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陽光依舊燦爛,醫院前的四周時時刻刻隱藏著一些不怕死的記者。


    因為席少哲的緣故,方圓五公裏幾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程戒嚴。


    隻是在這樣的天羅地網中,依舊有記者不怕死地前赴後繼埋藏了進來。


    寇珊珊因為上次被陳公子那一番不明意味的一席話,弄得她這些天都七上八下的,而且自己的肚子也是好幾個月了,卻是一直都不顯懷。


    她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徑,所以她最後還是沒有坐住,決定來一趟醫院再做一個重新檢查。


    但不知怎麽就消息被透露了出去,傳聞key集團的席總也就是傳聞中的jose淩先生的妻子要來醫院做孕檢,一向沒有緋聞的席總,難得傳出這樣的爆炸性的花邊新聞怎麽不引起媒體的大轟動?


    隻是,這裏是淩家的自家醫院,守衛森嚴。


    一個個緊張兮兮地準備偷拍到一兩張這一定是很有價值的照片,隻是,所有工作準備就緒,就差主人翁跳出來的時候,一道道身影毫無預兆地圍在記者群身後。


    “嗬嗬——”記者們隻能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警衛兵很是禮貌地將記者們請出了醫院。


    一輛房車緩慢的駛進醫院。


    然而沒有被記者堵住,卻被一位不速之客攔了去路。


    “珊珊。”一輛靜止已久的黑色奔馳車窗降下,後座上的男人輕喚一聲。


    寇珊珊本能地停下雙腳,望著喊自己名字的男人,未有表態那般徑自朝前走去,這個人對於她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她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的瓜葛。


    寇涯急忙推開車門,司機明曉他的用意,將後備箱的輪椅抬出來,小心翼翼地將他攙扶在上麵。


    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是他也癱了一雙腿,現在隻得靠輪椅生活。


    一旁的席少哲見狀,輕輕地拍了拍寇珊珊的手背,輕道,“你先回車上等我。”


    寇珊珊點點頭,她也不想在公眾場合和寇涯鬧不愉悅,否則不知藏在哪個角落裏等著她新聞發表的記者胡亂寫一通,口誅筆伐她沒有所謂,但是她不想連累席少哲倦入這些糟事之中,煩不勝煩。


    她看著席少哲走過去,愣愣地一個人站在原地,一動未動,隻因為寇涯那一雙癱著的雙腿藏在褲子裏是那樣的掩藏不住,太過刺眼。


    他這應該是罪有應得的吧,寇珊珊想。


    寇涯笑容略顯蒼白,目光灼灼地望著她,順著她的目光瞥向自己一雙腿,神情蕭瑟。


    “寇總,對於您在醫院裏醒來後又中風一事我很抱歉,身為晚輩我們應該去醫院看看您。”席少哲開口道。


    眼前這個男人是寇珊珊的父親,身為寇珊珊的丈夫,盡管他不怎麽喜歡眼前這個嶽父,但也沒有必要鬧得關係那麽僵,畢竟血緣在那裏,免得日後寇珊珊為難。


    寇涯收回目光,抬手示意身後的司機退後,道,“席總,我能跟她談談?”


    從語氣裏,席少哲聽得出來,此時的寇涯已是收斂起了昔日的專橫,整個人似是溫和了起來。


    即便如此,席少哲還是搖頭否決道,“寇總,我相信你不是強人所難的那種人。”


    “我知道,這段日子我也想的挺明白的,隻是人老了,總有一種孤獨無力感。”


    “對此我無能為力,我要尊重她的意見。”


    寇涯點點頭,不可否認道,“知道她幸福,那就行了,謝謝席總替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照顧她。”


    “寇總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行離開了。”


    “等一下。”寇涯急忙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隻盒子,“你把這個交給她。”


    席少哲雖不知裏麵裝的是什麽,但他在商場混跡多年,也能看人識物,此時的寇涯是對寇珊珊沒有什麽惡意的。


    於是,他點點頭接過。


    寇珊珊看著席少哲送過來的盒子,不用打開也知道裏麵放著的是什麽東西,霎時,怒不可遏地衝上前。


    寇涯不明白為什麽她突然會臉色大變,喚了一聲,“珊珊。”


    “寇總這是什麽意思?”寇珊珊將盒子重新丟在他身上,“這是準備把寇氏還給我的意思嗎?”


