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泊西山竟然應了景!”這祠堂棺槨裏躺得是誰,恐怕沒人比我了解了,“單寧!”


    可祖祠不是在三岔路口嗎?怎麽會在西山後麵?


    還有,單寧說過西山保我最後一次,可所謂的保我卻是建立在霍家要害死我的言論上。


    從頭到尾,霍家雖然奇怪,變態,但我跟本沒感覺生命受到威脅。


    相反是單寧……越發讓人琢磨不透,想了想生死結上的字跡,我抱緊胳膊,試圖讓自己不那麽抖。


    不能忽視的是——生死結是來霍宅之前就存在的!


    而生死結卻是和單寧有關係!


    單寧,神算子,霍青,這三個人物在我腦中亂作一團。


    “誰在說謊?”我喘了口大氣看像祖祠,“屍魂幾載,忘斷相思,命鬼石斛,又是什麽意思?”


    我試圖讓自己平緩,可卻低估了眼前祖祠對我的陰影,隻要看到這扇門,我就不斷想起那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場景!


    我沒辦法忘記,當初從家裏出來一路上都在隨著神算子的批命走,而如今又生死結上的話又在西山應驗。


    誰想自己人生被幾行字牽著鼻子走?這感覺真tm的糟透了!


    “嘶!”我晃了下因情緒波動越發暈眩的頭,眼前竟開始冒雪花。


    眼下我不管回去還是繼續前行,都沒了體力,這裏荒郊野外,如果昏過去逃不的一死!


    當即心一橫硬著頭皮朝祖祠走了進去,單寧曾經說過西山保我,比起毫無生機的暈死,還不如賭一次!


    祖祠依舊是記憶中的樣子,我踏過門檻,徑直走到棺槨前,手心冒著冷汗,麵上卻是裝作波瀾不驚的四處看:“單寧?”


    突然,棺槨上完整的蓋子驚得呆滯,聞所未聞的花紋,獨特的讓人過目難忘,可那晚應該碎爛了才是,怎麽又完好的蓋在了上麵?


    “沒在麽?可這花紋沒錯啊!奇怪……”


    我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朝棺側看去,隻見也是樸樸素素的黑色,跟本沒有那晚失去意識前沒記清楚的字跡。


    “而且也沒有長明燭!”這個認知讓我不解,“單寧和生死結都提到了西山,如果這葬的不是單寧又是誰呢?”


    說好的保我一命呢?我惱恨智商跟不上,耍我還是陰謀?


    正想著,突然身後‘哢嚓’一聲,是門關上的聲音,我猛的回頭,卻渾身僵住。


    隻見被關上的朱紅大門前,竟滿臉慘白的神算子!


    “你怎麽來了?”我震驚到無以複加,“靠,誰讓你關門了!”


    靠!那晚門關上根本打不開!


    神算子穿了件灰色的對襟長衫,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滴冒著冷汗。


    他焦急的揚起手裏的香和蠟燭,走過來塞在我手裏:“還有心思關門?你趕緊把這些點了,磕頭。”


    我看著他手裏的東西,忍不住後退:“你在說什麽?我為什麽那找你說的做?”


    “哎呦喂,姑奶奶,原來霍青說你不信我們是真的。”神算子叫苦不迭,“霍青都在家裏急壞了,他說你不願意嫁就不嫁了,千萬別尋死,金朵啊金朵,讓我說你什麽好?”


    念叨著,他將蠟燭香火塞在我手裏,又用打火機點燃蠟燭:“不管信不信,趕緊點香,磕頭,對你沒壞處,你沒感覺身子很虛弱嗎?”


    我聽著迷糊,雖然現在不舒服,可和點香磕頭有什麽關係?


    “還是不信我?”神算子懊惱的拍了拍額頭,“你沒覺得蹊蹺嗎?如果我沒猜錯,那鬼物說過讓你來西山吧?”


    我瞪著神算子,不肯說話,誰知道他是不是忽悠?


    再說我本來也沒想來西山,還不是因為霍青那個死變態?


    “得!”神算子氣的跺腳,“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金朵,這可是風水死葬之地,水窪青山,卻生機斷絕,漫山的死氣,你本就帶著凶煞,如今死氣加持,不按照我說的話是想死在這裏嗎?”


    我下意識是不相信的,可自從進了西山後邊,的確暈眩的厲害,尤其此時眼前雪花視感越發嚴重,渾身冰涼,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似的。


    “他是故意引你進來,要殺了你,你天生凶煞,對鬼來說可是上等的補品!”神算子恨我不爭,“本來生死結泡了血能保你的,誰知道你偏偏跑過來!”


    我硬撐著身子,心裏嘀咕,難不成都是單寧的謊言?


    可如果他想殺我,很容易啊,偏偏引我來這裏做什麽?


    “嗬,大不了一死。”祖祠進了,卻沒見說保我的單寧,眼下神算子送來生機,除了賭也沒別的選擇。


    當即咬牙,用香引了火,這香是一束圓爐香,點火的瞬間,香刷刷的竟斷了三分之一的長度,速度之快令我咋舌。


    “跪下跪下!”神算子卻帶了喜色,指揮著讓我跪下將蠟燭戳在棺材前,舉著香火三拜九叩才算結束。


    這可是大禮,極其耗費體力,等我作揖完成,拿束香竟然剛好燒完。


    “金朵,把棺打開!”神算子語速加快,眼裏光芒更盛,“趕緊的,等我製住他,你就不暈了!”


    我搖了搖頭,說不出他哪裏奇怪,又覺得他太看得起我,看棺槨巨大就知道蓋子有多沉,我怎麽可能打得開?


    雖然心裏不認可,手還是推了上去,然而下一瞬,棺蓋竟被我隨意一推推開了。


    直到它掉在地上,我才回過神來瞪大眼睛:“我怎麽可能推得動?”


    驚異間,趕忙朝著棺槨裏看,隻見依舊是九層,依舊隻有一副棺蓋,裏麵卻是空空如也。


    “怎麽回是空的!”神算子似乎被打擊到,蒼白的臉又白了幾分,此時看著有些嚇人。


    “愚蠢!”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朱門外傳來,隻見門砰的被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頓時映入眼簾。


    是單寧!記憶中模糊的臉,此時在暈花的視線裏硬是清晰不起來,看了半天,隻能窺得他長發披背,穿一襲暗金黑袍,饒是如此,周身威壓依舊令人無法忽視!


    這樣的男人,足以讓人淪陷,可如果是鬼,卻是徹骨的膽寒!


    “你?”神算子看到單寧突然哈哈笑了起來,“怪不得!你竟然強行破棺!”


    單寧淡淡看著神算子,勾起漫不經心的笑,卻意外殘忍:“想死,吾可以成全你。”


    神算子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笑話,突然快速走來拽住我胳膊,我下意識掙紮卻被他迅速扼住了喉嚨,愣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今天算我栽了,但我可不想死,同歸於盡還差不多。”


    單寧看了我一眼,模糊的視線中,那深邃而專注的眸子恍如救命稻草。


    “吾從不受威脅。”他語氣薄涼,“死了更隨吾意,請便!”


    我腦中嗡嗡作響,聽到這句話心裏竟酸澀,也是,他憑什麽救我?


    想著,當即想用盡全身力氣掙紮逃脫,卻不料終究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我已然到了西塘口的一顆老槐樹下,我站起來活動了一番,竟是什麽暈眩虛弱的感覺都不見了!難不成是做夢?


    “醒了?”突然,身側傳來低沉男聲,我趕忙尋找,卻見單寧站在我兩米開外背對著我。


    竟然……不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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