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少軍說得牙癢癢,整個人從來沒有如此不知所措過,真恨不得把她給扔進水池裏泡。


    靳蕾順著牆站起來,眼前好像朦朧著水霧,她抬起手揮了揮,依舊模糊不清。


    淩少軍定睛一看,看到她腳邊的盆子,身體本能地抓住她的手拉她避開。


    靳蕾眯了眯眼,眼中濃霧散開,似乎看到一隻至愛的羊腿對著自己驕傲地拋著媚眼。


    “咕嚕——”她吞了吞口水。


    淩少軍注意到她眼中那詭異的神色,本打算給她一拳頭讓她清醒過來,卻是剛剛伸出手就被她給眼疾手快地鉗製住。


    他可能低估了吃貨麵對美食的那份執著勁兒。


    靳蕾撲了過來,一把捧住淩少軍的腦袋,張開嘴,就咬了過去。


    “……”淩少軍感覺到左邊嘴角有些疼痛,還沒有扯開她的腦袋,她又一次轉換了右邊的陣地。


    靳蕾雙手用力地捧著這塊不聽話的大羊腿,看著它晃來晃去,最後忍無可忍的一口咬下去,羊腿的皮有些軟不似她曾吃過的那麽韌。


    淩少軍瞪大雙眼,身體踉蹌一步重重地撞在了牆上,他視線下挑,正好看著抱著自己又啃又咬,最後含住自己的嘴巴就不放的家夥。


    清冷的風吹來,涼颼颼的。


    靳蕾咬了兩口,再咬了兩口,好像扯不爛啊。


    淩少軍用力地扯開她的腦袋,嘴角被她硬生生給咬破。


    靳蕾嚐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下意識地再次撲過去。


    “咚——”兩顆腦袋毫不縫隙地撞在了一起。


    她終於清晰了一些,眼前的濃霧也仿佛散去了些許,她忽閃忽閃著兩隻大眼珠,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淩少軍麵無表情的瞪著她。


    靳蕾不明白他為何會用這種想要殺了她的眼神瞪著自己,委屈地嘟了嘟嘴。


    然而,嘴巴上好像還咬著什麽東西!


    她的眼珠子開始往下移動,慢慢的,生怕驚擾了什麽東西那般小心翼翼地往下看去。


    畫麵靜止,她那一口亮麗的大白牙現在正緊緊地叼著淩少軍的嘴唇,看著那勇猛勁兒,好像還啃出了血。


    嗬嗬,她覺得自己快要死透了。


    “還不鬆開你的嘴。”低沉的聲音好像還帶著點點嘶啞。


    靳蕾忙不迭地鬆開自己的牙,捂了捂自己太過激動破掉的嘴皮,踉踉蹌蹌地退後幾步。


    淩少軍的下唇破咬掉了一個大口子,血液正爭先恐後地湧出來,他不以為意地擦了擦,加重語氣,“洗完了再出來。”


    “砰!”洗手間大門被緊緊合上。


    靳蕾腦袋一陣一陣發暈,她靠著牆蹲下身子,自己這是又餓又累。


    淩少軍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洗手間,思忖著這家夥不會又睡過去了?


    “咚咚咚。”他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複。


    淩少軍擰開門鎖,瞧著靠著牆睡過去的身影,徑直上前。


    靳蕾聽見斷斷續續的水流聲睜開眼看了一下,也隻有一下之後又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淩少軍沒有脫掉她的衣服,就這麽給她簡簡單單地洗了一下,確信打濕了身體之後,裹上浴巾抱了出去。


    “阿嚏——”靳蕾揉了揉鼻子。


    淩少軍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不得不將她衣服一扯,成功地一分為二地拉離她的身體。


    靳蕾皺了皺眉,翻過身繼續睡著。


    淩少軍扭著脖子將被子搭在她的身上,隨意一裹,再一次癱著那張臉毫無表情的瞪著睡得高枕無憂的小身影。


    靳蕾抱著被子,時不時地啃上一口,好像真的很餓。


    淩少軍轉過身,他必須要想辦法冷靜下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一巴掌打死她,以後絕對不準她喝酒!


    夜色如霧,月光靜悄悄地爬上了窗沿。


    靳蕾腦袋很痛,好像被人拿著一把鋸子來回的淩遲著自己的頭。


    淩少軍注意到床上的生物,放下手裏的文件,下意識地朝著那地方看上一眼。


    原本還是規規矩矩躺在床上的身影突然坐了起來,靳蕾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連眼皮子都沒有睜一下就這麽掀開被子走下床,憑著記憶打算去喝一口水緩解緩解,隻是她剛剛走了兩步就撞在椅子上,疼痛襲來,她驀地睜開雙眼。


    屋子有些昏暗,但並不影響她觀察四周。


    這裏是……淩少軍的宿舍!