    “珊珊,我也老了,寇氏本來就是屬於你的。”寇涯見到她對自己不可原諒的態度,痛心疾首地道。


    “寇總還不過六十,這麽快就服老了?”寇珊珊暗諷著道,“寇氏不是你個人的私人財產,不是你想給就給,想搶就搶的玩意。如果你真的想給我,也請別再這個時候,我不想讓我外公的集團因為我這個半路出手的繼承人給毀了。”


    “珊珊,你放心,我會把所有東西整理好,隻要從今天開始你好好地跟著我學一段時間——”


    “寇總,既然怕自己有心無力管理這樣的大集團,也行,這樣一來也不怕會出現第二個柳素萍。”寇珊珊根本就不想聽他那些廢話,毫不客氣地打斷道。


    “珊珊,我知道你恨我,可是——”


    席少哲上前握住寇珊珊的手,拂過她被微風吹亂的發絲,說道,“珊珊現在沒有能力管理寇氏,我也不想她去管理。做一個管理者要顧忌的東西太多,我隻想她每一天都過得輕鬆快樂,而不是朝九晚五地計劃好每一天的工作。


    寇氏我會挑選兩名信得過的助手去幫您一段時間,至於珊珊,請別勉強她。”


    寇涯欲言又止,隻得默默地將印鑒收回自己的口袋裏,“我等你有能力的那一天。”


    言罷,他雙手劃著輪椅轉身往車裏去,不遠處的司機見狀連忙地跑了過來挽扶著他重新坐回車內。


    司機不敢吭聲,隻因為從回來過後保持沉默的寇涯,陰鷙得有些讓人心驚膽戰。


    寇涯打開盒子,嘴角不可抑製地高高上揚,他的手輕輕地拍過自己的殘肢,笑意越寒。


    席少哲見著離開的車子,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寇珊珊瞥了一眼緩緩離開的車輛,“寇涯這個人,我太了解了,我相信隻要他還殘留一口氣,就絕對不會因為什麽虧欠就把自己的利益讓給別人的。”


    “既然他想要我協助,免得你被他三番四次地惦記,能早點送走也好。”席少哲點點頭說道。


    席少哲又豈是看不出寇涯這一招的斧底抽薪,想借助他的力量來挽救瀕臨破產邊緣的寇氏。


    寇涯知道如果他把寇氏扔給了寇珊珊,席少哲一定不會坐視不管,任由寇氏破產沒了,那可是寇珊珊最尊敬的外公一生的心血。


    然而他自然知道寇珊珊的性格,她是絕對不會在他落敗的時候接手這個盤的,這個女人如此恨他入骨,想要接盤也是在他意氣風發的時候給自己狠狠地擊,那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所以,無論怎麽樣,席少哲都會為了寇珊珊,助他們寇氏一臂之力,顯然他似乎成功了。


    寇珊珊哭笑不得地道,“如果他知道你心裏是這樣的想的,估計又得苦惱了。”


    “是啊,我也很苦惱。”席少哲一副很為難很無奈的樣子。


    寇珊珊不明,“你怎麽了?”


    “苦惱你一天到晚對你的肚子疑神疑鬼,若是被外麵的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席少哲耍了什麽陰謀手段在你的肚子裏做了什麽手腳,以至弄得你如此惶惶不安。”


    寇珊珊被他這麽一番吐槽,也瞄到周圍還沒有散去的記者們,想想還是另擇時間再來醫院吧,否則結合剛剛她所見到的寇總,不知會被編排成什麽樣子,今天怕是檢查不了。


    一大早,淩家大宅裏裏外外一片忙碌。


    席月柔站在廚房裏,很是用心地準備著備孕餐,富含dha的食物。


    她瀏覽了大量的相關書籍了解到,備孕媽媽必需得要足量的營養儲備,才能獲得高質量的受精卵,所以現在靳蕾這個階段就必須要補充dha了。


    靳蕾那身子實在是太瘦弱了,一看就是那種青黃不接長期缺乏營養那種,像她那樣的小身板想要懷上,當真的是有點困難,必須得給她狠狠地補補。


    淩一翰有些不安地放下報紙,今天這樣的場合,他怕是無法借口偷偷溜回軍部了。


    席月柔親自端著又一份備孕餐進入大廳。


    空氣裏隱隱約約地浮動著一股深海魚腥的味道。


    淩一翰有些緊張,他盡可能地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坐在一旁正在啃著麵包的淩少晉明曉自己父親這一舉動意味著什麽,這是又準備將他推出去,他不著痕跡地往後退著。


    席月柔坐在椅子上,將湯碗遞到淩一翰的麵前,笑靨如花道,“老爺,快嚐嚐,這是我按照備孕餐譜做的,沒有亂加什麽調味料,你試試味道合不合適?”


    淩一翰瞄了一眼這碗顏色明顯有些詭異的深海魚湯,再看了看自家夫人滿是期待的眼神,端起湯碗,深吸一口氣。


    “書上說備孕餐注重原味營養,裏麵的dha是一種不穩定的不飽和脂肪酸,活性結構非常容易受高溫破壞,所以我很溫溫地煮,也隻加了幾粒鹽,可能會有些淡。”席月柔解釋著。


    淩一翰喝上的第一口就差點噴了出來,這是什麽味?是一股很濃很濃的海水苦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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