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後悔自己剛才沒事幹嘛去作死的調戲她!


    看著眼前的聶然拿著槍指著自己,嘴角盛著笑,絲毫沒有任何的懼意。


    在這種情況下,她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不要命的神經病。


    嚴老大神色緊張的看著她。


    突然覺得有一句話她說的一點沒錯,她不過是個混飯吃的亡命徒,什麽都沒有,就這一條命。


    而他雖然也是站在刀尖上討生活,但他有錢、有權、還有地位。


    為這麽一個神經病的手下陪葬,這顯然是一件非常不值得的事情!


    他努力的平複下自己的心情,壓著情緒對著坐在那裏的霍珩道:“霍總,你別忘了我和你合作多少年了,你現在是為了個女人過河拆橋,以後誰還敢和你合作!”


    說到後麵激動處,已然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霍珩端坐在那裏,聽到了他的控訴之後,神情依舊溫潤,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嚴老大這話從何說起,我的人全部拿槍指著她,不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了麽?怎麽能說是過河拆橋呢?”


    他如此的淡定從容在此時顯得格外的冷酷無情。


    嚴老大心中怒火翻湧,可又怕眼前的那個女人真的會因為什麽見鬼的害怕而開槍,不得不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說道:“可是……可是你也不能隻是拿槍對著她就可以了吧,你不打算勸她幾句嗎?”


    對此,霍珩依然嘴角帶著淡淡地笑,卻沒有任何的作為,“我能做的就是,她一旦打死你,我就立刻打死她,僅此而已。”


    他的話幹淨利落,可就是這樣果斷,才更讓人心頭發寒。


    打……打死?


    嚴老大心裏“咯噔”了一下,瞪圓了眼睛道:“她可是你的女人,你就舍得?”


    霍珩看了聶然一眼,眼底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徑直道:“先不提她是不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我的女人,隻要她敢破壞我的合作,就沒有留下的必要。”


    聶然聽聞之後,嘴角的笑越發的肆意了起來,她微微湊到嚴老大的麵前,“怎麽樣,嚴老大,我們一起去死吧。”


    她的眼底綻放出一抹瘋狂的光芒,嚇得嚴老大這回是真怕了,一個勁兒的搖頭,“不,不不不,你……你不要激動,你……不要……你……”


    就在嚴老大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坐在主位的霍啟朗終於開了口,“好了!葉苒,把槍放下。”


    聶然的笑微微一頓,隨即再次勾起,聲線冰冷,“我不放,又如何?”


    嚴老大望著眼前已經看上去對他來說徹底是個瘋子的聶然,心裏發顫。


    坐在那裏的霍啟朗抬頭道:“嚴老大隻是一句玩笑而已,並不能當真的。”


    聶然冷笑地哦了一聲,問:“是嗎?”


    她這一聲分明是在問嚴老大。


    對麵的嚴老大望著她手裏那把黑洞洞的槍支,忙不迭地一個勁兒點頭,“是……是是……是,我開、開玩笑的,不、不能當真的。”


    這時的嚴老大哪裏還有半分做老大的威嚴。


    都說光腳不怕穿鞋的,他是真怕了這個女的了。


    萬一這一槍開下去,他不就全完了麽!


    聶然看他那樣子,笑著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考慮的樣子。


    然後,就又聽到霍啟朗的聲音響起,“葉苒,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把事情搞成這樣。鬧,也要有個底線。”


    最後一句話帶著一些份量。


    這讓聶然心裏緊了緊。


    這話裏分明是看出自己沒有殺他的意圖。


    事實上,聶然的確沒有殺嚴老大的想法。


    她怎麽可能是那種因為嚴老大幾句調戲就會惱怒的人。


    當時她不過是想借著這件事好把視線轉移罷了。


    可現如今卻被霍啟朗一眼看穿。


    隻是……


    他到底看出自己隻是憤怒一時嚇唬,還是別有企圖呢?


    聶然一時間有些無法確定。


    這讓她不禁感歎,怪不得霍珩在他身邊小心翼翼了這麽多年。


    的確,和霍啟朗交鋒必要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以及十分強大的心髒,才不會在他麵前露出馬腳。


    聶然心中正思量著,就聽到霍啟朗轉而對著身邊的霍珩沉沉地說了一句,“阿珩,你說呢?”


