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南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八點了,秦子衿和他們四人組也把晚飯吃了,所以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四個立在屋子中間,宛如活體雕塑般,而秦子衿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從門口換了鞋走進來,蘇默南瞥了他們四人一眼,他們四人一看到他,立馬大聲喊道:“老大晚上好,我們已經完成了你給我們的艱巨任務,昨晚企圖傷害夫人的歹徒已經被我們製服了。”


    這一嗓子喊出來,整棟別墅都抖三抖,秦子衿雖然也看到了蘇默南回來,但被他們這麽一吼,還是被嚇了一跳,但也懶得去糾正他們了,畢竟他們都是從部隊裏出來的。


    “那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蘇默南冷睨著他們,覷眉反問。


    被蘇默南這麽一問,他們四人倒有些慌了,王遠連忙道:“是這樣的,那人雖然是被抓住了,但小區附近還是有很多媒體記者吵著要采訪夫人,我們剛剛還擋了好幾個走。”


    蘇默南的眼眸一眯,這點他們確實沒有撒謊,他剛剛開車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群記者媒體被小區保安攔在外麵,一看到他的車,就紛紛站在前麵攔下,蘇默南向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看到他們攔車,壓根沒有要停車的意思,而是踩著油門直接開了過去,那幾個攔車的人心裏一驚,連忙麻利的躲開。


    開出兩三米,蘇默南才停下車,那些人見狀連忙追上來想采訪蘇默南,蘇默南降下車窗,沒有看他們一眼,而是直接拿起了手機給媒體總台的台長打了個電話,要求他撤了青楦別墅附近所有的記者媒體,不然明天後果自負。


    就這麽簡短的一句話,那些聽到他說話的人,都非常識趣的離開了青楦別墅小區。


    “你們現在可以走了。”蘇默南聽言,沉默了會,才繼續開口。


    “是。”四人點頭頷首,齊齊看向秦子衿:“夫人,我們就先告辭了,今天多謝您的招待。”


    秦子衿這什麽都沒有說,就看見他們四人整整齊齊的離開了別墅,待別墅的門被帶上之後,秦子衿嗔了眼蘇默南:“他們好歹也保護了我一天,這傍晚要是沒有他們在,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你倒好,就這麽把他們趕走了?連句謝都沒有。”


    “這是他們的任務,我給工錢的。”蘇默南說得理直氣壯,半點也不虛:“不讓他們走,難不成讓他們留下來過夜,再給他們開場派對?”


    ……


    秦子衿無言以對,也不想和他計較這個問題,轉換問題問:“你吃晚飯了嗎?”


    “吃了。”


    話音剛落,外麵的門鈴聲忽然響了起來,蘇默南轉頭看向牆上的顯示屏,看到外麵的人,眉頭微覷了起來,直接走過去按了下開門鍵。


    隨即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睨著正往他這裏走的俊影:“這麽晚你來做什麽?”


    “晚嗎?”身著黑色警服的易儒聳肩攤手,還特地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這不是離八點還差三分鍾嗎?”


    秦子衿走過去看了下,對於易儒她有點印象,昨天晚上她見過的,雖然沒說過話,但從他和蘇默南的對話中可以聽出來,兩人是認識的。


    “不請我進去坐坐?”


    “不歡迎。”


    “蘇默南,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先不說我是警察,就說咋倆這情分你難道不應該讓我進去喝杯茶或者咖啡嗎?”易儒一聽,就不樂意了,整個人撐在外麵的大柱子上,雙手抱胸的睨著他問。


    “沒茶,沒咖啡。”


    ……


    “逼我使出殺手鐧是不是?”易儒看他靠在門框上,一副堅決不讓他進的樣子,也搬出自己最後的王牌,探著腦袋直接往屋子裏喊道:“嫂子,我跟你講,你知道蘇默南在二十歲的時候被部隊的一個女警官喜歡,被人家追到……。”


    “閉嘴,進來。”一聽,蘇默南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事情,臉一黑,直接打斷他的話,側開身子往屋子裏走。


    易儒得意的挑了挑眉,無可救藥的攤手:“哎!你說說,我怎麽就那麽優秀呢?記性怎麽就那麽好呢?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還記得那麽清楚,這說起來多不好意思,是不是?”一邊說著,一邊往裏麵走:“昨天來得及,還沒仔細看你這裏的裝修,還真不賴啊!”


