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過往,在淩少軍那裏,她早已得到了釋懷。


    靳蕾等自己冷靜了一點,也隨後跟了進去,在與他擦身而過時,鄭清揚輕聲問道,“是真的嗎?“


    沉默片刻,最終靳蕾沒有回複他,如同陌路人一樣錯身而過。


    鄭清揚在頭腦重複著關鍵信息:貧民區,瞎子父親,小女孩。


    他望著靳蕾的背影,會是她嗎?


    靳蕾進入後,劉蕙伸手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兩位,先坐下,消消氣。”


    “你們都是我們手下的員工,代表著我們部門的形象,這樣吵吵鬧鬧的,讓其他部門的同事看到了那不是看笑話嗎。以後,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們吵架。”


    “劉主編,都是靳蕾故意挑起事端的。”柳洋兒委曲地說道。


    對於柳洋兒的惡人先告狀,靳蕾隻是瞪了她一眼,很無語!


    “好了,我不管是誰對誰錯,如果你們沒有辦法融入這個團隊,那就請離開這個部門,我需要的是一個積極向上,團結一心的團隊。”劉蕙終於拿出領導的威嚴擲地有聲,柳洋兒不敢再吭聲了。


    “現在我要說的,就是關於這次去t國采訪寒山的事情,總編說了,讓你們兩個人競爭,看看誰有實力,誰就有資格獲得這個采訪資格……”


    對於劉蕙的決定,靳蕾有些愕然,因為之前劉蕙決定的人選是她,她好不容易爭取到寒山同意讓她做專訪,怎麽現在又改口變成了兩個人競爭了?


    想來想去,應該是柳洋兒有向鄭清揚要過了,鄭清揚一時無法處理,才又將這個命令轉達給了劉蕙。


    “劉主編,要是說到資格,非我莫屬了。你看我t國語說得好,而且在那裏也有很多朋友,我表妹簡子媚在上流圈子混得開,像這種新聞最適合我去了。”柳洋兒剛新進公司,急於想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盡量地爭取著。


    “劉主編,我覺得我能勝任這項工作,畢竟我在公司裏呆了兩年,我有專業的經驗。聽說寒山有軍人背景,上次《軍之魂》報道,全部是由我一人完成。我相信如果我去的話,會更加合適。”


    劉蕙看到靳蕾沒有因被柳洋兒搶去了和電視台合作拍攝紀錄片而消沉,重新燃起了鬥誌,她也很高興。


    “好,看到你們倆人紛紛表決心,我也很高興。不過,柳小姐你雖然渠道不錯,但是畢竟工作經驗少了一點。到時候拍出來的東西,可能還是差了一些,要不然,你把這個機會讓給靳蕾,等公司下次再有機會了,你再去如何。”


    劉蕙的口吻帶著幾分商量的味道,可見她也並不確定。


    “不行啊!劉主編,還是讓我去吧!你看看這次為了拍那群兵哥哥,我都曬成黑炭了,我那麽努力犧牲那麽大,做出來的節目,絕對比靳蕾強百倍……如果劉主編還有些疑惑或者徘徊的話,那我們一起去征求總編的意思吧!”柳洋兒再次將鄭清揚拉了出來壓逼。


    劉蕙也的確是猶豫了,鄭清揚自是執拗不過柳洋兒,所以才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她處理的,可是他又說,他和她一樣更想讓靳蕾去,現在左右為難中。


    鄭清揚自然有私心,他一直想將靳蕾派出去與淩少軍分開,這就是一個好機會,而劉蕙未必真正知曉個中彎曲的心思。


    但是劉蕙知道,寒山這個專訪是靳蕾拿下的,中途換人,按照寒山這個人的冷漠無情的性子,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專訪必定將會泡湯。


    “這樣吧,我會再過去跟鄭總編商量一下看看,你們現在暫時先去工作吧!”劉蕙隻好打著太極緩和一下眼前的針鋒相對。


    “好。”


    靳蕾對劉蕙是非常信任的,結束談話之後先離開辦公室。而柳洋兒則留在了辦公室,滿臉帶笑地跟劉蕙套近乎……


    靳蕾聳了聳肩膀,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其實她心情也格外差,想想昨晚淩少軍弄好門之後就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什麽紙條也沒有留下。


    拿起手機在手裏翻轉著,幾次忍不住按下他的手機號碼,又一個一個刪掉。


    她很清楚,他們之間是一場戲,她告訴自己不能認真,可是從何時起她已情不自禁淪陷了?


    她竟然是那麽渴望聽到他的聲音。


    忽然發現,人生裏沒有他,原來如此的寂寞。


    那寂寞的感覺像一張蒼白的大網,鋪天蓋地將她的人生掩蓋起來。


    魂不守舍的中午,隻是看到柳洋兒怒氣匆匆地從鄭清揚的辦公室裏出來,然後就跑出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靳蕾接到了鄭清揚打來的電話。


    “對不起,鄭總編,我已經下班了。”


    鄭清揚神色一凜,“難道除了工作,我們真的沒有什麽可以談嗎?”


