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盛梟不急不緩地補充道,“一個大學都沒畢業的人,就算有教師資格證,也沒有資格教大學吧?”


    “噗……”


    手機那頭的人又噴了。


    大學都沒畢業的人,居然還敢教大學?還堂而皇之掛個教授的頭銜?看來這人是真有毛病。


    “行,這就好辦多了。”他痛快地答應下來,“這事包在我身上,最遲明天就能給你辦好。”


    …


    …


    下午的心理科鹿小野倒是沒有再睡覺,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個法國教授看她的眼神卻比上次更加不友好。


    那感覺,就跟她欠了他兩百萬似的。


    鹿小野摸了摸鼻子,轉頭問黎萌萌,“萌萌,你記不記得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他了?”


    黎萌萌懵懂地搖搖頭,“你跟他私下見過?”


    “沒有啊。”


    “那你怎麽得罪他?”


    鹿小野剛想回話,不料卻剛好被卡洛斯看到她上課說話,不由分說又把她點了起來。


    “鹿小野,你起來回答這個問題。”


    好家夥,連她的名字都記住了是吧?


    鹿小野無語地站起來,看到屏幕上的問題是“精神分裂和多重人格”的區別,想了想答道。


    “精神分裂跟多重人格是兩種精神病症,精神分裂是人對外界的認知出現問題,出現幻覺、幻聽、幻想,比如認為有人要加害自己、看到奇怪景象、嗅到怪異味道等。”


    “多重人格是人對自己的認識出現問題,體內存在多個人格,人格間彼此獨立自主,每個人格在一特定時間占統治地位。”


    卡洛斯見難不倒她,便叫她坐下了,然而看她眼神仍舊不友善。


    不過,有了這兩次抽問之後,連黎萌萌都有些好奇了,低聲問鹿小野。


    “小野,你怎麽對這些問題這麽了解?”


    鹿小野:“……”


    因為她就有過精神問題,這算不算是回答?


    黎萌萌見她不說話,忍不住又問,“你說,這世上真的有多重人格的人嗎?”


    這回鹿小野倒是答得挺爽快,“有。”


    “那,你說多重人格可以治好嗎?”


    這回,鹿小野沉默了兩秒才回答,“可以。”


    多重人格的確可以治好,但是徹底痊愈的隻是極少數。


    大多數都是合並之後沒幾年,又再次分裂,甚至還有病情加劇,分裂成更多人格的。


    這就好比把幾根細線纏在一起,變成一根粗繩,但其實每根細線還是獨立存在的,在斷裂之後還是會重新散開。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鹿小野收拾好書本,正準備跟黎萌萌去圖書館,不料卡洛斯卻突然叫住她。


    “鹿小野,你跟我來一下?”


    鹿小野愣了兩秒,下意識地撒謊拒絕,“老師,我下麵還有……”


    “我查過你的課表,你今天下午隻有心理課。”卡洛斯根本沒給她撒謊的機會。


    鹿小野無語地抽了抽唇角,隻能將書包給黎萌萌,讓她幫自己帶回去圖書館。


    黎萌萌原本就是敏感心細的人,從卡洛斯對鹿小野的態度也讀出了點異常,有些擔心地看著鹿小野道,“小野,要不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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