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蕾小心翼翼地掀開一點被子,當燈光落在眼瞳中時,抬眸間就瞧見一雙眼同樣是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淩少軍道,“有話就說。”


    靳蕾坐起身,醞釀一番道,“淩少軍——”


    “別想著睡床。”淩少軍打斷她的話。


    “……”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睡床了?


    你那隻耳朵聽見我要睡床了?


    我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睡床又怎麽了?你一個七尺男兒躺在床上,良心不會痛嗎?


    我就是不從你而已,你有必要那麽苦大深仇地敵視我?虐待我?讓我睡地板還那麽心安理得的樣子。


    淩少軍側身躺下,目光炯炯,“我這個人淺眠,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察覺到,別以為可以趁我睡著了之後溜上來。”


    靳蕾嘟了嘟嘴,委屈地索性放棄跟他進一步交涉,躺下身子掩過被子。


    淩少軍瞧著那道驕傲的小身影,嘴角不知不覺地上揚些許,這丫頭生氣的樣子都這麽可愛。


    夜幕漸深,有微風吹拂過樹葉,發出一聲聲嘩嘩的聲響。


    床上本是熟睡的人突然睜開雙眼,他不由自主地朝著床下看了兩眼,有條不紊的呼吸聲從被子中傳來,裏麵的人應該睡著了吧。


    淩少軍坐起身,借著淡淡的月光走下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熟睡中的那張臉。


    靳蕾的睡相有時候很老實,乖巧得就像是一個初生嬰兒,有時候卻是大大咧咧像極了一個臭流氓,還會滴口水。


    淩少軍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臉,見她毫無反應,就這麽夥同被子將她一起抱上了床。


    靳蕾翻了翻身,嘴裏嘀咕著,下意識地夢囈著剛剛被他給壓下去的話,“淩少軍,不寫檢討了行不行,我給你笑一個好不好,人人都說我笑起來挺好看的。”


    說完,她就這麽咧開嘴笑得一臉的沒心沒肺。


    淩少軍同樣側著身子,突然間神色一凜,他有些糊塗了,剛剛真的是自己主動把這個家夥給抱上床的?


    他急忙坐起身,思忖著要不要把這個家夥給重新弄下去。


    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可不能犯錯誤,萬一自己把持不住怎麽辦?


    靳蕾本能地伸出手搭在他的腰上,嘀嘀咕咕地又說著,“淩少軍——”


    淩少軍單手扶額,算了,隻要安安分分地不撩撥他,就不會發生什麽事情。


    他重新躺回床上,麵朝著正在流哈喇子的女人,默默地轉過身,以背朝著她。


    半夜,靳蕾起來時發現自己怎麽就睡到了床上去了?該不會正如淩少軍所言,是她自己偷偷地爬上來的吧?


    她俯身瞄了瞄淩少軍的睡顏,這個家夥睡著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沒有清醒時那麽令人想要揍上一拳,望著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她在幻想著其實如果和他生個小孩,是不是也很漂亮?


    靳蕾為自己這種想法震懾了一下,搖了搖頭,許是被寇珊珊的話給魔怔了。


    她又伸手在他的麵前擺了擺,確認他是沉睡著,才放鬆心情,把自己的被子又重新地抱下床,鋪在地板上,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偷偷地爬上他的床,否則又要她寫什麽檢討。


    她可是連稿子都還沒有寫好,明天又要給劉主編看,她哪裏有那麽多的時間寫檢討?


    想到稿子,靳蕾偷偷地起來抱著電腦跑到客廳裏繼續她未完成的工作。


    她怕在房間裏,敲鍵盤的聲音會吵醒淩少軍。


    許是宴會裏,大家都忙裏忙外,都累癱了,靳蕾倒是沒有驚醒任何一個人,整個淩家一片安靜祥寧,隻聽到她叭叭叭的敲鍵盤聲,她也寫得忘我……


    半夜三更時分,寇珊珊口渴起來到大廳裏倒水喝,卻發現沙發上蜷縮著的身影,是那樣的熟悉。


    她走過去一看,發現是靳蕾,而且她明顯是痛倒在沙發上,滿頭都是冷汗,臉色蒼白無血色。


    “靳蕾?”她急忙跑過去輕喚道。


    靳蕾昏迷不醒地倒在沙發上,無論她怎麽搖晃,她都毫無知覺。


    寇珊珊慌了,踏上台階朝著二樓房間的方向跑去。


    “珊珊?”席少哲在她起床時就已經清醒,他拿著外套迎麵而來,見她如此劇烈的跑動,心口一急,穩住她胡來的動作。


    寇珊珊喘了一口氣,“靳蕾暈倒了。”


    席少哲愕然,命令道,“你先披上外套乖乖地站在這裏,我去叫人。”


    一時之間,淩家上上下下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弄得心神不寧。


    二樓臥室的位置,淩老聽到消息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見大廳裏圍聚的一群傭人過後,輕咳一聲,道,“叫了醫生沒有?”