    蘇默南偏頭,一記刀眼飛過去:“換鞋。”


    “好勒!”易儒笑得開懷,把鞋子換了走進去,看到正有些懵圈的秦子衿,笑著自我介紹道:“嫂子你好,我是默南的朋友,你可以叫我……。”


    “鐵罐。”


    易儒還未說完,一旁的蘇默南就冷不防的接話。


    易儒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頭一偏,看向他:“這都是多少年前的綽號了,你還叫。”


    “記性好,沒辦法,說起來,你十六歲尿床的事情我還記得。”蘇默南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語氣淡然,口吻倒有幾分報複的意味。


    易儒啞然,這廝也真是夠腹黑的,報應來的是不是太早了點?


    “咳咳……那是年少時期,不懂事,好漢不提當年勇。”


    “剛剛提得不是挺開心的嗎?”


    ……


    當他什麽都沒有說,行了嘛?


    秦子衿站在一旁,對於他們說的話實在懵逼,隻能笑著和易儒打了聲招呼:“要喝咖啡還是喝茶?我給你去泡。”


    “冰水就夠了,他這些年都在部隊,過得糙,咖啡和茶他也喝不出個味,別浪費了。”也不等易儒接話,蘇默南坐在沙發上,再次冷颼颼的接話。


    易儒聽著都有些哭笑不得,他不就順口說了下他的黑曆史嗎?至於這麽報複損他嗎?


    而此時蘇默南的臉上除了傲嬌一副不好惹的樣子,還明顯寫著‘惹我?你怕是有點飄啊!小老弟’這幾個大字。


    秦子衿看著蘇默南那副陰冷又傲嬌的模樣也是挺無語的,但還是笑著去廚房給易儒泡了杯咖啡,他們說話的時候,她就坐在蘇默南的身邊,也不插話,靜靜的聽著。


    “說你來的目的。”


    “還不是為了昨天那個案子。”


    “人不是抓了嗎?”


    “對啊!就是來告訴你,這個案子結了。”


    “所以呢?”


    “所以順便來看看你啊!”


    “現在看好了?”


    “你又想趕我?小爺我坐在這裏還沒五分鍾,屁股都還沒坐熱好嗎?你這從部隊離開那麽多年了,怎麽還是沒有點人性呢?良心就不會痛嗎?”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易儒痞痞的靠在沙發背上,翹著二郎腿,一副‘我就不走’的樣子。


    蘇默南抿唇,默了會,問:“為什麽從特種部隊調到刑偵局?”


    特種兵和刑偵局的差別還是很大的,這點蘇默南是有點想不通的。


    “還不是去年差點把命丟在了納爾那個事件上,導致我昏迷了半年,醒來之後就一直在康複,我媽就不允許我回部隊了,我又不想離開,她才退了一步,讓我把把我調到了刑偵局,呐!我這剛上任,碰到的第一個案子就是你們這小區的搶劫案,你說是不是緣分?”


    盡管易儒說的口吻十分輕鬆,也非常無所謂的樣子,但蘇默南知道,納爾是那毒梟的綽號,是個亡命徒,手下就有上百人,手裏各個都有槍,去年易儒他們血鷹特戰部隊就因為在抓捕過程中受重創,而其中易儒就身中兩槍,命懸一線,不過後麵結果還是好的,那上百號人都被抓的被抓,被當場槍斃的槍斃,而納爾也被因為腿部和肩膀被易儒各打了一槍,最後也落了網。


    而易儒因為其中有一槍離心髒隻有兩公分的距離,雖然手術很成功但依舊昏迷不醒,期間還下過兩三次病危通知。


    這把身為軍醫主任的易母嚇得夠嗆,她原本是個堅強女兵,可看到自己唯一的兒子躺在重症病房裏昏迷不醒,生死不明,她再堅強的內心也崩塌了,在易儒醒了之後,她就要求把易儒從特種部隊裏調出來,也完全不顧易儒自己的想法。


    秦子衿從他的話裏聽到那個‘昏迷了半年’就知道事情很嚴重,再加上蘇默南的臉色上有些嚴肅,她忽然有些慶幸蘇默南已經離開了部隊,這要是哪天得知他忽然昏迷不醒,她現在一想到,心肝就莫名有些疼,臉色也有些白。


    坐在她身旁的蘇默南,感覺到她身體在顫抖,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臉色有些差,覷眉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沒事。”秦子衿回過神來,隻覺得後背有一身冷汗,朝他笑了笑,擺著手道。


    “真的?”