    靳蕾忙不迭地站直身體,驚慌失措地巡視一番四周,清冷的空氣裏好像有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她扭過頭,正好看見同樣聞聲望過來的淩少軍。


    兩兩視線觸碰,靳蕾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很濃很濃的危機,不由得,身體一陣一陣發涼,就跟沒有穿衣服似的,冷得她一哆嗦。


    淩少軍默默地移開眼睛。


    靳蕾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果然喝酒誤事,上麵禁酒是必須的,是有道理的。


    隻是她拍了兩下之後越發覺得不對勁啊,為什麽沒有摩擦感?按理說她的手接觸到自己的衣服會有很微妙的摩擦感啊。


    她緩緩地低下頭,有冷空氣迎麵撲來,她能看見自己胳膊上那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嗬嗬,我的衣服呢?


    她這才發現自己腳邊踩著的一件衣服,心神一聚,急忙抓起來套在身上,怎麽辦?我醉酒的時候做了什麽?


    她不敢置信地捂了捂自己的嘴,嘴皮子好像有些痛,她究竟幹了什麽?為什麽一覺醒來自己的衣服不見了?


    淩少軍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桌前倒上一杯水,背著他就這麽呡了一口。


    靳蕾仔細地回憶著點點滴滴,可是腦袋嗡嗡嗡一陣陣吵鬧,就跟打破了一隻馬蜂窩一樣,她竟然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嗎?”淩少軍放下茶杯,手指若有所思的摩挲著杯口,轉身說道。


    靳蕾吞了吞口水,她耷拉著脖子,一聲也不敢吭。


    “我還真是低估了你,你選擇跟我同歸於盡的方式真是與眾不同,讓我大開眼界。”


    “……”


    “看見我的嘴沒有?”淩少軍打開屋內燈光,霎時清明。


    靳蕾倏地瞪大雙眼,他的嘴角破損,好似還沒有止住血,隻要他一說話,血液就會滴下來,特別是配上這幽冷的空調,特別像午夜幽鈴,太瘮人了。


    “你很了不起,想著用你的嘴狂甩我的嘴,又啃又咬,恨不得把我的嘴吞進去,很好很好,你的確也吞進去了。”


    “……”


    “知道我為什麽還留你在這裏嗎?”


    “……”


    淩少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強勢的俯下身,用著同樣激烈的方式一口咬住她的嘴!


    “唔……唔……”靳蕾回過神,驚慌失措地劇烈掙紮起來。


    淩少軍同樣用著同歸於盡的那種決絕方式狠狠地咬破她的嘴角,嚐到血腥之後,繼續咬,咬到對方失去控製拳腳相加為止。


    是的,他的權威容不得半點沙子,而這個丫頭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了自己的權威。


    甚至趁著醉瘋在他的兵麵前沒大沒小直呼他的大名,還惡心地吐了他一身,他噴了那麽多空氣清新劑都還能聞到那股酸嗅味。


    這一次他一定要狠狠地以牙還牙,讓她知道自己的權威是高不可攀的。


    下一次如果再胡作妄為,這就是下場!讓她好長點記性。


    “唔!”靳蕾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從嘴上蔓延開,她詫異地看著狠狠咬了自己兩大口的男人,看著他嘴角處那清晰的紅,怎麽辦?好像再次咬回去。


    淩少軍不以為意的擦了擦嘴上的血跡,聲音如常,不溫不火,“這就是侵犯我的下場。”


    “……”


    “以後別給我喝酒。”淩少軍轉身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雙手交叉重疊在身體上,好整以暇地盯著一動不動的靳蕾。


    那他之前偷親她的,又有沒有問過她的意願?她要不要也例個某年某月某日某時的清單,和他坐下來好好地談談這筆帳怎麽算?


    她也隻不過醉糊塗了才做出這等蠢事而已,他要不要那麽小氣和她計較那麽清楚明白?


    靳蕾僵硬地移動著自己的腳步,當腳丫子踢到了椅子,她突然有一種想要掄起椅子給對方砸過去的衝動。


    瞧著他一副吊炸天的表情,讓他知道本小姐這雄赳赳氣昂昂的尊嚴也是高貴到不可侵犯!


    淩少軍點開電腦屏幕,注意到身前總是有一道陰測測的眼神攻勢,抬眸,兩兩再次四目相接。


    靳蕾窘迫地移開目光,含蓄的問著,“我的衣服呢?”


    “撕破了,扔了。”言簡意賅的回複。


    “撕破了?”靳蕾重複問一句,“誰撕的?”


    淩少軍雙手搭在下巴上,目光越發深邃的落在她的周身上下,寓意明顯。


    靳蕾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她默默地低下頭,公平起見,我是不是也應該把你的衣服撕破一次?


    “如果酒還沒醒,你可以再去洗一個冷水澡清醒清醒。”


    靳蕾緩慢地移動著小碎步,推開洗手間大門時,看到裏麵的一片狼籍,她似乎想起那一片片自己醉態狀況頻出的畫麵。


    “我究竟做了什麽?”靳蕾雙手捧住自己的腦袋蹲下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契約暖婚:淩少,親一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意傾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意傾傾並收藏契約暖婚:淩少,親一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