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席少哲,覺得根本就不用他出手,靳蕾自己一個人的爆發力就已經足夠能量了,他搖了搖頭,莞爾一笑,就回了房間。


    隻是他沒有想到,他沒有想到,回到房間時,寇珊珊已是醉暈了,整個身子倦縮在他的沙發上。


    這裏地處南方,雖然夜晚天氣不至於很涼,但是因在海邊夜風很大,如果任由她這麽和衣睡在沙發,肯定是不妥,待她醒來必定得感冒不可。


    席少哲拿過毛毯正要給她蓋上,寇珊珊身子挪了挪,似是在沙發裏睡得不甚那麽舒服。


    他撫了撫額,思索了一會,還是俯身彎腰把她給抱到床裏去。


    望著她嫣紅的麵容,女性柔美的身段無意識地往他懷裏軟軟地一倒,他的眸色更沉了幾許。


    席少哲沒有想到,熟睡中的寇珊珊一點也不老實,身體扭了扭,還伸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前,才滿意地吐了一口氣。


    胸口處的女性特征在發出無聲的誘惑,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這樣下去他可不保證不會做出些什麽生命大和諧的事情出來。


    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之前,他深吸了一口氣,把她放置在床上塞進被窩裏,可是剛給她蓋上被子又被她給踢了下床,是一個豪氣的大字形毫無形象地趴躺著。


    席少哲噗哧一笑,這麽高冷的寇珊珊知道自己的睡姿很粗魯嗎?


    他把被子撿起來,重新給她蓋上,這下總該老實了吧。


    ……


    淩少軍洗個澡出來,發現靳蕾不在房中,他坐等了半晌,也不見人回來,於是穿好衣服準備往外找時,門一拉開,就看見靳蕾蹲在門口,好像有些哭腔。


    簡子胥,簡子胥,以為你們一個個地在她麵前提簡子胥,她就會怕了,她就會倒下了?!


    “怎麽了?回來怎麽不進屋?”淩少軍輕聲問道。


    靳蕾聽到他的聲音,趕忙地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淚,站了起來,露出一個大笑臉還有一口大白牙,之前想的一大堆借口在關鍵時刻都用不上,她直接道,“我沒有帶房卡出門。”


    “那你可以摁門鈴啊。”淩少軍審視著她那明顯紅通通的眼睛。


    靳蕾左顧右盼,就是不想讓他看自己的眼睛,“我又餓又累,沒有力氣摁。”


    淩少軍也沒有戳破她的謊言,“那快點進來吧。”


    一進入屋內,靳蕾就沉默不語地從自己的包裏翻出換洗的衣服就低著頭進入了浴室,她現在最不想看到淩少軍那審視的眼神,她必須得先洗把臉,把那些壞情緒眼淚給洗個幹幹淨淨不留一點蛛絲馬跡。


    她還要泡個澡,把剛才受的那一肚子的火氣全都給洗得煙散雲散,不見蹤影。


    ……


    靳蕾離開後,鄭清揚走向柳洋兒,“你剛剛說的簡子胥,是不是簡子媚的哥哥?”


    “是又怎麽了?”柳洋兒警告一聲,“鄭清揚,你現在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在我的眼皮底下,你還和那個靳蕾勾勾搭搭。”


    “請你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我不幹涉你還幫你隱護那些醜聞,你也最好別來幹涉我,在人前我會盡量和你做一對恩愛的夫妻,如果你破壞了我們之間約定,你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鄭清揚,也算是一個說得到做得到的主兒。”


    “怎麽?為了那個靳蕾想要威脅我嗎?鄭清揚,我告訴你,你口口聲聲所愛的那個女人,她並不是你所想的那麽簡單,別被她的表麵清純給欺騙了,你知道她曾經做過什麽事情嗎?”


    “什麽事情?”鄭清揚追勢問道。


    柳洋兒張嘴欲說,但簡子媚再三叮囑一定要保密,否則她哥哥一怒之下可是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於是,又收了收口,把到嘴邊的話兒吞回肚子裏去,“總之,她並是你所想的那樣簡單。”


    “跟簡子胥有關?”鄭清揚追問。


    柳洋兒揮了揮手,“總之你別問,我是不會說的。”


    抓著了靳蕾的尾巴,而柳洋兒卻會錯過拿出來攻擊靳蕾?看來這事還真的是必定與簡子胥有著莫大的關係。


    簡子胥是誰,如今是簡氏的當家主兒,這個狠角色,鄭清揚自然一清二楚。


    然而靳蕾在這裏,那麽淩少軍必定也是在這裏了。


    鄭清揚思索一番,撇下柳洋兒,自個不知跑那個旮旯角落做他自己的秘密事去了。


    ……


    待靳蕾洗了澡,珊珊來遲地從浴室裏出來時,已是神清氣爽地換了一個人似的。明顯和剛剛蹲在門口毫無生氣的靳蕾判若兩人。


    “現在還累嗎?要不要再休息一下才去吃飯?”淩少軍輕聲問道。


    靳蕾兩眼瞄了那一張大床,有些頭疼,能出去吃飯最好,不用呆在房裏尷尬,於是擺了擺手,“已經不累了,我們可以出去吃飯了,實在餓得慌。”


