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還不夠,你這是想買什麽高級品?”


    靳蕾嘴巴一厥,氣得不輕。她沒有想買什麽高級品,她隻是想買點東西而已,事後她一定會還給他的,他要不要那麽小氣?


    淩少軍斜睨了一眼突然間一聲不吭的小身影,悠悠地開口說著,“不用考慮別人喜歡什麽,就買你想吃什麽的就行了。”


    “這樣也行?”靳蕾愣了愣,心中有疑惑,忍不住地又開口問道,“真的隻買我自己喜歡吃的就行?”


    “反正你也不知道他們喜歡吃什麽,如果買了他們不喜歡吃扔了也可惜,還不如買你自己喜歡吃的,他們若不要你還可以回收回來。”淩少軍說得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買東西去別人的家裏,還可以全數地回收回來?他們這樣做會不會太不要臉了?不過,靳蕾覺得淩少軍說得特別有理。


    於是她脫口而出,幹淨利落地道,“那我買個蛋糕去。”


    “好。”淩少軍立刻轉了一個彎,就把車子停在一個家蛋糕店門前。


    ……


    別墅內,寇涯坐在大廳裏停候多時,卻遲遲不見席少哲下來。


    席少哲在書房處理完積壓的工作之後,才下的樓。


    寇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在會議室走來走去,看到席少哲立即笑臉相迎,“女婿——”


    席少哲不知他此時那麽親熱地叫著自己,有什麽用意,但不用多想,必定是沒有什麽好意。


    “寇總,我們席總的時間不多,十分鍾之後還有一個會議要開,你有事就直說吧。”席少哲身旁的顧瑜打斷了寇涯虛偽的嘴臉。


    寇涯不滿地看向顧瑜,怒道,“我跟你家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個跟班插嘴。”


    “寇總,你可能誤會了。”席少哲站得筆直,銀灰色的西服將他的麵色襯托得更加清冷,“顧姐是我的人,猶如親人。”


    席少哲這話一出,等於是狠狠甩了寇涯一巴掌,但是他臉皮厚,能裝著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清清嗓子又說,“女婿——”


    “寇總,如果你沒有其它事情,我失陪了。”這次寇涯女婿二字剛出口,打斷他的是席少哲。


    寇涯尷尬地笑了笑,又說,“那個,我家珊珊的母親剛剛走了,她一定很傷心,作為父親的我,我想陪她說說話,畢竟我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席少哲看著寇涯,清冷的目光帶著駭人的冷意,“我的妻子,我會照顧,我不希望不相幹的人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熱臉貼了冷屁股那麽久都沒有得到一點點的好言相待,寇涯終於是繃不住自己,原形畢露地怒道,“席少哲,我怎麽說也是珊珊的父親,你隻是她的丈夫,你就是用這種態度跟你的嶽父說話?我是她的父親,你憑什麽不讓我見我的女兒?”


    寇涯以為席少哲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就算寇珊珊跟他自己的關係不好,席少哲也沒有資格阻止他跟自己的女兒見麵,所以他想拿出父親的身份來壓席少哲。


    不過,席少哲卻不吃他這一套。


    席少哲看著寇涯,目光清冷如冰,又說道,“寇總,你做過的事情,你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做了什麽事情,你別胡說八道。”寇涯嘴硬,但是心裏有些忐忑,莫非席少哲知道了那件事情?


    “顧姐,送客!”丟下話,席少哲轉過身不再看他。


    “席少哲,你不準我家珊珊見家人,你是想把我家珊珊囚禁起來?”寇涯大吼道,這一次的目的沒有達成,怎麽會輕易地離開。


    “寇總,別一口一個你家珊珊,三年前你不是已經和珊珊斷絕一切關係了嗎?怎麽,現在覺得珊珊又有利用價值了,就打算把這個女兒給要回去?世上那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寇涯沒有想到三年前的事情,席少哲是知道的,心裏恍惚了一下,“那是我們的家裏事,那裏輪得到你這個外人多管閑事?!”


