆嗦。


    心裏皆浮出一個認知,西涼要完。


    怎麽個完法,他們不知道,這得看風青柏到時候會出什麽招。


    論理,西涼這些年鎖國暗暗積蓄力量,國力在四國當中其實是非常強盛的,絲毫不弱於東越跟北倉。但是他們吃虧也是虧在鎖國。


    西涼國朝裏的武將,老中青三輩,都隻會紙上談兵。


    巴念作為新帝,登基之後打破傳統打開國門,應該就是為了慢慢彌補短板上的不足。


    可惜出了個茅泰河,將他的計劃毀於一旦。


    猜到男人心裏已經有計劃,柳玉笙沒有繼續追問。


    隻要南陵不吃虧,其他的她也不是那麽關心。


    “不是說這次西涼之所以會出兵,是善睞在中間慫恿的嗎?茅泰河被砍頭了,那善睞呢?她才是罪魁禍首。”柳慕秋突然想起來這茬,忙問道。


    “被砍斷腿,扔到流放之城了。”


    “流放之城?”千漪打了個哆嗦,“那完蛋了,她基本沒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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