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山峻林,山石陡峭,四下無人。


    靳蕾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深林,有稀稀疏疏的輕響聲音從林中傳來,陽光被濃密的樹葉遮擋住,整個空間顯得死寂又幽深。


    她拿著槍跟在幾個人身後,不過短短的片刻就被他們給拋在最後麵,甚至一個個行動迅速地早已消失在林子裏。


    靳雷是第一次單獨一人出現在這種地方,她猶豫著往前行走。


    夏季的叢林中,有太多不確定的危險,毒蛇毒蟲,野生猛獸,偌大的林子就像是四麵楚歌,這樣的氛圍真的令人不禁心生膽怯。


    “哢嚓。”靳蕾踩斷了一根樹枝,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


    一股懼意就那麽悄然地浸襲而來。


    靳蕾啃著麵包,感覺脖子上有什麽東西在撓她,她不以為意的伸手去擦,當接觸到冰冰涼涼的物體時,瞳孔一聚。


    她不敢有激烈動作,指尖輕輕地摩擦過脖子上的東西,在電光火石之間,用力一掐,蛇頭剛剛抬起,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插入了蛇身。


    她平生最怕的是軟體動物,沒有想到有那麽一天,她竟然能那麽平靜地解決。


    許是昨晚上,被淩少軍嚇得神經麻木了,他大爺的,淩少軍晚上回來之後,又逼著她到湖裏去練習,竟然跟她說那湖裏有很多蛇,可是還逼迫她穿著那套隻露出一顆頭盧的連體黑色泳衣下水在那裏遊啊遊……


    她當時嚇得幾乎就要跪在他的麵前哭爹喊娘地求饒了,可是他大爺的,竟然那麽冷血無情,一個揚手就把她給扔進湖裏去,自生自滅與蛇糾纏,索性那些都是水蛇,沒有毒,要不然,她估計昨晚不是被毒死就是被咬死在那個湖裏了。


    靳蕾搜索著昨晚淩少軍給她惡補有關蛇這種動物的科普,查看了一下,確信這是一條無毒的蛇,用著幹淨的毛巾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喝上兩口水之後,繼續前行。


    她必須要在入夜前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叢林外,一輛越野車去而複返。


    淩少軍打開車門,看了一眼手表,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按照靳蕾的腳力,現在應該走到了中心地帶。


    毗鄰邊境叢林的深林,占地麵積三百畝,奇珍異寶不在少數,卻是出了名的危機四伏,蛇蟲鼠蟻不計其數,甚至還有讓人聞風喪膽的巨鱷!


    這裏地域寬廣,沒有人真正地深入過,還有很多不知名的危機在等著。


    靳蕾站在溪流前,洗了洗臉,她看著漸漸落幕的夕陽,忍不住的長歎一聲。


    為什麽我有大把好時光偏偏要來這s特戰隊找虐?


    明明這個時候她應該下班了洗著熱水澡,然後再吃一頓豐盛的晚餐,最後枕著自己那軟綿綿的枕頭安然入睡。


    可是她現在在哪裏?她到底在做著什麽?


    靳蕾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委屈地撐在下巴上,遙望著被微風挑動的樹葉,周圍靜得出奇。


    靳蕾謹慎的將樹枝壘起,點燃火把,仔細地留意著身前平靜的地麵。


    她雙手緊緊地握著配槍,目不轉睛地盯著有些許動靜的前方。


    天色暗了下來,她打開手電筒,突然間神色一凜,她慌亂中往後一滾。


    黑夜裏,一雙猩紅的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有血腥味陣陣撲鼻而來。


    “什麽東西?”靳蕾吞咽了一口口水,手電筒的光線有限,她並沒有看清楚剛剛突然襲擊她的是什麽生物,但從大致體型上辨別看來應該是一隻絕對比她壯碩的龐大生物。


    這裏是叢林,按理說她心中想的那種生物應該是生活在大江大河裏,怎麽內陸地區會有這種玩意兒?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適者生存,在自然生存法則下的基因變異種吧。


    “呼嚕呼嚕——”憤怒的低吼聲從溪流中再次響起,片刻之後,一隻腿踢過了火堆,同時也將這隻龐然大物照的一清二楚。


    “淩少軍!”靳蕾下意識地喊著他的名字,轉身就朝著叢林裏跑去。


    淩少軍掏了掏耳朵,似乎有聽到什麽叫喚聲。


    巨鱷行動速度很快,幾乎是尾巴一掃就將靳蕾給絆倒在地上。


    靳蕾瞠目,毫不猶豫地連發兩槍,隻可惜鱷魚皮糙肉厚,子彈對它毫無威脅。


    鱷魚被激怒,再一次怒發衝冠地跑過來。


    靳蕾抓住樹幹,使出渾身解數爬上了樹,她瞧著樹下遲遲不肯離開的大物體,劫後餘生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隻是她還沒有放鬆戒備,腳踝處好像有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擦過皮膚。


