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蕾忙不迭的搖頭,爾後又點點頭,指向被他大刺剌霸占的床,“那是我的床,這是我的房間。”


    “反正我們睡在一起也不是第一次。”淩少軍不以為意地掀了掀空調被,“過來,睡覺。”


    “……”空調風吹拂而過,靳蕾打了個冷顫。


    靳蕾站在房中間,有些進退為難,看樣子他是死賴不走的啊。


    怎麽辦?


    她思忖著要不要說點什麽來化解尷尬,但說了之後好像更顯尷尬啊。


    又或者她施展拳腳將他攆出去?可是她打得過他嗎?她撬得動他嗎?


    見她忤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淩少軍開嗓問道,“你不累?還是想讓我抱你過來?”


    靳蕾搖一搖頭,隻得渾身疲憊地躺回床上。


    聽見關燈的聲音,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渾身僵硬地躺在他身邊,她伸出手蒙住自己的臉,又情不自禁地叉開手指,目光時不時的偷偷瞄一瞄保持沉默的淩少軍。


    他閉著雙眼,好像真的睡著了的樣子。


    空間很安靜,安靜到她深深淺淺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入耳。


    月光柔和照進來,映在床上轉輾反側的身影。


    “還痛嗎?”淩少軍突然開口問道。


    “……”靳蕾側身望向他,兩兩視線相對,他剛剛不是已經睡著了?


    什麽還痛不痛?她眨巴著眼睛,她沒有受傷啊。


    “不痛了?”淩少軍狀似想了想,意味深長地道,“又睡不著,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來消耗一下體力?”


    靳蕾一個鯉魚打挺奔下床,不敢置信地望了他一眼,就又謔啦一聲趴在地板上做起俯臥撐來。


    她在心裏暗戳戳地招呼淩少軍全身,他是不是太喪心病狂了,是不是太沒良心了,離開了軍營還要這般欺負我這麽一位嬌嫡嫡的女孩子。


    我要揍你,揍你手殘腳殘動彈不得,最重要的是咬你嘴巴出不了聲,看你還敢不敢罰我……


    突然,一雙大赤腳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沉醇的聲音傳來,“我有說過讓你做俯臥撐?”


    靳蕾斷片幾秒,立刻跳起來,“不用做?”


    “嗯。”淩少軍回複了一聲,“隨便臆測長官想法的毛病,死性不改啊。”


    靳蕾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袋有些發抽,聽到他良心發現說不用的刹那,雙手雙腳不聽大腦主配,竟私自行動地撲了過去。


    就這麽投懷送抱地抱著了自家英明神武的淩大軍長。


    淩少軍麵色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懷裏就突然多了一顆小腦袋。


    靳蕾眨了眨眼,嗅著他身上淺淺淡淡的薄荷清香,猛地醒了過來。


    淩少軍道,“抱夠了嗎?”


    靳蕾尷尬地不知動作,就這麽渾身僵硬地抱著他的小粗腰,露出八顆大白牙,笑得很別扭,她很想說,“我不是有意要臆測你的想法,是因為曾被你罰習慣了,條件反射使然。”


    轉念又想,如果她將自己心裏話說出來,會不會又罪加一等?好矛盾啊。


    那她這樣抱抱賣賣萌可不可以少受點處罰呢?


    淩少軍再道,“看來是想繼續那天晚上……”


    一聽到禁忌話題,靳蕾如觸電般放開他,踉蹌著退後兩步,望天望地,一臉心虛。


    “還不到床上去睡?”


    靳蕾挪動了兩下雙腳,她覺得自己必須要解釋一下剛剛的行為,可是她該怎麽解釋呢?


    “走錯了。”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靳蕾忙得抬起頭,這才發覺她不知不覺走到了牆角,她苦笑著折回來。


    “過來。”淩少軍轉身躺回床上。


    靳蕾心裏堵著一口氣,望著己擺好姿勢的淩少軍,立刻扶著自己的腰,喊道,“哎呦,我腰痛,全身痛。”


    “……”淩少軍望著她那滑稽的模樣輕咳一聲,“你可想好了,這福利過期不候。”


    “叮鈴……”電話驟然響起,突兀得令靳蕾感激涕零,真的是及時雨啊,“電話,我的電話響了。”


    也不管是誰,靳蕾忙不迭地接聽,話筒裏傳來電波魔音,“小蕾蕾,猜猜我給你帶什麽好吃的?“


    “我睡覺了。“一聽這聲音,靳蕾說完立刻掛掉電話。


    鄒祥坤提著蛋糕站在門口,皺了皺眉,睡覺了嗎?可是她剛剛說話,喘著氣啊?好像某種運動過後而喘的那種。


    一聽根本也不像是睡覺啊,她幹嘛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掛掉他的電話,這裏是淩少軍的窩,該不會被那貨占了便宜吧?


    這個淩少軍真的是死性不改啊!


