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德剛點頭後,李秋蘭才露出幾分狡詐的笑,伸手輕輕的點了下張德剛的胸口,帶著曖昧的挑逗,舉止惡劣,行為放蕩。


    可卻搞的張德剛心猿意馬,恨不得聽了李秋蘭的話,現在就讓徐雅去挑大糞。


    ——


    中午拔了一中午的花生,下午上工的時候,徐雅突然被安排跟著二牛去挑大糞,張德剛一說這話,大家都大聲嚷了起來。


    其中最屬王蘭華語氣最大。


    “張德剛,你讓一個女人去挑大糞,你咋不去啊。這活兒都是男人幹的,你別欺負人。”


    “是啊,張德剛你別欺負認,徐雅咋能去挑大糞,這件事,我回頭就找我哥問問。”霍仟慧看著身邊的徐雅很是擔心。


    徐雅一雙水眸冷淡淡的看著張德剛,麵無表情。


    “張會計,你得給我個理由,咋就到我去挑大糞了,我來樓溪村好多年了,還真是第一次被這樣安排。”


    挑大糞這件事,一般都是年壯的男人去做,輪著來的,加上村子裏來的女知青實在是少,根本就不會輪到女知青的頭上。


    張德剛咳嗽了兩聲,雙手揚起往下拍著:


    “大家聽我說,都聽我說啊。咱們村子裏的壯年勞動力都要忙著收莊稼,挑大糞的這件事我也是沒法子,這樣啊,徐雅你今天挑一下午,我給你記一天半的工分。咱們就先這樣啊,大家趕緊去幹活,快去幹活……。”


    周圍的知青和村民,看著徐雅嘴上鬧哄哄的說著,可真關心的沒幾個。


    “徐雅,你可真倒黴,咋就先選著你了。”


    “也沒事兒啊,張德剛說了,給你多記一天半的工分,也行哈。”


    “徐雅好好幹,萬一你做的好了,上頭推薦你回城呢,我們先去上工了啊。”


    七嘴八舌的說著話的,都是平日裏交往不多的,倒是真的與之交情不錯的,看著徐雅一臉的心疼。


    “小雅,我們陪你一起,這件事本來就不公平,哪有一個女人去挑大糞的。”


    “是啊,等我哥回來我就對他說,張德剛這樣安排不合理。”


    王蘭華和霍仟慧兩個人圍在徐雅跟前,一副與之同行的姿態。


    倒是挎著竹籃拿著麻布包的宋青梅,湊到跟前小聲的說了句。


    “徐雅,是不是你得罪了張德剛,他故意趁著霍連長不在,找你茬的。咱們這些知青,別說女的,就是男的,都沒有去挑大糞的,我看這件事玄乎。”


    宋青梅的話剛說完,還沒走的李秋蘭,眼神帶著勝利者姿態的看向徐雅。


    “這都是命,想當初,挑大糞的都是那種出身,資本家的小姐,就被罰去挑大糞,我看你也正好,資本家的表小姐。你爸就反動,活該被鬥,你也該在這裏好好改造,別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像是全天下的認都圍著你轉了。”


    “是你?我說我最近也沒得罪張德剛啊,他怎麽就讓我去挑大糞,原來是你搗的鬼。李秋蘭,你這是靠著自己的身體勾搭上張會計了?真是厲害啊。”


    後麵兩句話,看著張德剛沒走遠,徐雅並沒大聲說,低聲靠著李秋蘭的耳邊,用非常鄙夷的語氣說著。


    李秋蘭被激怒,伸手要打人,徐雅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李秋蘭沒打著,氣的直哼哼。


    見徐雅走,霍仟慧和王蘭華都跟著走了過去。


    “小雅,你真的去挑大糞啊,別啊,那不是你能做的事兒。”


    “是啊,小雅,千萬別去,茅房太臭了,萬一有人在,多尷尬啊。”


    聽著她們幾個人的說話聲,李秋蘭冷聲帶了笑。


    徐雅啊徐雅,我就要讓你狼狽不堪,我就要看你丟人現眼,被村子裏的認笑話。


    ——


    正常上工的徐雅可沒那麽傻,就是今天她什麽活兒都不幹,頂多被扣一天的工分,再說,她還可以請假,何必真的傻乎乎的挑大糞。


    攆走王蘭華和霍仟慧去上工,她往是收割玉米和高粱的空地裏去了。


    連拍數畝的玉米和高粱被收割後,留下一排排捆綁好的玉米高粱杆子,橫豎排好後,中間位置就是專門撒糞和肥料的地方。


    徐雅在周圍走了一圈,看到有挑大糞的大伯,在弄著糞堆。


    他們現在也隻是把大糞挑出來,放在地裏麵,經過一段時間的晾曬,在混合草木灰一起,均勻的攤撒在土地上,經過犁頭耕地,翻到土地裏麵,這樣種下的麥子,來年才能大豐收。


    徐雅心思很細膩,喜歡看人幹活做事了,看的多了,自己就會了點。


    “大伯,這一畝地需要挑多少大糞足夠啊?”


    挑著大糞的大伯看了下徐雅,有些驚訝,“你這女娃娃咋來挑大糞了,這事兒要找男人來幹,你幹不了。”


    “可我們會計就非讓我來。”徐雅站在一側,花布手絹包著頭,還真是一副幹活的架子。


    大伯搖搖頭,指著前麵,“那邊是個糞池子,一畝地得挑個十來趟,你可幹不了這活兒。”


    徐雅順著看了過去,見周圍地裏,或者挨著的別的大隊裏的地,清一色都是男人在幹,她抓著扁擔,掛著兩個挑糞專用木桶,往糞池子那邊去。


    先前她在玉米地裏可是歇了好長時間,現在過去,也就是做做樣子,瞧瞧罷了。


    本想看一下轉身就走,回頭找張德剛請假,今個兒下午的工分,她不要了也不挑大糞。


    沒想到,卻在前頭看到了李秋蘭。


    興許是這塊隻有李秋蘭一個女的,一窩蜂的男人圍著她,盡說好聽的話,看著李秋蘭捂著嘴,假惺惺婊裏婊氣的笑著。


    徐雅直接走了過去。


    李秋蘭也看到了徐雅,尤其是看到她扛著糞桶,笑的更歡實了。


    “呦,這不是我們大隊上人稱隊花的徐雅嗎?你咋來挑大糞了,這可都是男人幹的活兒,你咋也來幹這個。”


    “咋?我就不能來挑大糞了?你要是心疼我,那你來幫我挑啊,你不是一直拿我當最好的姐妹嗎?現在你好的姐妹在挑大糞,你還不趕緊來幫忙。”


    徐雅絲毫不客氣,咣當一聲,扁擔加兩個木桶直接敦在了李秋蘭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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