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她放下電話,喝了一口溫水。


    “不給他打過去嗎?”淩少軍問。


    “沒必要。”頓了頓,她的話語有些遲疑,“或許簡子胥見我這麽晚沒回簡家,所以打電話詢問一下。”


    簡子胥以前對她怎麽樣,淩少軍多少聽說過一些,她不想讓淩少軍為她擔憂。


    淩少軍看著她,眼睛純黑似深潭,輕輕地歎,“蕾蕾,如果你疲於應付簡家人,可以隨時找我。”


    心裏一暖,她笑,“不用擔心我,我能處理好一切。”


    吃完早餐,兩人分別坐車離去。


    淩少軍需回去軍營,靳蕾覺得自己手臂上的傷已經沒有什麽大礙就直接去上班了。


    因為太過疲憊,所以當淩少軍發現有人開車跟蹤他的時候,已經是五分鍾之後了。


    五分鍾,終究是太過疏忽了。


    淩少軍眼神冰冷,薄唇微勾,示意司機停車,坐在車裏倒是一派氣定神閑。


    跟蹤淩少軍的人行為倒也磊落,把車停到一邊,然後有人開門走了下來,竟是鄭清揚。


    鄭清揚走到淩少軍座駕前,敲了敲車窗玻璃。


    淩少軍搖下車窗,看著鄭清揚,對於這張儒雅的麵孔,淩少軍自然並不會陌生,終於他們又見麵了。


    淩少軍笑了,鄭清揚如此跟蹤著他要見他,因為靳蕾嗎?畢竟除了靳蕾,他們之間的生活交際圈似乎一輩子都牽扯不到絲毫關係。


    既然要見,見見又何妨?而他也想好好會一會這位鄭清揚。


    即使是白天,沒有夜晚燈光的襯托,灣城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也很美麗,高樓大廈坐立而起,絢麗奪目,處處散發著藝術氣息。


    一家高級咖啡館,此刻隻有鄭清揚和淩少軍相對而坐。


    簡單寒暄,相對而坐,默契得暫時選擇沉默。


    淩少軍需要醞釀即將出口的話語,鄭清揚亦是。


    兩個人在各自不同領域,十分出色的佼佼者,就算客氣疏離,雙雙含笑的時候,都好像能夠在瞬間把氣氛凍僵。


    多年的社會裏頭與各方博弈,將兩人的言辭鍛煉的有多犀利,隻有他們自己心知肚明。但是在此刻,他們卻褪下偽裝,選擇用最真實的麵目來對待對方。


    “淩三少,很感謝你撥冗給我機會讓我們可以好好地談談,我想跟你談談靳蕾的事情。”鄭清揚率先開口,聲音冷冷淡淡的。


    “改天說不可以嗎?”看著麵前的咖啡,鄭清揚該不會打算跟他長談吧?


    鄭清揚看著他,說,“淩三少軍務事纏身,是一個大忙人,我是知道的,我不認為此刻的談話有什麽不對。”


    “好吧!請問您想談什麽?”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不知道鄭清揚什麽時候竟也對他的事情這麽上心。


    沉默了一秒,鄭清揚問,“你和靳蕾是怎麽認識的?”


    了然一笑,淩少軍忽然好整以暇的問他,“我想,蕾蕾並不知道您約見我的事情吧?”


    聞言,鄭清揚聲音下沉,“淩三少,這是我和你之間的對話,與靳蕾無關。”


    淩少軍沒表情的笑笑,“抱歉,我不確定我們之間的對話會進行多久,我和蕾蕾的事似乎沒有必要通報以滿足外人的好奇心。”


    鄭清揚眼神微眯,“淩軍長,你此刻完全是在拖延時間。”


    “我想,您不會介意我給靳蕾打電話說一聲我在幹什麽吧?”言罷,掏出電話,當著鄭清揚的麵,撥通了靳蕾的手機。


    “蕾蕾,是我。”


    鄭清揚微微皺眉。


    靳蕾還在車上,聽了淩少軍的話,輕笑,“我知道。”


    有來電顯示,她又不是不識字。


    “我正在一家高級咖啡館裏,咖啡味道不錯,有機會你可以過來嚐嚐看。”


    “你在那裏?一個人?”靳蕾微愣,她以為淩少軍已經回軍營了。


    “不是,還有……”淩少軍看了一眼鄭清揚,見他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不由笑了,“算了,我今天可能會晚點回公寓,你下班了如果累得話,可以先睡,不用等我。”


    ”好。“


    莫旭原在一旁站著,身為局外人,明顯感覺到室內空氣隨之凝固,再看鄭清揚的表情,神情無恙,但可以觀察到鄭清揚手指甲早已深深的掐入自己的掌心,疼痛不覺。


    能訓練到此種境界的人,自是不是一般的人物。


    鄭清揚知道,淩少軍這是故意在他麵前,用這樣的方式告戒他,他與靳蕾的親密關係。


    他們已經是住在了一起,而且還睡到了一塊!