    “鄭總編覺得我們還有什麽可以談?”靳蕾反問。


    “不是有道再見亦是朋友,小蕾,難道不行嗎?”鄭清揚站在辦公室窗下,看著下班時間這棟大廈樓下熙熙攘攘人群中,那一抹講著電話還不忘東張望四周攔出租車的身影,“我也隻是想關心你,沒別的意思。”


    “朋友?還是不必了。對不起,我得回去了。”靳蕾對於他的任何事情都意興珊闌,她現在滿腦子的都是,淩少軍不知道有沒有回去。


    “你就那麽想見到他?”鄭清揚神色陰寒。


    靳蕾不假思索地道,“是!”


    隨著這一聲落下,靳蕾就掛斷了電話。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駛到她麵前,連人帶錢一起拽到車裏。


    ‘啪’的一聲,手機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猝不及防,靳蕾還沒反應過來,雙眼被黑布緊緊蒙著。


    站在樓上辦公室窗戶前目睹這一幕全過程的男人,嘴角緊抿,卻是無動於衷。


    爾後拔了個電話,“記得我的條件,不傷分毫,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轎車約莫走了十五分鍾,停了下來。


    靳蕾被拉扯著下了車,跟著其它人走了一段路,像是進了某間房子,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


    臉上黑布被粗魯扯下,靳蕾定神一看,麵前站著五六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一瞬間的,她心涼了一大截!


    不對,情況不對!


    除了一張很顯眼的大床外,屋子裏什麽都沒有。


    看著這張床,靳蕾直覺不妙!


    這是要幹什麽?


    其中一名大漢拿出手槍,抵在了她頭上,“把衣服脫了!”


    聽到這話,靳蕾心裏一緊,半晌反應不過來。


    “脫衣服,聽到沒有!”男人暴喝了一聲。


    脫衣服……他們想幹什麽?


    “為什麽叫我脫衣服?”靳蕾顫聲問道。


    男人臉色一沉,反手給靳蕾一巴掌,“賤人,哪來這麽多話!”


    靳蕾臉上挨了火辣辣的一記,被打得暈頭轉向,血水自嘴角緩緩流下。


    看著麵前情形,這一刻,靳蕾反倒冷靜下來。脫衣服,要不就是被輪,要不就是要拍照。


    突然,腦海裏靈光一閃!


    拍照,錄像,這些都是把柄。


    莫非這幫匪徒的目標是淩少軍?!她隻是個幌子?


    見她還傻愣著,男人不耐煩了,又給了她一巴掌,“乖乖的自己脫,不然爺們就來硬的了!”


    靳蕾的臉腫了起來,腦袋裏嗡鳴著,痛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微眯著眼,靳蕾看向麵前的幾個男人,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一旦遂了這幫混蛋的願,那麽對於她以後,對於淩少軍,影響和後果都是不堪設想!


    不行,她自己倒是算了,但絕對不能影響淩少軍。


    深吸了一口氣,靳蕾抹去嘴角的血漬,緩緩地道,“脫衣服可以,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


    料不著靳蕾如此鎮定,幾個男人對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天真?你認為自己還有本事跟我們談條件?”


    “你們不說,我也不會脫。”靳蕾一副吃了稱坨心跟他們杠上的模樣。


    “你敢跟爺們提條件?!”其中一個男人上前一把揪著她衣服,又要動粗,卻被另外一個人製止著。


    “別打了,臉花了就看不到是誰了!”


    “哼!”男人冷哼一聲,狠狠地扔開了她。


    “我就在這裏,無論如何是逃不了的,你們的目的不就是完成任務?至於過程中說了什麽並沒有白紙黑字規定,不是嗎?”靳蕾一邊說,一邊調整著身體姿勢。


    剛剛的示弱順從,兩巴掌沒白挨,從他們的對話中可得知,這些人也隻想取她的相片,無下限的相片,隻是幕後者的真正意圖是什麽,目前還不清楚。


    在她麵前不遠處是一麵牆,想想曾在軍營裏的三米高牆,計算一下,隻要來個衝刺越過去應該是沒問題的。


    幾個男人對看了一眼,猶豫著要不要答應,這事情如果女人配合的話,很快完成。一旦掙紮起來,那可得折騰不少時間。


    為首的那個人點了點頭,然後其中一個會意,撥了一個電話。


    “杉貓嗎?說話……喂,喂!”


    出人意料的是,男人喂了好幾聲,好像手機那邊都沒什麽反應。


    “大哥,”男人急急走了過來,在拿著槍的那個男人耳邊低聲道,“杉貓那邊沒人應,會不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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