    “二少不是醫生嗎?”管家不確定地問道,“還需要特別叫醫生過來嗎?”


    “也對,那快點叫他過來。這孩子瘦得不成形了,體力跟不上,讓人準備一點補藥,等明天回去的時候讓三少給帶上,靳蕾這孩子得多喝點補湯。”淩老盯著人群中的淩少軍厲聲說道,“我都警告過你,晚上別太粗魯,你應該知道你自己是個軍人長期訓練,力量比較大,要忍著點別太折騰人了。


    上次把這孩子的腰給扭著了,這一次你還直接把人給弄暈了。如果你再這樣不知道個輕重,別怪我把你變成我們淩家的三小姐。”


    眾人聽著這明裏暗裏的話,都有些不好意思聽下去,識趣地沉默著,看著淩老爺子站在那裏訓斥他們的淩三少。


    然而淩三少卻是一言不發,似乎也把淩老的話置若罔聞般,他輕輕地拍打著靳蕾的臉蛋,輕聲細語地說道,“蕾蕾,能不能聽到我說的話,是不是心口疼?”


    靳蕾聞到那強大而熟悉的氣息,睜了睜眼,張嘴欲說什麽,可是心口位置鑽痛得令她難於忍受,又冒出一層冷汗,人又暈了過去。


    淩老焦急地環顧了一圈人群,“二少呢?怎麽還沒有來?”


    “估計是昨晚喝醉了,現在還睡得不醒人事。”管家道,“剛才叫人去敲門了,沒有反應。”


    “他每一次醉死就會睡得像豬一樣,雷鳴轟響他也聽不到。”淩老望著把靳蕾抱起來的淩少軍,不放心地再吩咐道,“實在不行,就先送去醫院。”


    “父親,我知道怎麽照顧她,你們先回房吧。”淩少軍毫不遲疑的腳步就往房裏直奔而去。


    傭人們一哄而散去。


    房間內,淩少軍坐在床邊,拿著熱毛巾替她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她應該是太累了吧。


    他知道靳蕾自從離開營區後的這段日子,夜晚睡不著,是靠著一片一片安眠藥入睡的。


    他覺得自己好像罪人,囚禁了一個無辜的女人。


    不知為何,淩少軍竟然有心無力地想過要不要放她離開?


    隔壁臥房內,寇珊珊動作很是怪異地從窗戶邊的沙發背趴在牆上,妄圖透過這堵牆聽到什麽聲音似的。


    她也不想自己那麽滑稽,可是沒辦法,席少哲不準她離開房間半步,而她剛剛看到靳蕾那副臉色慘白的模樣,真的很擔心,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席少哲從洗手間內走出的時候,差點沒把那顆本是健康的心髒嚇出一場大病來。


    寇珊珊感受到身後有一陣風靠近,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被一雙手給緊緊地抱住。


    席少哲動作盡可能的溫柔,好不容易將她從沙發背上給抱下來,結果這個女人好像還受到什麽偷襲似的本能地掙紮一下。


    寇珊珊的確受到了驚訝,身體突然改變位置,還是在那麽高的地方,她怎麽可能會平靜地任憑男人的動作。


    “你不怕摔下去?”席少哲將她再次抓回來,“給我好好地坐著。”


    寇珊珊半隻腳跨在沙發靠墊上,被他一瞪,自覺地縮回來,嘴角揚了揚,“你說這堵牆後是淩少軍的房間?我就想知道靳蕾現在怎麽樣了,剛剛看到她我都嚇死了,從來沒有見過她那副像死人一樣的模樣,可是你又不讓我出去。”


    “三弟會照顧好她的,你不必那麽操心。”席少哲將她好好地束縛在懷裏。


    寇珊珊似是想到什麽一樣,忍俊不禁地道,“會不會如父親所說的那樣?”


    “不會。”席少哲直接否快。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是他大哥。”席少哲抱起她放回床上,“睡覺吧。”


    寇珊珊實在是不放心靳蕾想過去看看,側過身,故意挑腿輕柔地滑過他的腰側,“我就出去一會?我保證不再像剛才那樣冒失地跑。”


    席少哲拎著她的小腳就給塞進被子裏,按住她的小手,搖了搖頭,“萬一在這裏出了什麽事,依照父親的性子,很有可能會讓我做淩家的大小姐。”


    “……”


    “好好睡覺,我關燈了。”


    寇珊珊見他想跑,一把撲過去,直接爬上他的後背,“我就隻是出去看一下而已,如果你不放心可以陪著我一起去。”


    席少哲轉過身,溫柔地抬起她的下頷,覆唇蜻蜓點水地落下一吻,“不可以。”


    “是嗎?”寇珊珊趁勢進攻,將他欲退縮的雙唇一口含住,下一刻,手一扯,先行脫下自己的睡衣。


    月光朦朧,燈光曖昧,畫麵似乎變了樣,兩道身影重疊地落在床幃上,襯映著同是隕落的月光,旖旎如同漩渦沉淪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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