    “嗯,我會盡量早點回去。”淩少軍掛了電話。


    鄭清揚緩緩鬆開掌心,扯動心髒帶來一陣細細的疼,麵上卻越發的淡漠平靜。


    所以此刻淩少軍眼中的鄭清揚,就好像是一潭幽深的池水,平靜清冽,盡管一眼望不到底,卻激起了他一探究竟的興趣。


    鄭清揚開口道,“我以為淩軍長是一位理智的聰明人。”


    “所謂聰明,當學鄭總編。”佯裝聽不懂鄭清揚話語中的譏嘲之意,淩少軍意有所指地道。


    言罷,他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很苦,不過很合他的口味,果真是味道很好。


    鄭清揚亦是佯裝沒有聽懂淩少軍諷刺他娶柳洋兒做柳家乘龍快婿這事所圖的目的,語氣裏所帶來的諷刺之意,說,“學我有什麽好?生活一團亂,不似淩軍長混得風生水起,連恐怖分子對您都忌憚三分又把你當成寶貝疙瘩地覬覦著,事業婚姻雙奉收。”


    “鄭總編這話,還真是讓我汗顏。”心裏一凜,鄭清揚果真是一個藏得很深的人物,淩少軍相信他一定是調查過什麽。


    鄭清揚平靜地說道,“淩軍長,你答應和我坐下來,我以為我們至少可以開誠布公地好好談談,難道是我理解錯了嗎?”


    “我知道鄭總編想問什麽,隻是很抱歉,我無可奉告。”


    鄭清揚挑了挑眉,問淩少軍,“給我一個原因。”


    “鄭總編想知道的話,可以親自去問靳蕾。”鄭清揚單獨約見他,很明顯是不想讓靳蕾知道,如今淩少軍這麽說,無疑是故意找難題給他。


    “靳蕾不是淩軍長的妻子嗎?我私下見她,你不介意嗎?”


    很明顯感覺到,鄭清揚說到妻子兩個字的時候,聲息漸重。


    “沒關係,我和蕾蕾之間沒有秘密,更何況我們彼此都很信任對方。”淩少軍自己其實也渴望知道,在靳蕾的心裏,她現在是如何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


    淩少軍的話讓鄭清揚的心沉了沉,話語冰涼,“所謂信任,就是在你有需要的時候讓靳蕾給你續命?”


    淩少軍身體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鄭清揚,不明白他是怎麽知道的?


    關於他身體特殊這件事情,不是封鎖住了嗎?知道的林博士都已經死了,雖然簡子胥也知道但並不清楚得那麽徹底。


    但是鄭清揚不但知道自己身體的特殊還連帶靳蕾都了解,靳蕾的異樣根本還是一個完全性的秘密。


    她的基因異常問題,除了他和自己的二哥之外,更無第三人知曉。


    然而鄭清揚是怎麽知道的?


    無疑這個鄭清揚並不是表麵上所看到的那麽簡單。


    那麽鄭清揚和傳聞中卡斯將軍是什麽關係?


    目前,外界就卡斯將軍知他身體的特殊性。所以,淩少軍有理由懷疑鄭清揚真實的身份。


    事實上,有關於淩少軍的一切有價值的信息,鄭清揚根本就調查不出來。


    隻是從卡斯將軍那打的交道,看到對尖端實驗研究癡迷的卡斯將軍如此垂涎淩少軍。


    還有那天在mt傳媒裏聽到柳洋兒諷刺靳蕾所說的話,貧民區,瞎子父親,小女孩,那不正是卡斯將軍一直以來要找的人嗎?


    他由此大膽推測。


    對於淩少軍眾所周知的身份外,其他的,他根本無跡可尋。


    “我知道你和靳蕾之間是契約婚姻,對不對?”


    “我之前說過,我不會回答您任何問題。”淩少軍不清楚鄭清揚知道了什麽,所以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


    鄭清揚語氣開始有些不友善起來,“淩少軍,看來你也不見得有多愛靳蕾。”


    淩少軍表情冷,“鄭總偏呢?一年前的你又高尚到哪裏去?況且我和蕾蕾之間的事,跟別人無關。”


    聞言,鄭清揚也是滿目肅然,“很好,淩軍長,借用你的話,你和靳蕾的事情與我無關,那麽我和靳蕾的事情,也與你無關。


    你一開始欺騙靳蕾和她契約婚姻,你或許有你身體上的難處;一年前,我離開靳蕾,我也可以尋找萬千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都有自己的悔不當初,或許我今天約你見麵,多少有些冒失了,如果惹得淩軍長不快,我感到很抱歉。”


    淩少軍耳尖,又抓到重要的訊息,緊鎖眉頭,問鄭清揚,“鄭總編認為我身體上會有什麽難處?”


    就算是鄭清揚懷疑他的契約婚姻,但是想要調查證實這件事情,也根本不可能會知道他身體上的特殊性。


    可是鄭清揚真的是知道這件事情,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淩少軍眼眸一閃,那麽軍演時喬哥精準出現在演習區域裏,這事與他又有多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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