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同學,你真的願意送我家孩子去國外看病?”黃友發愣愣的開口,眼睛裏閃爍著激動又不安的光芒。


    之前因為商弈笑的關係能在軍區醫院檢查,黃友發已經感激不盡了,再去國外看病,黃友發想都不敢想,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也是門路問題,普通老百姓都沒有出過國,更別提去國外看病了。


    黃友發妻子還有他弟弟此刻也有些的發愣,在軍區醫院住了三天不到,他們就感覺花錢如流水一般,這要去國外的話,他們就算砸鍋賣鐵也花不起這個錢,可看著瘦骨嶙峋的兩孩子,拒絕的話堵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既然讓我碰到了,總不能置之不理,而且國外醫療技術更先進,或許能查出病因來。”商弈笑似乎沒有發現站在門口偷聽的苟主任,“這樣吧,你們再考慮一下,有決定了再通知我,不管如何孩子的病情不能耽擱了。”


    商弈笑也沒有多留,和林護士長將帶來的水果、牛奶都放下來了,這才離開了病房。


    “大哥,我們該怎麽辦?”黃友權猶豫的看著同樣苦惱的大哥,他倒不是懷疑商弈笑是騙子,他們家一窮二白,兩個孩子都病了,真沒什麽值得商弈笑騙。


    可是平白無故的接受了商弈笑這麽大的幫助,黃友權總有點不安,所以最終隻能看向自家大哥。


    狠狠的抹了一把臉,黃友發看著病床上打點滴的兩個孩子,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兩個孩子都瘦的快脫形了,如果是自己病了,既然軍區醫院都查不出來病因,黃友發肯定就放棄了,可這是他兒子,才小學五年級,黃友發怎麽舍得看著孩子就這樣出事。


    “去國外,即使真的治不好,那也是命,我認了。”沉默片刻之後,黃友發一錘定音的開口,之前他聽醫生說查不出病因,雖然痛苦,卻也隻能對不起孩子了,畢竟軍區醫院都查不出病因來,黃友發是真的沒辦法了。


    可現在機會擺在麵前,黃友發怎麽舍得放棄,看向一旁的弟弟,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的開口:“這個恩情我們記下,以後砸鍋賣鐵也要把錢還給商同學。”


    心裏著實舍不得孩子,黃友權紅著眼,用力的點了點頭,“好,我聽大哥的,到時候我們就去一個大人,剩下的都留在家裏上班賺錢。”


    苟主任聽到這裏,貓著腰快速的離開了病房門口,一直走到了停車場。


    上車之後,苟主任連忙撥通了電話,“鄭經理,又出麻煩事了,那個商弈笑太多管閑事了,她竟然要將黃友發家兩個孩子送去國外治療。”


    辦公室裏,鄭天華臉色倏地一變,眼神陰沉了幾分,“到底怎麽回事?你早上才告訴我黃友發一家要回去了。”


    “鄭經理,這真不能怪我。”苟主任哭喪著臉,即使隔著電話線,他畏懼的聲音都發顫了,“都是商弈笑錢多的沒地方花了……”


    別人不知道鄭天華的心狠手辣,苟主任清楚的很,當年大溪煤礦發生了塌方,苟主任知道消息的時候腿都嚇軟了。


    私營的煤礦雖然是暴利,但絕對不能出人命,一旦出了人命官司,不單單鄭家要倒黴,整個地區的領導都會被問責,苟主任也收了鄭家的好處,他都擔心自己會被連累了鋃鐺入獄。


    到達現場之後,還好隻是小塌方,從礦洞裏拉出來了四個人,三個人已經沒氣了,還有一個雙腿被砸斷了,血糊糊的,都能看到白森森的大腿骨。


    苟主任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差一點都吐出來了,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要打120,誰知道手機被鄭天華一巴掌給打掉了。


    錯愕之下,苟主任一抬頭就看見鄭天華的司機直接蹲下身用手捂住了傷者的口鼻。


    短短一分鍾不到的時間,人在地上動彈了幾下,然後死者就從三人變為了四人,苟主任得到了五萬塊錢的封口費,而四名死者家屬都拿到了三十萬。


    苟主任還記得當時有一家人不願意,嫌三十萬少了,車禍撞死一個人都要賠償五十萬呢,更何況是煤礦塌方,隻要事情鬧大了,媒體一報道,到時候不說擴大十倍,一百萬肯定有。


    可是死者家屬鬧也鬧了,去了相關部門,還找了媒體,忙活了大半年,卻是連個聲響都沒有,上麵每一次都說會調查會處理,可是這個時間卻無限延長了。


    最後死者家屬不甘心,還打算來帝京上訪,苟主任清楚的記得當時他坐在車裏想要去追,死者家屬的車子半路上突然失控,最後撞到了路基上,差一點就車毀人亡。


    村子裏其他人都以為他們家是因為車禍嚇到了,不敢再折騰了,可是苟主任卻總有種感覺,死者家屬會出車禍隻怕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塌方的事情最後不了了之,最關鍵是大溪煤礦第二年還拿了幾個獎,其中一個就是安全獎,上了當地的新聞,苟主任終於明白鄭家背後有靠山,死了人的事也能抹幹淨。


    鄭天華聽完了苟主任的廢話之後,哢嚓一聲掛斷了電話,陰沉的目光裏閃爍著殺機,暴怒的踹了一腳桌子腿,“還真是多管閑事!”