    “我跟你這種逼死妻子的人沒有什麽好談的,你最好馬上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或許他可以理解寇珊珊堅強外表下的那顆脆弱的不自信感。他更能感受到寇珊珊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自己的身上流著這種禽獸的血。


    “寇總,不管怎麽說,珊珊永遠都擺脫不了是寇家孩子的命運,不管你是怎麽藏,她都逃不掉的。”寇涯扯開嗓子吼道。


    “寇總,這些年來,我見過各種不要臉的人,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像你這樣令人惡心到反胃的人。”一旁的顧瑜看著寇涯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不過是席少哲身邊的一條走狗,狗丈人勢。”寇涯輕蔑地說著,圖一時的嘴吧痛快。


    “我就算是一條走狗,那也是一條忠於主人的走狗,而你呢?你做的那些事情連禽獸都不如。”說完,顧瑜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席少哲如此決裂的態度,讓寇涯立即明白,席少哲是絕對不會為他所用的,他必須另想辦法,就是不知道寇樟毅那邊進展得怎麽樣了。


    剛踏進別墅區內,就見著一個男人從裏麵罵罵咧咧地出來,怒氣衝天,似乎所到之處勢要焚燒殆盡一般,靳蕾提著蛋糕本能地躲在淩少軍的身後。


    寇涯與他們擦身而過時,停步望了他們一眼,就又匆匆地離開。


    靳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個人的眼神很凶,好像從席總的別墅裏出來,剛剛好像有聽到他嘴裏說著珊珊,是不是珊珊姐有麻煩了?”


    “我們進去就知道了。”淩少軍自然認得剛剛那個男人是誰,那不就是寇珊珊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寇涯嗎,三年沒有聯係了,怎麽會找到這裏來了。


    門鈴響起,顧瑜見是他們,就立刻打開了房門。


    他們一進入,就聞到裏麵還沒有消散開去的火藥味,席少哲站在大廳裏扯著領帶狂喝著礦泉水。


    “剛剛我看到了寇珊珊的父親,這是怎麽回事?”淩少軍自顧自地徑直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直接地問道。


    靳蕾一聽,整個人就懵了,剛剛那個從這裏怒氣衝天,一看就不是個好人的男人竟然是珊珊姐的父親?這裏似乎真的是出大事了。


    她不敢出聲,安靜地就在淩少軍的身邊坐下,等待著他們說事情。


    席少哲仍是沉默不語,把喝完的一瓶礦泉水瓶重重地扔進了垃圾桶裏,才緩緩地轉個身,也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淩少軍兩眼定定地望著他,等待著他的答複,半晌,他簡單地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敘說了一遍,爾後輕道,“寇涯這次過來是想威逼珊珊,為了利益想把她送給jose……”


    “難道你就不向寇珊珊解釋解釋,就這樣任由她誤會你?”淩少軍的關注點根本就沒有放在寇涯的身上,而是席少哲與寇珊珊的感情問題上。


    靳蕾聽得有些蒙圈,扯了扯淩少軍的衣角,附在他的耳邊輕聲問道,“誰是jose?”


    淩少軍朝著席少哲的方向努了努嘴,答案顯而易見。


    這下她終於恍然大悟地瞠目望向席少哲,但是她也很想問問剛剛淩少軍問的問題,又乖乖地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等待著席少哲開口說話。


    席少哲瞥了一眼淩少軍,起身走向一邊,望著外麵的黑暗幽幽地道,“不是我不想解釋,而是她連一個讓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在心裏給我判了刑。”


    淩少軍起身走上前,拍了拍他那落寞的肩膀,意有深味地說道,“大哥,寇珊珊的心受過創傷,不敢輕易地相信任何一個人,得需要小心翼翼嗬護,你也別太過計較。”


    席少哲點點頭,“我知道,但是一段婚姻中的不信任是定時炸彈,這種因子一旦埋下必定會分裂收場。”


    他可以看到未來兩個人因為一方不停的懷疑而另一方不停地解釋,最後連那點好感都消彌的慘淡收場,而他不想那樣和寇珊珊走向結束。


    所以,在回來的路上,當寇珊珊提出要搬出去住時,他並沒有阻攔,在她沒有足夠的勇氣來信任他時,他同意與她保持著這種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


    從別墅裏出來,淩少軍還讓靳蕾把提去的蛋糕又提了回來,他的身材頎長,她隻得小跑地跟在他的身後。


    望著自己手中的蛋糕,又有些尷尬異常,她不禁問道,“這樣真的好嗎?我們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要臉做什麽?”淩少軍反問一句。


    靳蕾張口欲言,竟然發現卻是啞口無言。


    車內一路沉默,淩少軍瞥了一眼安靜地望向車窗外夜景的靳蕾,“在想什麽?”