    “嗯。”


    “要是不舒服就先上樓。”


    “嗯。”


    看著他們兩人這竊竊私語的樣子,易儒摸著下巴,他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蘇默南這麽溫柔的對一個人說話。


    雖然他的語氣依舊冰冷,但比起往常和他們說話,已經是非常溫柔了,以前他就不敢想象這人以後要是有了女朋友或者老婆會是什麽樣子,如今見識到了,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尤其是對上之前關於他寵妻的一些報道,怎麽都覺得這不是蘇默南本人,有種……被鬼附身的錯覺。


    秦子衿起身和易儒說了兩句道別的話就自己上樓了,直接去了衣帽間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你老婆是江南的?”


    “嗯。”


    “好像還是在大學當老師。”


    “嗯。”


    “長得挺漂亮,性格看起來也挺不錯的,還別說,老爺子挑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說到最後,易儒就發現蘇默南那道冰冷的目光正無情的刷著自己,連忙一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純屬誇誇而已。”


    “我老婆需要你誇?”蘇默南揚著頭,非常傲嬌又自滿的橫著他。


    難道他不知道她漂亮,性格不錯?需要他來告訴他?


    哪涼快哪呆著去。


    “你這人就沒勁了,不用這麽較真吧!我的意思是我改天去拜訪下老爺子,也讓他幫我挑挑媳婦,對了,你妹還沒男朋友吧!要不……。”


    “咖啡也喝了,屁股也坐熱了,可以滾了。”蘇默南冷漠的收回視線,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


    他才不會讓自己妹妹嫁給這個兵痞子呢!


    雖然他不否認易儒的優秀,也知道他不是那種花心的人,但一個當兵的是真的糙不說,最重要的是職業太危險,又經常不在家,他可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妹妹,在特麽優秀,老子也看不上你,趕緊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


    “我是說真的,你妹……。”


    “你妹,滾。”


    “嘖!這怎麽還急上眼了呢?”


    “硯郗不適合你。”


    “嘁!小爺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那怎麽著,我們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吧!改天一起約出來吃個飯總行吧!”


    “沒空。”


    “喂!這就過分了哈!”易儒白了他一眼:“那這個星期天你和諸承一起出來喝一杯?我聽說他這段時間在t市這邊。”


    “他這幾天估計沒時間。”


    “很忙。”


    “你去問他。”


    “得,既然你這麽不待見小爺,小爺還不稀罕待了,撤了,改天有空去蘇宅坐坐,好久沒見老爺子了,老爺子身體怎麽樣?”


    “訓你的體力還是有的。”


    “那我就放心了,走了。”


    “不送。”


    “沒稀罕你送。”易儒撇撇嘴,將杯子裏最後一點咖啡喝完才起身往玄關處走。


    待送走了這尊大佛,蘇默南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腿,沉靜了會,抬頭往樓上的方向看去,過了半分鍾左右,不慌不忙的起身往樓上走去。


    而樓上的秦子衿此時也剛好洗好澡洗好頭,正坐在梳妝台前用吹風機吹頭發,聽見開門的聲音,下意識轉頭,看到他走進來,笑著問:“你朋友走了?”


    “嗯。”


    頭發也吹得差不多幹了,秦子衿將吹風機放好,起身走到床沿邊:“你的換洗睡衣我已經給你找好放在浴室的架子上了,前兩天穿的那套我今天下午給洗了。”


    “嗯。”


    秦子衿看著他神情淡漠的樣子,忽然想起剛剛易儒說他二十歲部隊裏有個女兵追他的事情,眉頭輕佻,隨口問:“你和剛剛那個人關係很好?”


    “嗯。”


    “認識很多年了?”


    “嗯。”


    “那他剛剛說你二十歲那年被一個女孩子追到什麽,然後就被你打斷了,追到什麽了?”聽著他這淡淡的音調,秦子衿眸光一斂,也不再拐彎抹角了,問道。


    蘇默南一愣,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別過頭,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沒什麽,我先去洗澡了。”


    知道蘇默南有意逃避,秦子衿上前走了兩步,攔住了他的去路,凝視著他:“先說。”


    她洗過澡,剛洗過吹幹的秀發有些亂,今天穿的睡衣是深綠色的吊帶套裝,漂亮的鎖骨映入他的黑色眸中,那若隱若現的深溝也明晃晃的落入他的餘光裏。


    蘇默南睨著她姣好的俏容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喉結輕滾,長臂一伸,順手將她撈入自己懷中,帶著饒有深意的笑意:“想知道?”