    “經理,你和衛二少約定的時間到了。”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女秘書盡職的提醒了一句,雖然約在六點,但是衛二少身份特殊,經理肯定要提前過去的。


    “讓司機準備好,我馬上下來。”鄭天華這才想起了正事,天塌下來了都無所謂,但是和衛二少的晚餐肯定不能遲到。


    餐廳包廂裏。


    衛榮成和鄧玲瓏訂婚之後,他心裏其實有些不舒坦的,畢竟鄧家早就沒落了,退出了政治舞台,如今不過是靠著一點生意在商界立足,衛家什麽樣的身份,衛榮成連嶽琳都瞧不上眼,更別說等玲瓏了。


    可是不得不說鄧玲瓏的確有些手段,溫柔漂亮、善解人意,而且還不是菟絲花,鄧玲瓏最近在和音貝爾公司談判,一旦拿到了亞洲地區的代理權,鄧玲瓏幾乎是壟斷了整個亞洲地區高端實驗設備的銷售渠道,其中利潤可想而知。


    “你是說商弈笑?”酒過三巡的寒暄之後,聽到鄭天華的話,衛榮成臉色一變,滿眼的嫌惡,“怎麽回事?怎麽和她扯上了關係。”


    “榮成,你知道她?”鄭天華原本以為商弈笑這樣的小人物,以衛榮成的身份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剛剛也是隨口一提,畢竟大溪煤礦衛榮成也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鄭天華沒想到衛榮成不但知曉,而且似乎和商弈笑結了仇,言語裏滿是憎恨,心裏頭咯噔了一下,幸好之前聽了父親的話,隻是找了人盯著商弈笑,並沒有真下殺手,否則惹了招惹的事,到時候事情就鬧大了。


    “姐夫你不知道,商弈笑也算是走運,她男朋友是賀氏醫門的繼承人,醫術了得,在帝京有不少人脈關係。”鄧玲瓏柔聲的開口,衛榮成和商弈笑幾次正麵衝突,都是以失敗而告終,身為一個合格而優秀的未婚妻,鄧玲瓏自然要維護衛榮成的臉麵。


    “一個中醫而已,在帝京他還能翻了天不成?”鄭天華不屑的冷嗤一聲,之前知道商弈笑多管閑事幫了黃友發一家,鄭天華也不想在天子腳下生出事端來,所以隻是簡單查了一下商弈笑。


    之後又按照父親的命令讓詹姆斯這個外籍華人的雇傭兵暗中盯著商弈笑,鄭天華認為父親行事太過於謹慎小心,擔心商弈笑背後還有人,所以才將張姆斯派過來了,如今一看果真是父親想多了,就是一個中醫而已,能翻出什麽水花來。


    “商弈笑的確不算什麽東西,不過譚亦醫治過程老將軍,也算是有幾分臉麵。”衛榮成冷冷的開口,眼中是無法掩飾的憤恨,“聽說還給梅老爺子和老夫人在調理身體,商弈笑也梅家關係不淺,之前將智飛通訊的芯片技術都送給梅建業當功績了。”


    衛榮成一說到這裏臉色陰鬱的駭人,之前他的公司說是國內最大的通訊公司,其實說白了就是手機組裝公司,沒有核心技術,隻能和國外購買芯片,賺的也就是個差價,好在衛家勢力大,衛榮成的手機公司每年盈利也是非常可觀。


    可是商弈笑將智飛通訊的芯片技術交給了梅建業之後,國家迅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資金,一季度的業務量就下降了百分之四十。


    衛榮成明白形勢的嚴峻,這還是國家沒有推出自主研發的手機品牌,否則的話,他隻有破產一條路可以走,衛父和他大哥衛榮昇都讓衛榮成收手,梅家在芯片技術上有相當重的話語權,所以絕對不可能和衛榮成的公司合作,現在收手還能保住一點臉麵。


    “和梅家有關係?”鄭天華楞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難怪衛二少吃了悶虧也沒有報複回去,梅家和衛家不說是死敵也差不遠了,如果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衛榮成還真不敢報複商弈笑。


    “狗仗人勢,狐假虎威而已!”衛榮成陰森森的冷笑著,之前嶽家潑章銳的髒水,順帶的將商弈笑也給牽扯進去了,衛榮成也摻和了一腳,隻可惜輿論媒體的壓力對商弈笑是不痛不癢的,不會造成什麽傷害。


    鄭天華看著滿臉陰沉的衛榮成,眼神陡然一狠,壓低了聲音開口道:“要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人死了,誰會給一個死人出頭。”