    靳蕾歎了一氣,垂眸輕道,“愛情好複雜啊,還是簡單一點好。”


    隨即她又心情轉好地抬頭,望向一旁的淩少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就你和我一樣,你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你,但是我們卻可以互相幫助。你助我成為史上無敵的戰地記者,我幫你擺脫家裏的逼婚,還可以發揮發揮不離不棄的戰友情並肩作戰。”


    淩少軍瞥了她一眼,沉默不語。


    本以為他們更親近了,沒有想到距離卻是更遙遠了。


    “我們現在去哪裏?”靳蕾發現這條路並不是回營區啊。


    “太晚了,先回公寓,明天再送你回營區。”淩少軍簡明扼要地說道。


    “那你呢?”靳蕾直覺地問道。


    可是淩少軍卻沒有回答她的好奇。


    ……


    淩家大宅內,席月柔這一天過得真的如同地獄般,一直把她捧在手心裏疼的丈夫從軍部裏回來就沒有開口跟她說過一句話,甚至還把她冷落在一旁,對她不理不睬的。


    她心裏鬧得慌,不知道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見到淩少軍回來,她急忙跑出去,他的車子還沒有熄火,就把他從車裏拉了出來,嚴肅地問道,“三子,你告訴我,你父親在外麵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淩少軍蹙了蹙眉,“媽,你怎麽會這麽問?”


    “那他為什麽就那麽嫌棄我,一回來就對我不理不睬的,還不願意跟我說話,這些表現電視劇上演的,就是這個男人在外邊有個年輕貌美的新歡了,一回來就對自己的舊愛橫豎看得不順眼,百般地冷落。”席月柔擔憂得一口氣說了一段話。


    她這顆心七上八下的,總是不得安生,危機感重重。


    淩少軍正色地望著自己的母親,“媽,父親的態度難道沒有讓你有一點點反省的意識?”


    “我——”席月柔有些懵了,閃了閃神,不解地問,“不是,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蛋,“三子,難道連你也嫌棄母親老了?人老珠黃了?”


    “媽,最近你自己做了些什麽事情,你還記得嗎?”淩少軍意有所指。


    “我,我最近做了什麽事情?”席月柔低頭認真地思考著,自言自語地道,“可是,我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父親的事情啊,你知道的,在我眼裏隻有你父親,其他男人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否則當初我為什麽會選擇嫁給一無所有的他呢?”


    “媽,看來你是太嫻了,易忘事,你偷了父親的蓋章。”淩少軍一語點明。


    席月柔這才恍然大悟,隨後又替自己辯護道,“三子,我可是你的母親,你怎麽能那樣用‘偷’的字眼來說你的母親呢?你父親的東西不就是我的東西?我隻是拿來用用而已,有什麽不妥嗎?我又不是拿出去做什麽壞事,難不成我還會害自己的丈夫不成?”


    “媽,看來你是沒有意識到那個蓋章是意味著什麽。父親是因為信任你所以才沒有防著你,以至你可以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拿得到。但是,在沒有通過軍部的申請就直接拿著父親的蓋章給簡子媚蓋上,如果軍部得知這個事情,下來調查,你說這後果會是怎麽樣?濫用職權,罪名可是不輕的。”淩少軍給自己的母親一一地分析著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席月柔苦笑道,“這麽說,我真的是做錯這件事情了?”


    “當然是錯了,以後涉及到軍部裏的事情,母親還是少點插手為妙,否則若是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了,我們淩家將會麵臨什麽,相信母親心中應該有數。”淩少軍說完,覺得自己應該可以離開了,不必再擔心自己的父母會鬧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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