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少——”靳蕾傍徨地望向淩少軍,一個側身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外婆會不會醒過來?我很害怕,是我害了外婆,是我害了她……”


    淩少軍攬過她的身子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蕾蕾,別怕,這不是還有我在嘛。外婆是你的親人,你為她,她為你,做什麽事情都是出自本心好意,沒有誰害誰的。如果你非得這樣認為,外婆也會認為她自己拖累了你,更加不願意醒過來,所以別胡思亂想,別自責了好嗎?”


    這話倒真的像是定海神針一樣,把靳蕾的情緒一下子安穩了下來,她點點頭,“嗯,我不胡思亂想……”


    “乖孩子。”淩少輕撫她那黑得發亮的發絲,不吝讚賞。


    電擊了幾下過後,心髒超聲儀器又開始複活起來。


    靳蕾聽到這生命跡像的聲響,迅速地轉身,儼然忘了所有人的存在,直衝到病床,因激動而顫著手輕輕柔柔地握起外婆的手,輕喚,“外婆——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隻見老太太的手輕輕地微顫一下,靳蕾破涕為笑,“大好了,我就知道外婆不舍得我。如果外婆累,就先好好地休息一下。”


    正在靳蕾給她掖被子時,老太太緩緩地睜了睜沉重的眼簾,模糊的視線中似乎看到一個她此刻最想見到的身影。


    兩眼直直地望著,一旁的淩少軍會意,緩緩地走上前……


    老太太艱難地抬起手,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卻似是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就在半空快要支持不住時,淩少軍眼明手快地輕握住。


    老太太望著他,神色裏有著明顯的焦灼與不放心,張嘴欲要說些什麽,可是卻再也沒有力氣說話,就連一個字也輕逸不出來,隻是握著的手顫了顫。


    淩少軍會意地衝她點點頭,鄭重得像是在許著什麽承諾,“外婆,我會的,您放心。”


    老太太這才鬆了一口氣般,由心底裏微微一笑,握著淩少軍的手無力地鬆開,困倦得兩眼緩緩地閉上。


    如果不是心髒超聲儀器還在有規律地響著,提示著還有生命跡像,在場的人都有些懷疑,如此平靜的睡顏,是否還有呼吸。


    靳蕾直覺得外婆和淩少軍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她,不讓她知道。


    可是,此時此刻,她根本沒有心思去追究是什麽事情,她一腦門心思都在外婆的身上,希望她快快好起來。


    她坐在病床邊的坐椅上,靜靜地陪著,生怕有什麽動靜她沒有留意到而錯過了緊急施救。


    淩少軍知道,此刻即使是十頭牛也不可能拉起靳蕾離開位置,所以不可能會願意和他出去吃點東西,也隻好由她去。


    他轉身走出病房,準備去買些吃的回來。他相信她這一整天的,她一定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關上病房門那一刻,淩少軍看到喬道生就在走廊的一頭等著他。看到他那凝重的神色,淩少軍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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