    靳蕾警覺的對著自己腳邊的東西直接開了一槍。


    “嘭”的一聲,槍聲造成的響動驚醒了林子裏大片已經夜棲的鳥。


    受驚的小鳥們一隻隻撲騰著翅膀騰空而起。


    “呼,呼——”巨鱷也被這一聲槍響開始躁動,已經按捺不住地用著自己龐大的身軀撞擊著樹木。


    樹葉抖動,靳蕾險些一個重心不穩跌倒下去,她緊緊地抱著樹枝,思考著該怎麽辦。


    “靳蕾——”另一棵樹上,男人強勢有力的聲音經久不衰地回蕩在四周。


    驀地,靳蕾不敢置信地望過去,夜幕之下,他的身影有些模糊。


    淩少軍從樹梢上一躍而下,手中銀光一現,剛剛還威風赫赫的巨鱷已經夾著尾巴灰溜溜地溜進去了溪流中。


    靳蕾新奇地看著這一幕,從樹上爬下來,還處於懵懂狀態,她眨了眨眼,指著毫無反抗意圖的生物,苦笑道,“我怎麽覺得這隻巨鱷是你養的?它看到你就跑。”


    “有一種東西叫做氣場,知道嗎?有些動物你越怕它就越要來欺負你。教訓幾頓過後就聽話了。”淩少軍將匕首收回刀套裏,瞥了一眼對自己嬉皮笑臉的小身影,不溫不火道。


    “……”靳蕾似乎明白了為什麽剛剛還精神抖擻的巨鱷對著自己呼著大爪子,一瞧見淩少軍轉身就跑,敢情是被打怕了。再定睛地看看巨鱷尾巴上那個層次不齊的傷口該不會是拜他所賜吧。


    “其實你還可以走得更遠的,隻是你安於現狀,想著有水的地方方便休息,卻忽略了這叢林裏更多的危機。”淩少軍重新點燃火堆,一如既往說得冷冷冰冰。


    靳蕾蹲在他麵前,雙手抱著膝蓋,小聲道,“你一直都沒有離開?”


    淩少軍斜睨了一眼笑得眉眼彎彎的靳蕾,往著火堆裏丟下一支木棍,道,“每一個負責訓練士兵的長官,必須對自己的士兵生命安全負責,如果我走了,那隻巨鱷今晚就得飽餐一頓了。”


    可是出發的時候,他可是說了讓他們都做好戰鬥的準備甚至是犧牲準備啊。


    淩少軍將被靳蕾之前打死的一條蛇撿起來,快刀一過,剝下蛇皮,拿起一根木棍夾起蛇身放置在火堆上。


    肉香四溢,可靳蕾緊閉著嘴,瞪著被遞到自己麵前的蛇肉,慌亂地搖了搖頭。


    淩少軍卻是一動不動,依然執著地將蛇肉放置在她麵前,正色道,“這是熟的,處在戰亂中,很多時候你要吃著帶血的生肉,否則你隻能丟命。”


    靳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拿起蛇肉,閉上雙眼,張開嘴就吞下這寡淡無味的食物。


    “好了,睡吧,明天還要繼續。”淩少軍和衣倒在枯葉上。


    靳蕾微微挪動著身子,緊挨著。淩少軍睜開眼,瞪著就差抱著自己的靳蕾,問道,“你想幹什麽?”


    “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淩少軍往著一旁挪了挪,刻意地騰開些許位置。


    靳蕾忙不迭的躺下去,裹著他的風衣,盡力地縮小著身子。


    淩少軍輕咳一聲,“不覺得抱得太緊了嗎?”


    “這樣安全。”靳蕾心安理得地靠著他身側。


    淩少軍嘴角微微上揚,任憑靳蕾靠在自己的心口位置睡去。


    清晨的陽光洋洋灑灑地透過樹縫落下,遠離市區的叢林,清晨露水更重,空氣很冷,靳蕾回味著昨晚抱了一個暖爐睡得挺暖和的。


    隻是……


    她睜了睜眼,睡意惺忪的眼眸裏氤氳著些許水霧,她眨了眨眼睛,環顧一下四周,空蕩蕩的,哪裏來的暖爐?難不成昨晚她自己做夢了?她怎麽又做春天的夢,夢到自己抱著淩少軍睡著了,還一晚上呢,而且還是緊緊的那種,她一定是被嚇得糊塗了。


    可是不對啊,這堆火炭還在這裏啊,還有這蛇皮,不是做夢啊。


    可是,人呢?


    不管怎麽樣,現在也不是容她多想的時候,靳蕾背著背包,繼續前行。


    ……


    寇珊珊一大早進入mt傳媒,正是上班時間人流也比較集中,她剛踏進電梯沒幾秒,就已經塞滿了人,她也被擠到了最角落裏,而旁邊正是娛樂部的主編劉蕙。


    劉蕙湊到寇珊珊的身邊神秘兮兮地說道,“寇總監,我聽說key集團裏的總裁辦秘書林曉被解雇了?”


    寇珊珊一聽心裏咯噔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


    她立刻想起公司組織到海邊度假活動,自己和林曉發生矛盾衝突的一幕,大概能猜得到林曉被解雇的原因何在。


    寇珊珊略有所思,但並沒有出聲。


    劉蕙繼續道,“我聽人說,她好像對席總使了什麽手段,是席總親自下令解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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