    忽然被他抱住,秦子衿也是愣了下,雙手下意識抵在他的懷裏:“那你先去洗澡了,不是很想知道了。”


    “那就由不得你了。”蘇默南的眼眸微眯著,摟著她腰間的手稍稍用力:“隻是……想知道得付出一些代價才行,我可不喜做任何虧本的買賣。”


    “什麽……什麽意思?”秦子衿不解的看著他,等他慢慢俯下身子靠近自己的時候,大掌也順勢探進自己的睡衣裏,觸碰到自己的肌膚時,瞳孔睜大,也明白他所說的‘代價’是什麽了。


    下一秒,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呼吸聲就被他奪走了,親吻了好一會,秦子衿整個人就被他騰空抱了起來,放在床上,隻身壓了過來。


    夜色漫長,插曲過後,秦子衿扶著自己酸痛的腰,怒瞪著那個春風滿麵去浴室洗澡的男人。


    這個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等蘇默南從浴室裏出來後,就看見秦子衿靠在枕頭上,在手機上敲著字,自己走過去掀開被子躺進去,見她都沒有抬頭看自己一眼,覷著眉頭,瞥了眼她手機的屏幕,什麽都沒有看清。


    “再和誰聊天?”


    “我媽。”


    “我今天下午和爸打過電話了。”蘇默南沉下聲音,悶聲道,像是個做錯事還在打報告的孩子般。


    “嗯,我媽和我說了,剛剛還在誇你呢!”說著,秦子衿轉頭看過去:“你和爸說什麽了?”


    “就簡單解釋了下那天的事情。”


    “然後呢?”


    “沒了。”


    “沒了?”


    “嗯。”


    秦子衿覷著眉頭,那她爸媽也太好哄了吧!


    這上午還在和她抱怨,這才過了多久就開始誇上了。


    收回視線,秦子衿又低頭繼續和秦母聊著天,蘇默南見自己被無視了,心裏有點不開森,又開口問:“媽這個時候還沒睡?”


    “嗯,說是看了今天晚上那個搶匪被搶了的新聞,有點擔心,就想問問我。”秦子衿頭也沒抬,一邊打著字,一邊回。


    蘇默南也不再說話了,默默躺在她旁邊等她聊完,可過了十幾分鍾,秦子衿依舊還在聊,覷著眉,不耐的問:“還沒聊完嗎?”


    “嗯?”秦子衿抬頭看著他:“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


    他一點也不困,隻是一直在等她好嗎?


    見蘇默南的臉色沉了下來,秦子衿抿了抿唇,對他笑了:“我媽剛剛問我什麽時候回江南?”


    一聽,蘇默南伸手摟過她:“你怎麽說?”


    “我說我要先跟你商量下。”


    蘇默南默了會,也沒再說什麽了。


    秦子衿和秦母聊完天之後,就把手機放下,轉頭認真的看向他,輕聲道:“你還沒說之前你朋友說的個事情呢?”


    蘇默南瞥了一眼她,稍稍思襯了下,其實是有些不太情願說出來的:“也沒什麽……。”話還沒有落音,就感受到了秦子衿那雙帶著幾分警告意味的明眸正灼灼的掃視著自己,涼唇下意識抿成了一條直線,不滿的黑著臉,別過頭,悶聲道:“被人追到河裏麵去了。”


    這是他在部隊裏時最大的黑曆史,通常想都懶得去想的,今天倒好,偏偏被易儒在秦子衿麵前提了起來。


    秦子衿有些詫異:“河裏去了?”


    “嗯。”蘇默南不耐煩的應著,將身子躺平,摟著她的腰肢:“問也問了,睡覺。”


    “你還沒說完呢!”


    “你還想知道什麽?”


    “那後麵呢?”


    “沒有後麵了。”


    “那女的為什麽把你追河裏去了?後來你們在一起了嗎?”