    如果商弈笑是世家弟子,鄭天華真沒這個膽子,弄死了一個人,說不定自己全家都要搭進去,但是現在不同,商弈笑隻是狗仗人勢而已,真死了,誰會為了一條狗找衛家的麻煩。


    衛榮成眸光閃爍了幾下,其實他早就有了這個心思,但是被衛家給製止了,梅家很看重商弈笑,他的訂婚宴上,曾明繁想要算計商弈笑來個生米煮成熟飯,衛榮成原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


    可是前幾天他才知道梅建業竟然親自帶著手底下的大兵將曾明繁給抓到了五營區,聽說被訓的很淒慘,甚至連嶽婧都被弄去五營區了。


    楊繼乾好不容易走了嶽家的關係,將嶽婧從北郊療養院給弄了出來,可是後腳就被送到五營區和曾明繁作伴,聽說兩人的婚事都定下來了。


    從這件事裏衛榮成就知道梅家對商弈笑是真的好,不是麵子情,否則以梅建業的為人不可能做出公報私仇的事,最關鍵的是之前一直照顧曾明繁的幾個老一輩,包括郝家都默認了,這足以說明梅家是真的在給商弈笑出頭。


    “你不要衝動,商弈笑你動不得。”衛榮成並沒有被仇恨衝昏腦子,他雖然想要弄死商弈笑,但是鄭天華如果動手了,最後肯定會牽扯到衛家。


    “我手邊有個能人,外籍華人,以前是雇傭兵,在戰亂國待過,他要是動手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而且梅家真的要查,我可以讓詹姆斯立刻出國去。”鄭天華還是沒有放棄弄死商弈笑的心思。


    主要是大溪煤礦經不起調查,一查鄭家就麻煩了,死在鄭家煤礦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這麽多年下來,這個數字真被計算出來,估計鄭家人都要被槍斃了。


    所以鄭天華才會想著鏟草除根,將威脅扼殺在搖籃裏,商弈笑多管閑事,她如果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可是商弈笑和梅家有關係,這要是引起了梅家的注意,鄭天華都不敢想象會有什麽後果。


    聽到這裏,衛榮成也有點的心動了,實在是商弈笑太麻煩了,不說自己的手機公司,這已經成為定局了,大溪煤礦這裏他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你家和嶽家合作的事情談的怎麽樣了?”衛榮成轉過目光看向身側的鄧玲瓏,他知道鄧鶴翔和嶽老合作,聽說是嶽家研發出了一種新型的農藥,不會造成農藥殘留,對人體健康和水土汙染都將是重大的改善。


    鄧玲瓏此刻再次開口:“合約已經簽訂了,可是這個新型農藥是嶽誠如教授發明的,他車禍意外死亡了,有些數據還需要重新的驗證,章銳當初是嶽教授的助手,聽說他知道一部分的配方,章銳已經去了商弈笑的研究所,現在就看哪邊先研究出來先注冊專利。”


    新型無殘留的農藥那絕對是劃時代的改革,這不單單是利潤,關鍵是千金都買不回來的好名譽,衛榮成冷笑一聲,“我說呢,媒體鬧得沸沸揚揚的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敢情是在看章銳是不是能研發出來,嶽家也太沒用了,竟然連一個章銳都收拾不了。”


    不管商弈笑、章銳和嶽家有什麽矛盾糾紛,就算是生死大仇,但是對上麵而言,誰能研發出新型農藥,那就是上麵要維護的人,嶽家如果贏了,章銳估計就慘了,但反過來說,章銳如果搶先一步出了成果,就算最開始研究的人是嶽誠如,嶽家也隻能捏著鼻子忍下來。


    “那要不派人去死章銳,這樣一來商弈笑也沒有依仗了。”鄭天華不耐煩這些門門道道的算計,對他而言,如果花錢搞不定的人和事,那就來狠的,煤礦上的事情他都是這樣處理的,那些人怕了,就不敢亂來了,一勞永逸多好。


    衛榮成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滿臉殺氣的鄭天華,果真是沒見識的暴發戶,“章銳現在去了壹號研究所,你就算弄一個連的特種大兵,估計都闖不進去,你當全亞洲最頂端的生物製藥研究所的頭銜是白來的,安保絕對是頂級的。”


    章銳還沒有出成果,上麵都護著他,這要是真的出了成果了,章銳的價值堪比國寶大熊貓了,別說嶽家了,衛家也動不了他,國家現在最看重的就是人才,誰敢對這些人下手,那絕對是捅了馬蜂窩。


    衛榮成想到這裏忍不住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啪一聲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說來說去還是嶽家太沒用了,好幾年了都沒有什麽研究成果出來,讓上麵都對嶽家死心了,否則怎麽會看重章銳。”


    “吃點菜壓壓酒味。”鄧玲瓏給衛榮成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他碗裏,“章銳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譚亦也是如此,不過嶽家不一定會輸,畢竟底蘊還在這裏。”


    “榮成,那你說商弈笑的事怎麽辦?總不能真讓她將黃友發兩孩子送去國外檢查?”鄭天華知道不能動商弈笑了,此刻也苦著臉,這要是一檢查,那什麽都露餡了,軍區醫院這邊,也是他們買通了醫生,換掉了檢查報告的數據,否則已經被查出來是重金屬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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