    她眼角的餘光立刻瞥了一眼霍珩,果然見他眉眼漸冷下來。


    過了片刻才說道:“葉苒,把槍放下。看在我們合作了這麽多年的份上,而且你也不希望讓我親手殺了你吧。”


    他的話在外人聽來極有分量,可隻有聶然知道霍珩說這話,已經是在提醒她,這招失敗了,兩個人無法再一唱一搭繼續下去了。


    於是她故作思索了幾秒,衝著嚴老大一笑,笑得嚴老大心裏發毛。


    正當他還以為聶然打算連霍珩的話都不聽的時候,手上的槍支一轉,利落幹脆的塞回了自己腰間。


    “好吧,既然霍總開口,那我看在那麽多年合作的感情上,那就作罷。”


    聽到聶然這番說辭,嚴老大這才鬆了一大口氣。


    剛才真的嚇得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聶然的視線又轉移到了嚴老大的身上,笑著提醒,“不過嚴老大,以後玩笑還是注意點分寸,禍從口出這句話可不是沒有道理的。”


    嚴老大這時候劫後餘生,腦袋裏一片混亂,下意識地點頭道:“是……是是……我……我會注意……”


    可隨後才想起來,自己是老大,而眼前這個女的不過是一個手下而已!


    媽的!


    這下臉算全丟光了!


    嚴老大此時心裏全是自己丟臉的事情,早已將原來的那件事給拋之腦後。


    但霍啟朗似乎並沒有忘記。


    正當聶然就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霍啟朗說了一句,“等等。”


    聶然腳下一頓。


    隻聽到他繼續道:“霍氏和嚴老大之前合作也有些年頭了,而將來我也依舊希望和嚴老大繼續合作下去,可你今天這樣一鬧,難保不會讓我們兩家合作之間心生嫌隙,所以為了能夠將來的繼續合作,所以葉苒你今天最好能夠證明你的清白,否則我隻能默認有問題。”


    聶然沒想到霍啟朗非要拿捏著這件事不放,她語氣微沉地問道:“霍董事長,你這是在懷疑我?”


    霍啟朗抬頭,目光威嚴地回答:“我希望我的懷疑是錯的,但前提你能證明。”


    聶然虛眯了下眼睛,神色不悅,“那你希望我怎麽證明,當眾脫衣服嗎?”


    “葉小姐作為霍氏的保鏢,自然不可能這般草率對待。”隨後,霍啟朗轉過頭對身邊的陳叔吩咐,“去找兩個女職員,然後讓她們來看一下。”


    霍珩此時提醒地道:“父親,這麽晚了,公司已經沒有人了。”


    “那就把家裏的傭人找來。今天這件事必須要查個清楚。”霍啟朗最後一句話語中帶著的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丟盡臉麵的嚴老大這時候總算是找回了點理智,站在自己的手下身後,冷哼了一聲道:“要找什麽傭人,多麻煩,那不也是個女的,讓她來看不就好了!”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到站在門的九貓。


    在被眾人的視線聚焦時,她依舊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神色漠然。


    隻有在看到接觸到聶然的目光時,她的眼神微頓了頓。


    但那並不是閃躲,也不是心虛和慌張。


    單從眼神這一點上來說,她看上去並非是故意打偏,留下那個人。


    可也隻是看上去而已。


    因為同樣,她的眼裏也沒有驚訝。


    對於那個男人活著的事情,以及自己失手,她並沒有太大的訝異和緊張,反倒很是坦然。


    還直麵迎著她的視線,神情平靜。


    這是不是說明,她今天打算要徹底解決掉自己,好上位呢?


    聶然眼底一抹銳利閃過。


    接著就看到九貓腳下一動,似乎是要走過來,打算替她驗傷。


    隻不過,正當她那一腳還沒跨出來的時候,就聽到霍珩出聲提醒道:“嚴老大,九貓是葉苒的手下,你確定讓她來查?”


    嚴老大一聽,看了看九貓和聶然,隨後立刻擺了擺手,“她的手下還是算了。”


    這女的手下,那肯定是自己人,一定會偏幫,不能作數的。


    “換個人比較好,換個人我比較放心。”


    霍珩和嚴老大的簡單的幾句對話逼得九貓不得不停下來,站在那裏。


    “去把林媽帶過來,給葉小姐驗傷。”他對門口的一名手下說了一句。


    那名手下點了點頭就要出門。


    “除了林媽,把吳嫂也一起帶過來。”身邊的霍啟朗這時候突然開口補充了一句。


    聶然看到霍啟朗在說完吳嫂之後,霍珩的眼底起了極其細微的變化。


    想來林媽是他的人,而吳嫂……應該是霍啟朗的人。


    隻怕霍啟朗這次是真的不打算放過她了。


    看著那個手下離開去接人,聶然在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霍珩。


    霍珩端坐在那裏,趁著霍啟朗閉目修養之時,視線極快地掠過她的臉龐,和她小小地對視了一番。


    那眼神中帶著稍安勿躁的暗示。


    難不成他還有後招?