    “沒有。”


    其實說起那件事情,與其說是被那女的追到河裏去了,還不如說他是一腳踩空自己掉進去了,當時他正帶著自己的人在訓練,而那一隊裏就有易儒那混小子,也是他們隊年紀最小的。


    而那個女孩子也是一個副司令官的女兒,性格從小就大大咧咧,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來不會藏著掖著,對於喜歡和追求蘇默南也是一樣的。


    所以當蘇默南掉進水裏後,從岸上爬起來的那一刻,蘇默南就不怎麽喜歡女性,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討厭她,而那個女孩子也是個真性情,被他拒絕之後也沒有再來打擾過了。


    就這麽一件小事,就成了他在部隊的那幾年裏最大的黑點,也同樣成了易儒拿捏在手裏的把柄了。


    蘇默南用三五句話將那件事情給秦子衿概括了下,秦子衿就知道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還調侃的說道:“人家好歹也是個女孩子,能勇敢的說出自己的心意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倒好,完全不給人家麵子,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這樣說她。”


    “輪到你了。”對於秦子衿說的話,蘇默南心裏十分不滿意,直勾勾的盯著她這張漂亮的臉蛋,忽然開口道。


    秦子衿不解的睨著他:“什麽?”


    “你的情史。”


    秦子衿臉上的笑容一僵,臉上轉而換上一股怒意:“什麽情史,你以為我是你啊?睡覺。”


    蘇默南有些懵,這剛剛還笑眯眯的,這下一秒怎麽就生上氣了?


    他說錯什麽了嗎?


    “你生氣了?”看著她背對著自己,蘇默南覷著眉頭問。


    “沒有。”


    “你有。”


    “所以呢?”


    “我又沒說錯什麽,你氣什麽?果然,女人就是麻煩。”蘇默南絞盡腦汁的想了下也覺得自己的話沒什麽毛病啊!確定無誤後,還到後麵小聲的嘟囔了句。


    而正巧兩人本來就離得近,他這句話的聲音也沒有多小,秦子衿就那麽不湊巧的順耳把他後麵那句話給聽了去。


    其實她生氣是對於他說得那‘情史’這兩個字,如果,他問的是,你以前有談過戀愛沒有什麽的她還覺得挺正常的,但情史這個聽在生活在傳統教育生活裏她的耳朵裏,還是有幾分刺耳。


    “你說什麽?”秦子衿轉頭睨著他,帶著明晃晃的柔和笑容輕聲問。


    被她忽然擠出來的笑容嚇了一跳,蘇默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側身將床頭櫃上的台燈關掉,緊緊把她摟在懷裏:“沒什麽,太晚了,睡覺。”


    知道他又一次的閃躲,看著房間裏暗了下來,秦子衿抬手撫上他的精腰,用力的在他腰上捏了下,但蘇默南覺得不痛不癢,連‘嗯哼’一聲都沒有,就那樣抱著她一動不動。


    見他沒反應,秦子衿撇撇嘴,這別看他這麽瘦,但身材還是挺好的,摸著他腹部的肌肉硬邦邦的,她還想捏都不知道怎麽下手了。


    “沒捏夠,可以繼續。”正當秦子衿心裏有些不太高興的時候,蘇默南就湊到她耳邊輕喃了句。


    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彌漫開來,癢癢的,酥酥的,秦子衿感覺自己被調、戲了,難為情的拍了下他果露在外的胸膛,窘迫道:“睡覺。”


    “好。”蘇默南帶著幾分愉悅的口吻應著。


    翌日清晨,秦子衿照常起來給蘇默南做早餐,兩人的生活除了溝通多了,關係變得比之前曖昧了以外,其餘的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改變。


    她的性子依舊溫和,而他依舊冷言冷語,但字行間都會透著一種特別的感覺。


    經過這兩天的插曲,青楦別墅小區也再次陷入了往日的平靜,秦子衿除了看看書以外,就是做一些小餅幹或者小糕點來打發時間,這樣的生活對於她來說還是蠻充實的。


    看著蘇默南離開後,秦子衿就給別墅的一樓來了個大掃除,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了上午十一點半,剛把要洗的衣服丟進洗衣機內,手機忽然響起了一道提示音,是條短信,是個陌生號碼,秦子衿對這個號碼並不眼熟。


    短信的內容是‘你好,蘇夫人,我是前些日子和你一起逛過街的鍾晴夏,這樣冒昧給你發信息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想和你一起出來喝喝下午茶逛逛街而已’。


    看完短信,秦子衿有些詫異,她和鍾晴夏也就見過一次麵,並沒有相互留電話號碼,她怎麽會有自己的號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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