    “來之前不是已經吃了一大堆了?”淩少軍笑著說道。


    靳蕾指了指陽台處的天色,理直氣壯地說道,“隊長,你看外麵,天都已經那麽黑了,距離我們吃那點東西是隔了多長時間啊,早就不知消化到哪裏去了。”


    淩少軍把房卡塞進兜裏就隨在巴不得立刻就趴在餐桌的靳蕾後麵走了出去。


    ……


    吃完飯之後,靳蕾就說難得出來一次,必須得玩夠本才回去,總之她就是避諱回房間,避諱麵對那個尷尬的問題。


    淩少軍聽說寒山那一群人下午拍攝之後就立刻離開了,他也唯有等下一次的機會。


    然而,看見靳蕾的玩心那麽大,也就依了她,正如她所說的,難得出來一趟玩夠本了再回去也不遲。


    他們不知不覺走到了海邊,此時初夏,有很多人在海邊遊玩。


    淩少軍對危險的敏感度,令他毫不遲疑地按住她的腦袋,躲過一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彈射而來的小毛球。


    靳蕾悻悻地靠在他的肩膀位置,眼瞳不由得放大,周圍的人越來越擁擠,有人擠過了她的身體,硬生生地讓她靠得更近更緊。


    淩少軍俯視著貼在自己身上的腦袋,她的眼神左右飄離,似乎在觀察著環境。


    “有表演,有表演。”一群人擁擠地跑過。


    這是這一帶到夏天就特別熱衷於的一種表演,似乎以此歡迎這個可以令人瘋狂大肆玩耍的夏天到來一樣。


    靳蕾剛剛站穩身體,一道身影衝撞而來,來不及注意什麽,整個身子就那麽晃了晃。


    “真的是有表演,有真人秀煙火表演……”人群還在擠。


    她被人群帶動著往前走,她下意識地回過頭,淩少軍已經不知道被擠到什麽地方了。


    “轟!”一團煙火騰空而起,最後在空中炸開,燦爛的落下海麵,變成一瓣瓣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瓣。


    靳蕾站穩身體,撥開人群,試圖走回原處。


    “轟。”火光耀眼地再次升天,一人灑下一把不知道是什麽的灰,沾染上火光的刹那,像落下的流星,晶瑩閃爍起來。


    “隊長?”靳蕾擠不出人群,隻得在喧嘩的熱鬧聲中大聲喊著。


    沒有回應。


    “隊長。”她再次喊了一聲。


    “我在。”


    下一瞬,靳蕾覺得自己的手臂被人給逮住,隨後身體失去平衡朝著他的方向跌去。


    淩少軍見著她背後炸開的煙火,幾乎是下意識的將她的小身板給撈了過來。


    靳蕾抬眸,男人的五官漸漸清晰,燈光跳躍在四周,他的眼瞳裏閃閃爍爍,特別特別明亮。


    淩少軍垂眸,四目相接,他瞧著她發梢上殘留下的金粉,抬手輕輕的擦了擦,平靜的說著,“跟緊我。”


    靳蕾察覺到掌心一暖,她埋首,自己的手被一雙大大的手掌攥在掌心處,一股暖意傳透而來。


    不由自主的,她抿唇一笑。


    “轟!”火光繼續燦爛著,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吼叫聲激動地回蕩著。


    淩少軍很用力地握著她的手,用著身體抵擋著周圍人的衝擊,發覺到後麵的小身影停了停,他回眸,正巧對視上她笑意彎彎的眉眼。


    “咚,咚……”有心跳聲在耳中快節奏地響起。


    巨大的煙火炸裂在天空中,璀璨耀眼了半邊天,瞬間點亮了那頭黑暗的天空,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竄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緊接著又有一個煙火在空中綻放,映著海邊人們的笑臉,海天一色,甚是漂亮。


    一顆顆五顏六色的火花此起彼伏地飛升降落,天空中綻放的煙花已經數不勝數,爭奇鬥豔……


    靳蕾抬頭望著火花熄滅之後落下的一瓣瓣花瓣,自然而然的莞爾一笑。


    花瓣落在她的頭上,她眼皮上挑,瞧著那緋紅的顏色,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又來了。”眾人欣喜大叫。


    靳蕾下意識的抬頭望天,忽然,從管子裏似乎噴出了一隻火箭那樣,“咚”的一聲,如同一個小球那樣的黃色煙火就噴射了出去,火光炸開。


    隻是不同於前一刻火光的冷,此時此刻的火光竟有些灼熱。


    “嘭!”炸開的火球裏火花四濺,這一次並不是落在海麵上,而是落在越來越密集的人群中裏,還有許多人沒有反應過來。


    “啊。”一人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下一刻,擁擠的人群徹底沸騰起來。


    燙,滾燙,像被火燒了一樣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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