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隻顧著往屋裏走,也沒看到國慶,倒是霍仟源家堂大娘,王秀梅,看了下國慶。


    伸手在孩子的臉上摸了兩下。


    “這就是徐雅生的兒子吧,看著跟仟源真像,到底是城裏長大的孩子,看這孩子穿的衣服,都跟咱們鄉下穿的不一樣,這衣服是啥料子啊,快被你大奶奶摸摸。”


    國慶嗷嗷的轉身,扒著門要往裏麵去。


    小機靈鬼就是不想被王秀梅給碰。


    剛將熱炕給燒著,聽到有人的聲兒傳來,徐雅轉頭往外看了過去。


    見著都是熟悉的麵龐,徐雅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起來。


    “都來了,剛讓仟鬆去喊你們,他還沒回來,你們就趕著來了,快進屋來了。”


    李萍說道,“還不是著急見你們啊。”


    霍仟源麵色嚴肅站在屋子裏,見著人就點頭,也算是打了招呼。


    霍仟源也就是在徐雅麵前看上去笑哈哈,但在別的女人跟前,不知道該咋相處。


    正巧霍仟鬆這個時候,也帶了幾個老爺們進來,霍仟源就跟著走了出去。


    他在疆域呆的時間並不是幾十年,對於村子裏的人,還是有點印象的,一一打了招呼。


    霍仟源看著大家,都是村子裏的老少爺們,其中也有老霍家的人。


    “難得回來一趟,剛才聽說咱們村都沒分肉,我就尋思自己出錢,買點肉,買點白菜粉條,給村子裏的人家分分。過年了,別啥都吃不上。


    我們兄弟妹三個人,爹媽死的早,全是靠著村子裏的大家夥,幫忙才長大的,這個恩情,老霍家的人記著呢。”


    霍仟源人接地氣,沒什麽官架子,他這話一說,大家都跟著放輕鬆了下來。


    其中一個年輕男子,笑嘻嘻的看向霍仟源,說道,“準是俺媳婦說的,俺媳婦在村子口遇到你們了。”


    霍仟源望著眼前的說,眼神疑惑的問著,“這個是,咋稱呼來著?”


    “俺叫王勝利,老院子在東頭,現在俺娶了媳婦,就搬到這邊來住了。俺得喊你一聲哥的。”


    “行,勝利兄弟啊,成,咱們大家坐下來商量下。”


    霍仟源跟幾個爺們找了幾把椅子,年長的坐著,霍仟源坐著,年輕的站著。


    也有幾個小年輕去院牆外麵,抱來了兩捆玉米稈,燒著火,說著話。


    徐雅這邊帶著仨兒子,跟幾個女人坐在炕頭上說話,棗子跟核桃,拿出來給大家吃,有說有笑的。


    瞅著徐雅家仨孩子,李萍滿眼羨慕的說:


    “你這命可真好啊,都有仨兒子了。你還記得你走的時候我懷的那個孩子不,剛出生就死了,也不知道啥原因,唉,可惜了,是個男孩,要真是還活著,估計都有他們那麽大了。”


    徐雅倒是麵色一頓,“咋回事,也沒檢查出來什麽毛病啊?”


    “沒去檢查,生在家裏的,生下來就死了,他爹的連夜給埋了。這不,又生了,起了個硬氣的名字,叫石頭。”


    李萍笑嗬嗬的說著,將兒子抱在懷中,寵的不行,手裏抓著核桃,嚼碎了後才喂孩子吃。


    徐雅就跟著隨聲附和了下,“這名字好,小石頭,中聽。”


    徐雅跟李萍說了幾句孩子,那邊王秀梅將徐雅給大家準備的棗子,核桃,可這勁兒的往自己口袋裏裝。


    被徐雅看了一眼,王秀梅尷尬的笑了下說。


    “家裏還有孩子,我給孩子裝點。”


    “你裝。對了,大娘,我有個事兒問問你,仟鬆這個媳婦是不是你給說的,現在是咋回事啊,拿了俺家的錢,現在人也不回來,要是人不回來,那就將錢給咱家送回來了啊,五百塊可不是少數目。”


    霍仟鬆這個媳婦,還真是王秀梅給找的,先前王秀梅給找一個,霍仟鬆沒瞧上,見了幾次麵,就掰了。


    後來才找了杜小娟。


    可杜小娟又是個被親爹媽管的嚴實的。


    徐雅就尋思,實在不行,就讓杜家將彩禮錢給送回來,大不了再給霍仟鬆重新找一個。


    徐雅說完,聽王秀梅說道:


    “這個事兒啊,其實人家姑娘不錯,也願意跟仟鬆一起過日子,就是杜小娟的娘家人不行,這事兒,我明兒就去杜家看看,將人給你要回來,你現在可是仟鬆的嫂子,你來管。”


    衣服兜子裝的滿滿的,王秀梅起身笑嗬嗬的往外走。


    王秀梅知道徐雅是個厲害的,不敢得罪,加上徐雅跟霍仟源現在過的那麽好。


    她還想著,時常從他們家打打秋風啥的,自然是不會得罪徐雅。


    王秀梅忙著回家,將自己裝的棗子跟核桃,都掏給了自己的孫子。


    核桃可是個稀罕物,不常吃,也不常見,尤其是皮薄肉多的核桃,可比山裏那些比棗子大上一些的野核桃好多了。


    王秀梅將東西給了孫子,立刻就出門,往一個鄉鎮下的小杜村去了。


    小杜村不大,就那麽幾十戶人家,距離樓溪村也比較近,沒一個鍾頭王秀梅就走到了小杜村。


    輕車熟路的走到了杜小娟家。


    沒等王秀梅敲門,就瞧見了院子裏喂豬的杜小娟。


    杜家窮,沒院牆,就是一個木頭柵欄圍成的院牆,挨著房屋那邊搭建了一個豬圈,豬圈裏養著兩頭豬。


    “小娟啊,你爹媽沒在家,就你自己在家呢?”


    杜小娟身材瘦小,麵色偏黑,但人瞧著十分麻利,見王秀梅來,趕緊將給豬盛水的勺子給放下。


    忙著說道,“大娘你來了,快進家裏來坐,是不是仟鬆讓你送東西來了,俺媽說了,再要一個縫紉機,就讓俺過去了。”


    其實要縫紉機也不是杜小娟的意思,全是杜小娟她娘,杜婆子的意思。


    因為杜小娟的大哥處的那個對象,說,要是結婚了,就必須要個縫紉機。


    可杜家哪裏有錢,沒錢自然是買不到縫紉機,就隻能杜小娟的身上,壓榨霍仟鬆。


    這也就有了,為啥當時霍仟鬆那麽決絕的,將杜小娟給攆走的原因了。


    霍仟鬆對杜小娟其實是很中意的,不然也不會都跟她扯證了。


    可杜家一直從杜小娟的身上壓榨霍仟鬆,而杜小娟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這讓霍仟鬆有些惱火,索性這個媳婦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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