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初夏了,偶爾能夠聽到幾聲蟬鳴了。


    聶然就坐在小花園的樹蔭下看看天空,聽聽鳥叫,日子倒也過得舒坦。


    在這醫院裏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連一個多月前的那場驚心動魄的海島一仗似乎都遠去了。


    然而,都已經一個月了,霍珩到還沒有都沒有給自己一個電話。


    也不知道是電話被監控著無法打給自己呢,還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無顏麵對自己。


    不過怎麽想,都覺得是後麵那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聶然嘴角微微揚著一抹淡笑。


    “你怎麽在這裏?”突然,一個男人聲音從她身後響了起來。


    聶然彎彎地嘴角滯了滯,繼而朝著身後看了過去。


    當她回過頭看去的時候,就發現一位許久不見的人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聶然隨即輕笑了一聲,“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安教官。”


    這三個字讓站在不遠處的安遠道神色微微一愣。


    聶然和安遠道最後一次見麵還是她把葛義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回部隊前來看古琳的時候無意間遇到的安遠道。


    自此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他了。


    今天兩個人又在醫院見麵,聶然倒是覺得有趣,“上次我們在醫院裏,你是病人,我是去探病的,這回輪到我是病人,可安教官是要探誰呢?”


    安遠道聽到她的話很快就回過了神,語氣平淡的道:“我來看看古琳。”


    聶然原本的笑立刻僵在了嘴角,帶著些許詫異地問道:“古琳?古琳不是在另外一家部隊分院嗎?”


    安遠道點了點頭,坐在了她旁邊,“嗯,前段時間她被轉到總院來了。”


    “好好的,為什麽會轉?”聶然感覺這其中有些不太對勁。


    安遠道倒也沒有隱瞞,很是坦白地對她說道:“前段時間醫生查出她腦部有水腫,差點病危了。”


    聶然瞬間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安遠道看了,馬上說了一句,“放心,半個月前已經度過危險期了,現在在觀察。”


    可聶然哪裏還會聽安遠道半句話,她轉身就往醫院裏頭走去。


    安遠道看她這麽一路橫衝直撞,手上還打著石膏,也趕忙跟了上去,帶著她上了樓。


    等電梯門發出了“叮——”的一聲聲響,還不等電梯門完全打開,聶然就已經側著身像條泥鰍似得往外麵衝出去了。


    “你慢點!你還受著傷呢!”安遠道根本抓不住她,無奈隻能在後麵對她喊了一聲。


    然而聶然此時整顆心都是古琳的安危,其他的壓根就不考慮。


    按安遠道說的病房號一路狂奔而去,終於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那個數字。


    她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裏麵的人聽了不禁問了一聲,“誰啊?”


    聶然聽得出來那是古琳母親的聲音,急忙擰開門直接闖了進去,她氣喘籲籲地喊了一聲,“阿姨!”


    古琳的母親看見她小臉紅撲撲地衝進來,既驚訝又驚喜地問道:“你怎麽來了?都好久沒看到你了,你……”話說到一半,等看到她手上打著的石膏,立刻擰起了眉頭,“呀!怎麽綁上石膏了?你這是怎麽受傷的呀?”


    聶然很是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我沒事兒,就是一點小小的磕碰而已,古琳呢,古琳怎麽樣了!”


    提起古琳,她眼底是無法遮掩住的擔心和著急。


    古琳的母親看她那麽急切,就知道這姑娘肯定是得知古琳病危跑上來的,於是連忙安慰地道:“她已經沒事了,現在醫生說她現在挺穩定的。”


    古琳的母親指了指她手上的石膏好心提醒著。


    但同時,心裏還是很感動的。


    聶然依舊一副不上心的樣子,走到了病床旁先看了古琳幾眼。


    她又做過手術了,腦袋上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氧氣罩依舊帶著。


    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一如當初看到的那般。


    古琳的母親看她定定地站在那裏一臉著急的樣子,才說道:“古琳有醫生時刻看著不會有事的,倒是你,你都這樣了還不好好在病床上躺著,萬一骨頭沒長好,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聶然看古琳沒事,這才放下心來,也有了心情和古琳的母親說上幾句,“不會的,隻是小小的骨裂而已,而且養了一段時間了,醫生也同意讓我下來多走動走動。”


    古琳母親看她手上綁著石膏,寬大的病號服裏還隱約有繃帶纏繞著,不由得暗暗搖頭歎息了一聲,“你們女孩子啊也不知道都怎麽了,居然去想著要當兵,那是女孩子能幹的事兒麽,瞧瞧自己一個個的都渾身是傷的,以後可怎麽找婆家。”


    聶然笑了笑,“保家衛國的事情哪裏分什麽男女。”


    這話其實不是她說的,而是李驍說的。


    那次在海島上他們兩個人難得坐在一起喝了一杯後,在臨回去時她無意間問了這麽一句。


    當時李曉就是用這句話回答她的。


    她還說她爸爸當年取李驍這個詞的本意就是想讓她能夠驍勇善戰,保家衛國!


    驍勇善戰?


    保家衛國?


    還記得那時候聶然很不屑地嗤笑她,什麽保家衛國,這話說出來都讓人覺得可笑。


    就如同現在古琳的母親一樣模樣,當然她不會譏諷嘲笑,而是帶著長輩的嗔怪和心疼地道:“還保家衛國呢,到時候啊別說國家欠你們一婆家。”


    聶然一笑,及時的將話題給轉了回來,“古琳這段時間恢複的如何了?”


    古琳母親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古琳,嘴角地笑斂了斂,“挺好的,醫生說水腫已經消了,其他的就看天意了。”


    聶然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古琳,心底情緒一時翻湧,輕聲地道:“她會醒的,一定。”


    古琳母親看著病床上的女兒,輕歎了一聲,“希望吧,但不強求了,我現在啊就求她平平安安的,哪怕就隻是躺在床上,我也已經滿足了。”


    那話讓聶然心底猛地一抽。


    原本古琳是不用躺在這裏的。


    都是因為她……


    因為她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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