    就知道不能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幸好他機智又折回來。


    下一刻,還來不及關機,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靳蕾像拿著一個燙手山芋那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怎麽辦?


    鄒祥坤怎麽又想不開了?頭痛啊。


    淩少軍見她神色匆匆,左右為難,起身拿過她的手機接聽,就聽到,“小蕾蕾,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就在門口,你別怕,開門,哥保護你。”


    “鄒將軍,這麽晚還來打擾是不是不太合適?”


    這聲音,它的主人即使化成灰,鄒祥坤也認的!他丫的,淩少軍是不是真的在欺負他家的小蕾蕾?


    “咚咚咚。”有條不紊的腳步聲從樓道處響起。


    靳蕾探著腦袋隻看了一眼,忙不迭地跑回房間。


    淩少軍見她出去看看情況又複返,本是準備開口詢問她,卻見她神色匆匆地尋找著什麽可以隱藏的地方。


    她說著,“鄒大哥破門而入,正在上來。”


    聽著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連他們的防盜門都可以被他給拆了,這房門估計也搖搖欲墜,擋不了幾秒,淩少軍掀了掀床尾床單。


    靳蕾明曉他的用意,急忙躲進床底。


    淩少軍重新坐在床尾沿邊,等待著房門被打開。


    鄒祥坤來勢洶洶,當推開門的刹那,一雙眼就這麽明晃晃地落在他帥氣的臉上,一時之間,他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淩少軍這貨真的在這裏而且還沒有穿衣服,隻穿一條睡褲!


    淩少軍身體後傾,雙手往後撐在床上,目光幽幽地看著門外的身影,開口道,“鄒將軍這麽火急火燎,有事?”


    鄒祥坤開門見山道,“我家小蕾蕾呢。”


    “如果您是想要帶走她,還是作罷了吧,我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您帶不走,您現在在我麵前更別想帶走了。”


    “我沒說要帶走她,我就來問問,你是不是玩真的。”鄒祥坤拉開房內唯一一把椅子,坐在其上,與淩少軍麵對麵,兩兩目光針鋒相對,好像帶著很濃的目的。


    淩少軍不明他的言外之意,一時沒有回複。


    鄒祥坤身體靠前,雙手緊握成拳,道,“你剛剛是不是對我家小蕾蕾做了什麽不應該做的事!”


    電話中的靳蕾氣喘,而淩少軍這貨卻是衣衫不整,不,他根本就沒穿衣服,這是什麽情況?怎麽看淩少軍這貨也並不是想和他比肌肉。


    再看看那張床,有睡過淩亂的痕跡啊,然而那畫麵,他是不敢想。


    他丫的淩少軍最好沒得逞,否則和他殊途同歸!


    “淩少軍你要放下你的那點心思,你應該曉得你是位軍人,你這樣做有損軍人的形象,你就不怕天打雷劈收拾了你嗎?”


    “鄒將軍,如果您還是為了靳蕾的事前來,請回吧,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啪。”鄒祥坤嗦拉地站起身,踢了一腳椅子,怒氣衝天,“你真的欺負了我家小蕾蕾?!”


    “你情我願,怎麽能算欺負?”


    鄒祥坤帶著幾千伏特電壓瞪著淩少軍,淩少軍這貨現在是臭不要臉到連借口都懶得找,直接承認了?!他連碰都不舍得碰一下,有種自己多年小心翼翼嗬護長大的一盤大白菜被豬給拱了的即視感!


    鄒祥坤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說著,“淩三少,就當我求求你,你把靳蕾還給我。你不是惦記我的坤豹隊嗎?我給你全都給你,隻要你把靳蕾還給我。”


    “鄒將軍,第一靳蕾不是物品,不是您我隨意可以交換的東西。第二您這樣破門而入私闖民宅是否有損軍人形象?第三你將自己的部隊隨意出賣拱手讓人,對得起你肩上的榮譽嗎?若傳出去顏麵何存?煩請鄒將軍速速離開,今晚之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


    鄒祥坤惱急,一個人繞著原地轉上兩圈,加重語氣道,“所以你這是鐵了心了?”


    “靳蕾跟您不合適。”


    “怎麽就不合適了?”


    “她跟您在一起會,她會不開心,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不高興。”


    “跟你在一起就開心了?跟你在一起隻會落得生命多牟的下場。”鄒祥坤分析了一番利弊,“你不是已經有簡子媚了嗎?你這樣纏著靳蕾,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簡子媚不是我的事。還有,你也可以當做是靳蕾纏著我。”淩少軍抬眸,四目相接。


    鄒祥坤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挑釁,是的,很濃的挑釁。


    他在說著:你家小蕾蕾自己暗戀我,她巴心巴肝地想著和我在一起,我隻是順水推舟一並圓了她的夢想而已,其實我是一個好人啊。


    鄒祥坤望著他那欠揍的傲嬌模樣,好想大義滅戰友替軍部清理門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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