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綏掀了喜帕,看到寧芷嬌美的臉就在自己麵前,他心情澎湃,不由握緊她的手:“芷兒,我……”


    寧芷將手輕輕放在他唇邊:“我隻願阿綏哥哥以後再不傷人害人,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元綏抱緊她:“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寧芷終於笑了。


    “你發配嶺南,會另有差役押你南下,所以現在要送你去驛牢,大概明日就會送你走。”元佑道。


    “是,謝太子。”此時的元綏已經心滿意足。


    “我已安排好人送你。”寧毅道。


    元綏看向寧芷,握著她的手,輕輕一笑:“那我先走了。”


    寧芷亦覺得心滿意足,絲毫不在意他們剛成婚,卻不能洞房。


    元佑和元綏皆走了,寧毅去送元佑。


    靜平去看寧芷,她在收拾東西,一會兒她還要回回侯府一趟,跟祖母和母親告別。


    “芷兒……”


    “嫂嫂。”寧芷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看到嫂嫂,她心中無比感激。


    “謝謝你,一直如此包容我。”


    “以後家人能保護你的有限,你要靠你自己了。”靜平道。


    “嫂嫂放心,我不怕。”寧芷說,“就算吃苦,我也不怕的。”


    “我隻是很意外,你會做這樣的決定。”靜平道。


    “嫂嫂,芷兒一直都很任性,闖了很多禍,犯了很多錯。可是這一次,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寧芷眼神清澈而堅定。


    “我相信你……你總會長大。”靜平道。


    寧芷抱住了靜平:“自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聚,嫂嫂定要保重身子。”


    靜平輕拍著她:“我會的,你也是……”


    靜平和寧芷回侯府,跟祖母和陳氏說了此事。


    老太太和陳氏還以為這樁婚事就此罷了,突聞寧芷居然要跟元綏去嶺南,大受打擊。


    老太太還看著靜平,心想這關係到芷兒的終身,你怎麽能旁觀等芷兒做這樣的傻事。


    寧芷鄭重的磕頭,再說聲明她是心甘情願跟元綏而去的。


    老太太和陳氏連連落淚,還想勸她。


    “那嶺南好像蠻荒未開,那得吃多少苦啊!”


    寧芷陪著祖母和陳氏哭了一會兒,靜平隻好道:“芷兒是會吃些苦!但是阿綏雖然是有罪之身,但必竟仍是天家之子,隻要他真的洗新革麵,總能回來的。老太太和母親放寬心,我會打點好一路,不讓芷兒吃苦。”


    老太太和陳氏哭了許久,但意識到此事大局已定,最後隻能一應囑托。


    寧毅此時也回來了,老太太看寧毅回來,拉站他說芷兒的婚事,希望他能出麵,不讓芷兒去嶺南。


    寧毅神色淡淡的:“祖母,他們已經成婚了。”


    “什麽……”


    “芷兒和元綏已經是夫妻,她自己在聖前說,要跟元綏同生共死,此事已成定局。”寧毅道。


    老太太大受打擊,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寧毅不忍老太太如此,扶她回去安撫她,又說了自己明天一早出發去西北。


    “你當真要走……”老太太聽得孫兒要走,便有如失了主心骨。


    “祖母,公主還在呢?而且我已經派人跟隨樓將軍一起接嵐兒回來。你定不要太過於傷心,一切以身體為重。”寧毅道。


    老太太抽咽咽的哭著,寧毅哄了許久,她才勉強睡下。


    哄了祖母睡下,他又去看了看母親,母親卻在跟寧芷說話。


    陳氏拿了不少貼己的銀錢給女兒:“你這一路定有許多要打點的,多帶些錢財傍身。”


    寧芷沒有推辭,她亦知道自己十分不孝,在這個時候居然要跟元綏去嶺南,她應該留在母親身邊的。


    她給母親重重磕幾個頭。


    寧毅進來,亦跟母親說了一會兒話。


    一時間一雙兒女皆要離開自己,陳氏心裏自然難過。不過這兩年來,家裏的磨難太多,她性子也堅韌不少。


    寧毅見完母親,又去了大房兄長寧桓屋裏,拉著寧桓說了很多話。


    寧桓原先被元真所誘,做了許多錯事。容家傾覆,元真逃了,他亦若有所覺是被人利用。


    加上家中的兩位叔叔在這一件之中先後去逝,特別是三叔,最讓他敬重。聽到三叔寧華之死,他心中亦十分難過。


    子玖讓他主持三叔的喪事,行孝禮,正家門。一時間他也有幾分責任之心,立即應了他。


    兄弟說完話,他才回靜沁閣。


    靜平在等他,也在擔心他。隻有她知道,子玖心裏苦的很,卻撐著門庭,沒有半分軟弱。


    現在又要去西北,西北亦是旱苦之地,讓她十分擔心。


    “琰琰……”


    “你且忙完了嗎?”靜平道。


    “嗯。”寧毅坐到她身邊,她給他倒不一杯水。


    “你的行裝我讓李嬤嬤在收拾。”


    “我的行裝以輕便為主。”寧毅道。


    “我知道的……”靜平一雙美眸看著他,“小九哥哥,你且記得不必掛心旁的事情,東安城的一切有我和三哥呢!”


    “好。”寧毅將她抱過來,讓她坐到腿上,自己摟抱著她的腰,臉埋進她胸口,抱著琰琰,他才覺得自己放鬆稍許。


    她抱緊了丈夫,低頭去親他的唇。


    寧毅和她親了一下,卻不肯再親下去。


    “小九哥哥……你再親我一會兒,琰琰要很久很久都見不到你了。”靜平低聲說道。


    聽她這話,寧毅心裏一酸再次親住她的唇。


    他的唇很燙,他親的很用力,好幾次他都咬疼了她。


    便是如此,她仍用盡所有力氣回應著他,她能感受到他壓抑的痛苦,她想讓他釋放出來,不想他這般苦著自己。


    他們不該如此,可是後來寧毅失控了,撕碎了彼此的衣裳。


    他成了一隻受傷的獸,伏在她身上起起伏伏,他的痛楚,他的憤恨,他的不甘讓他在她身上啃咬著,嘶吼著,掠奪著。


    他流了很多汗,他哭了,他抱著琰琰,兩人骨血相融著,他埋在她肩窩裏低泣。


    靜平心疼極了,她抱著著男人,一遍遍的梳著他的發,嘴裏喚著他的名兒。


    這一夜,他們幾乎沒睡,後來琰琰終於疲累不堪睡著了。


    天還沒亮,寧毅幾乎沒有聲息的起身,拿上行裝,趁著夜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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