    聶然站在原地,看他麵色沉靜如水,也就沒有再說什麽,隻能了這麽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辦公室裏沒有一個人說話。


    在這種情況下,似乎就連呼吸聲都不敢有過大的聲響。


    那些手下們一個個屏息凝神地站在那裏,保持著十分的警惕。


    整個辦公室陷入了死寂之中。


    過了不知多久,門外腳步聲漸響了起來。


    聶然仔細聆聽,來的有三個人。


    應該是吳嫂和林媽她們。


    聶然隨即看了霍珩一眼,隻見他好像也對於她們趕過來的速度有些詫異。


    很快,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響,接著就看到林媽和吳嫂從門外跟著那名手下走了進來。


    “董事長,人已經帶到了。”那名手下恭敬地站在那裏,對霍啟朗說道。


    霍啟朗在聽到這話之後才睜開了眼睛,目光移到了聶然的身上,“葉小姐,現在可以了嗎?”


    聶然望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吳嫂和林媽。


    不行,霍珩的後招還沒有出現,她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的跟著她們進去。


    一旦發現身上有疤傷口,她就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她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神色冰冷地問道:“霍董事長,你今天為了合作就可以這樣毫不猶豫的懷疑我,甚至可以把我推出去當替罪羊,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霍氏的每個保鏢的命運都是這樣呢?”


    她話裏話外都露出自己是冤枉,是無辜的信息,以一個被害者的身份在控訴著霍氏的不公。


    一旁的陳叔聽到她的話,立刻站了出來,“葉苒,董事長這樣做也是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你不要隨意的胡亂煽動!如果你沒做,董事長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聶然冷冷地譏笑,“主持公道?霍氏為手下主持公道就是用脫衣服的方式主持?嗬,那我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葉苒,你……”


    她的伶牙俐齒讓陳叔一時語塞。


    “如果你的確沒有問題,驗證一下又何妨。除非,你在害怕。”霍啟朗篤定的口吻仿佛將聶然已經全部看穿。


    聶然嗤笑了醫生,“害怕?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


    “我隻是極其厭惡那些隨意命令我、懷疑我的人,所以我才不願意歸順於某個人。當初我說過我不願意。可霍董事長,是你硬讓我加入其中,並且許諾我一切,現如今卻又親手推翻了這一切。”


    她就這麽站在辦公室的中央,窗外夜幕黑沉一片,屋內熾光燈照在她身上,襯得越發的孤冷傲然。


    “記住了,是你毀我們之間的約定,不是我。”


    她這一句話說出,霍啟朗的眉心微不可見地蹙了蹙。


    而一邊一心想要致她於死地的陳叔冷嗬地道:“葉苒,你不用拖延時間了。你要真無辜,就證明給我們看。”


    “那我要真是無辜的,陳叔又打算怎麽補償我呢。”聶然站在那裏,冷冷地回問道。


    陳叔愣了愣,隨即說道:“等你真的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後再來說這個話吧。”


    “陳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告訴你,如果你這次不能整死我,那麽下次你一定會死的很慘。我這個睚眥必報,從不手軟。”


    嚴老大向來是和霍珩在合作,這次不過是因為霍珩要出去談霍啟朗交給他的那幾份合作,才將嚴老大的事情交給了陳叔。


    按理說嚴老大的事情就算陳叔先接手,那到最後也應該是霍珩出麵處理,可這次不僅陳叔一起過來,就連霍啟朗都出麵了。


    這其中,要說沒有陳叔的手筆,打死她都不會相信。


    聶然毫不客氣地當眾地威脅,讓陳叔心裏一時慌了慌,“你,你胡說什麽!”


    “是不是胡說,你比我更清楚。”聶然勾唇譏諷地道。


    陳叔看她的笑,眉頭頓時緊皺,手握成拳,良久後他冷聲地道:“葉苒,你不用白費功夫了,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來給自己延緩時間,那就太天真了!”


    說完,陳叔就眼神示意了一下吳嫂。


    “葉小姐,請吧。”吳嫂接到命令,站在她麵前,麵無表情地喊了她一聲。


    該死的!


    居然被他給看穿了。


    被逼之下,聶然不得不跟著林媽和吳嫂離開。


    同時,她也在心裏盤算著,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步,她就隻能打暈這兩個人,然後衝出去了。


    那兩個人帶著聶然朝門外走去,就在她即將跨出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忽然之間,一聲淡漠的聲音響起,“是我。”


    瞬間,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部定格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就連聶然都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聲,朝著那個人望去。


    ------題外話------


    睡了一下午還是頭痛鼻塞喉嚨痛,眼睛也不舒服,好難受……滾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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