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們淩家的主母,還能有什麽事情瞞著您?”淩少軍給予她安撫的話。


    席月柔放下水杯,站起身,“今晚也晚了,就在你這裏住一晚吧,我記得這裏客房有床位的。”


    她知道自己的三子是在敷衍著她,或許她是應該好好靜下來反思反思一下,再這樣下去,她都快要成為淩家的局外人了。


    說完,席月柔徑直進了客房,哢嚓一聲,鎖門了,顯然是怕自己兒子反應過來將她給請出去。


    靳蕾躲在門後掩嘴竊笑著,看著逼不得已隻得進入主臥的淩少軍,嘴角帶著些許邪魅的微笑。


    她仰頭,含情脈脈,客房給他的母親睡了,現在他再也沒有理由把她給趕出去了吧。


    淩少軍迎麵上前,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靳蕾勾著他的脖子,“淩少軍——”


    “嗯?”


    ……


    日出東方,晴空萬裏。


    靳蕾趴在床上,單手撐在腦袋下,止不住地就開始思考人生。


    自己長得不夠美?


    不對啊,自己好歹也是一枝花。


    難道是自己不夠有魅力?


    也不對啊,昨晚上你儂我儂的氣氛下,她敢確定自己都快被自己那溫柔鄉給迷的不知今夕何夕了。


    難道是自己身體有缺陷?


    靳蕾噌的一聲坐起來,她扒開自己的衣服,仔細地研究了一番,挺正常的啊,除了有些發育不良,還是很正常啊。


    她單手托腮,目光灼灼地盯著正在穿衣服的男人,既然自己這麽漂亮,又這麽有魅力,他為什麽就突然刹車了呢?


    昨晚上那濃濃的氛圍裏,那恨不得沉溺死人的溫柔鄉中,他不是應該如虎添翼大展雄風嗎?就好像那天晚上,她喝醉了一樣。


    難不成他喜歡自己喝醉時的樣子?


    “把衣服穿上再出來,我母親正在做早飯。”淩少軍將衣服丟在床上。


    靳蕾嘴角抽了抽,一聽到要麵對席月柔,心裏就犯著怵。


    等會見麵,該不會又有什麽難聽的話給她吧,比如諷刺她那麽懶睡了那遲才起來,比如諷刺她一點也沒有做別人媳婦的自覺,大牌無禮到要婆婆伺候……


    想想,她的頭又開始痛得兩個大。


    靳蕾默默地覺得胃疼,想想自己是不是和她八字不合?淩家人都挺好的呀,就是這個婆婆讓她總是吃癟過不去,這得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我知道你每一天高強度的訓練需要耗費很多的體力,所以我特意給你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吃吧。”席月柔笑意滿滿地介紹著自己的拿手好菜。


    靳蕾挺著膽子看了一眼餐桌,所幸這裏的冰箱物資匱乏,席月柔想要發揮都受到了局限,白水煮蛋,嗯,很正常,熱牛奶,嗯,也很正常。


    如果她開口要自己以後也要這樣做媳婦,這些菜她還是輕而易舉的。


    席月柔親自撥開雞蛋,“這是我最近經過研究的,咖啡煮蛋。”


    “咳咳。”靳蕾坐在椅子上,瞧著撥開了皮之後還是正常顏色的雞蛋,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有點苦,味道有一點點怪,但不影響口感。


    “這是麵包,我沒有找到果醬,就抹了一點魚罐頭。”


    “……”您老人家這是折磨麵包還是魚罐頭?


    “好吃嗎?”席月柔翹首以盼著。


    靳蕾不明她為什麽突然對自己那麽好,總感覺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陷阱什麽的等著自己跳下去後,然後就萬劫不複了。


    她望了一眼身旁的淩少軍,見他神色無常,就挺著一副壯誌未酬身先死的即視感吞下了一口麵包,魚罐頭的魚腥味再加上麵包烤的時間過長已經發幹發硬,怎麽說,像在嚼一塊塑料皮,而且還嚼不爛。


    她索性就這麽生吞進去,喝了一大口牛奶壓壓驚,隻是牛奶剛剛進入口腔,她一個沒有憋住,噴了席月柔一臉。


    席月柔閉了閉眼,抹去臉上的牛奶,也不惱,“你覺得不好吃?”


    真奇怪,席月柔怎麽性情變得那麽溫良了?這讓靳蕾更是緊張萬分。


    “沒有,真的沒有。”靳蕾急忙拿出幹淨的紙巾替她擦了擦,“隻是您這牛奶的味道怪怪的?”


    “可能過期了吧。”淩少軍不以為意地解釋道。


    “……”過期了?她就知道這裏準沒有什麽好事。她非得要這樣捉弄她的兒媳婦不可嗎?她真的有那麽不喜歡自己嗎?


    “我看著冰箱裏有,就拿出來了,也沒有看時間日期,既然變味了那應該是過期了,不用喝了。”席月柔坐回椅子上。


    靳蕾默默地啃著自己的牛皮麵包,瞄了一眼自始至終都沒有阻止他母親大人繼續折磨自己的淩少軍,您就這麽忍心您家嬌滴滴的媳婦兒被您母親這麽傷害?


    淩少軍放下麵包,輕聲地道,“母親,魚罐頭也過期了。”


    “咳咳。”靳蕾差一點又噴了出來。


    “過期了嗎?”席月柔聞了聞,“難怪這麽臭,我剛開始以為它就是這麽臭,那也別吃了,吃雞蛋吧,雞蛋不會過期的。”


    “都別吃了,我們在路上再隨便吃一點。”淩少軍站起身,拿起椅子旁邊的外套,“母親我們先走了。”


    席月柔看著一桌子七零八碎的東西,就這麽丟了太可惜了,短時間的過期估計也吃不死人,帶回去給老二吃,他喜歡魚罐頭。


    靳蕾剛一出門就覺得冷風瑟瑟,她緊了緊大衣一路緊隨在淩少軍身後,難道她以後在淩家天天都要受這種虐待?


    淩少軍打開車門,問道,“餓不餓?”


    靳蕾揉了揉肚子,“我現在不覺得餓,我就覺得那魚罐頭像是在我肚子裏活過來了似的,想吐出來。”


    淩少軍拿出車裏的一盒糖,扳開蓋子拿出兩顆,“吃一點壓壓驚。”


    靳蕾苦笑道,“你母親這是故意的嗎?”


    “我母親曾經是富家千金,沒有做過什麽家務活也不懂得做,在做飯菜這方麵她可以說是白癡。


    她不管怎麽學,她總是學不來。除了偶爾喜歡添油加醋地亂放調味料,但,其實她正正經經地做一頓飯菜,還是勉強可以吃的。


    我們軍人家庭不同於別的普通家庭,沒有每一天其樂融融地吃著團圓飯的機會,她要是心血來潮做了,我們就吃,你別怪她,她這還真的不是故意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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