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太過明亮,裏麵滿滿都是希翼,那句我不去,顧知衡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


    見他沉默,喬安輕聲說:“我明白了。”


    “我去。”話說出口,顧知衡就後悔了。


    喬安看著他,隻看到他冷硬的麵容,很刻板嚴肅。


    她絞著自己的手指,緩緩走了過去,用自己的小手去拉顧知衡的手臂:“顧知衡,你是不是怕老鼠啊?”


    “亂說。”顧知衡嗬斥一聲:“我是軍人,怎麽會怕那東西。”


    “你昨晚和媽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髒。”顧知衡麵無表情地吐出這一個字。


    他突然盯著喬安,想到那晚他看到的事情,僅有的溫情一點一點地從心裏消散掉。


    “我……”喬安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顧知衡打斷。


    “先下去吃早餐,等下我們去醫院。”


    喬安隻能把那些話咽了下去,她想為以前的事情向他道歉,隻是,在看到她的手剛剛碰到顧知衡的手臂時,他就把胳膊移開。


    喬安明了,他不想她碰到他。


    她的右手緊緊握成拳頭,猶豫了一會兒,伸出兩個手指去拉顧知衡的衣角,還沒有碰觸到他。


    顧知衡抬腳,大步走了出來。


    喬安的手都忘了縮回來,一直到顧知衡出了房間,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背,自嘲地笑了笑。


    半個小時後,宋芸上來叫她,喬安才下樓。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有熱氣騰騰的小米粥,有包子和點心還有蝦餃,都是一些常見的吃食。


    喬安一點胃口都沒有,還是坐在顧知衡的身邊。


    “阿衡,昨晚的事情我都聽王姐說了,你多讓著喬安和小秋。”宋芸輕笑著道。


    “就是。”顧知秋馬上道。


    顧知衡冷冷地瞥她一眼。


    顧知秋噤聲,算了,她好女不和男鬥。


    喬安埋著腦袋,默默地吃著碗裏的蝦餃,剛剛吃完一個,就聽到顧知衡的手機響起。


    這一刻,餐廳裏還是很安靜,因此手機鈴聲一響起就顯得格外的突兀,所有的人都看向顧知衡。


    喬安也看了過去,她就坐在顧知衡的身邊,她看著顧知衡把手機拿了出來,按了一下接聽鍵,然後,他就把手機放到耳邊。


    那邊的人說了什麽?喬安聽不到,她聽到顧知衡說了一個好字,之後,他就把電話掛了。


    手機屏幕還是亮著的,喬安看到屏幕上的壁紙,整個人怔住,手中的筷子就這樣掉了下來,掉在厚重的地毯上,聲音很細微,大家都沒有聽見。


    “爸,媽,部隊有急事。”顧知衡拿過一張餐巾紙,優雅地擦了擦嘴。


    他轉向喬安,卻見她直勾勾地盯著他放手機的地方。


    顧知衡頓時明白過來,剛才她看到了他的壁紙。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站起身來就要走。


    “等下,拿兩個包子在車上吃,讓司機送你過去。”宋芸連忙說。


    “不用了。”顧知衡已是出了客廳。


    喬安這才把視線收了回來,她彎下腰去把地上的筷子撿了起來,抱歉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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