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已經不是他了,他說他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我抬起頭,看向窮漢子的臉,他那張臉雖然扭曲而恐怖,但是我看到他臉上滿是痛苦。


    “曾經我想,人死了,就不用再承受磨難了。可是現在,死了之後,我們仍舊承受著痛苦,無法轉世輪回,我們就變成遊魂野鬼,在這樹林子裏遊蕩了百年,沒有幸福,反而靈魂會一天天走向衰亡。然後,忘記自己是誰。”


    窮漢子看著我,咬牙說著。我看著他,隻是皺眉,沒有多餘的動作。窮漢子死勁的搖起了頭:“你走吧,我已經不想再殺人了,你帶來了我當初殺人時所穿的衣服,喚醒了一些我曾經的記憶,我很感激你,請你走。”


    我看著窮漢子,搖頭:“我是不會走的,我來山林裏就是來找你們,來取極陰之血。”


    窮漢子那張臉突然又扭曲了起來:“你要是不走,你就會死在這,你的魂將會被我們吞噬,你將魂飛魄散。”


    我說:“我可以助你們轉世投胎,我可以幫你們超度,化解你們身上的怨氣。我隻要極陰之血,沒得到極陰之血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窮漢子搖頭:“已經不可能了,我們積怨太重,即便超度個一百年,也不可能將身上的怨氣全部化解。我們去了地府,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受劈叉之行。”


    窮漢子晃蕩著腦袋,*也在搖搖晃晃。他忽然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盯著我:“你是什麽人,為什麽闖入這裏?”


    我愣了愣,眼見著窮漢子臉色大變,知道他真的已經沒救了。


    這窮漢子以及他的兩個子女,八成是受到了窮漢子妻子身上怨氣的影響。窮漢子妻子身上的怨氣太重,並且他還是一隻屍妖,怨氣和**融為一體。


    當年,窮漢子和他的子女跟這屍妖死在一起的時候,在這一百年的時間裏,窮漢子和他的子女都將被他妻子的怨氣反反複複的侵蝕。終於,到了現在,他們的魂已經徹底的變異了,就像窮漢子說的那樣,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想到此處,我的內心裏不禁湧出一陣悲涼。為什麽,為什麽原本已經悲慘無比的事情,到如今會變得越來越悲慘呢?


    我默默的看著衝過來的窮漢子,心裏頭已經下了個決定。既然如此,那就讓我送他們徹底解脫吧。


    看著窮漢子靠近,再次念起了咒語,手往窮漢子一指。


    鎖魂咒。


    窮漢子的*在空中再次一頓。雖然隻有一秒鍾,但是這一秒鍾裏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了。就在窮漢子*停住的一瞬間,我一手揮出打鬼鞭。隻聽的啪一聲響,這打鬼鞭不是抽打窮漢子,而是套住了他手握刀子的那隻手。


    隨後,我猛的一用力,將他手中的刀子直接給扯到了地上。


    這刀子屬於鬼物,確切的說,這刀子是跟鬼魂是一樣的東西,也可以說就是鬼魂的一部分。鬼物克鬼,我手上現在沒有好的法器,打鬼鞭雖然可以對付一般的小鬼,遇到厲害的角色,卻萬萬不行了。


    相比之下,這把鬼刀比打鬼鞭更加的有用。因為鬼物克鬼,鬼魂克製出來的刀子,其實就是可以用來殺鬼的刀子。


    當刀子從窮漢子手中脫落的瞬間,我立馬矮身將刀子撿了起來。隨後,我朝著窮漢子的雙腳砍去。唰的一下子,窮漢子的雙腳就脫離了*,而窮漢子整個人矮了一截,倒在地上無比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我在這時又毫不留情,直接將窮漢子已經脫離*的腳死勁的剁,用刀子剁碎。轉眼間,那兩隻腳上滿是刀痕。接著,兩隻腳不停的冒著黑氣,轉眼間徹底的消失在了眼前。


    這鬼物殺鬼跟用法器殺鬼不同,比如這把鬼刀,對於鬼魂來說,這就是一把刀子,他可以切下鬼身上的一部分。如果使用法器的話,你隻能將鬼打的魂飛魄散,卻沒法從他身上分割下一部分來,這就是區別。


    眼見著窮漢子的雙腿魂飛魄散,我來到了窮漢子的麵前,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忽然間,我忍不住歎息。


    “一百年都過去了,世界都已經變了,為什麽你們還是那麽痛苦呢?”


    窮漢子不嚎叫了,他抬頭看著我,那張已經腐爛的臉上的表情異常怪異:“為什麽,為什麽會發生這一切?”


    我說:“這一切,要問你自己。我現在問你,你選擇生還是死。”


    窮漢子沉默著,*撲騰一聲倒在地上:“我想要結束痛苦,永遠也不要再痛苦。”


    我默默的點頭:“我要極陰之血,取到了血我就助你下地府輪回,如果地府敢為難你,我親自下地府去幫你討個公道。”


    然而,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窮漢子仿佛什麽也沒聽到。他嘴裏嘀咕著什麽,如同一個乞丐一般趴在地上,臉埋進了樹葉裏,不停的嘀咕。


    而在這時,我猛然間感到了一陣心慌。地上,窮漢子的魂居然正一點點的化作虛無。不是他隱藏起來了,而是那種什麽東西不見了的感覺。


    與此,同時,我手中那把鬼刀也一點點的消失不見了。我伸手一握,手中的鬼刀徹底的消失不見,我握了個空。


    窮漢子的魂,魂飛魄散了,這是他自己選擇的。


    眼見著窮漢子的魂消失的地方,我沉默著。就在這時,樹林子裏再次傳來咯咯咯的笑聲。我轉頭去看,隻見兩個頭發亂七八糟,就好像是從泥漿裏麵爬出來的人,正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


    這兩人,正是窮漢子的兩個孩子。


    我看著他們,沒有動。不久,他們走到了我的麵前,對我說:“這是為什麽呢?”


    他們兩個同時說出了這句話,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兩人歪著臉,那臉上滿是凶狠。忽然,兩人一人抓住了我的一隻手,將我往潭水的方向拖去。


    那兩隻手啊,冷冰冰的,徹骨的冷。


    可是,我怎麽能讓他們如願。他們拖著我,還沒走出幾步呢,紛紛發出了一聲慘叫,將我的手給撒開了。


    我站直了*,狠狠的握住了打鬼鞭,忍不住歎息。良久,我看向他們兩人:“我來告訴你們為什麽。”


    黑暗中,打鬼鞭抽打了出去。


    “爹和娘都不肯理我們了,那天,爹牽著我的手,告訴我林子裏有糖吃。他帶著我們來到水潭邊,告訴我們糖就被他放在水潭裏,不想被人找到。他讓我們去水潭裏麵找,然後他摁著我們的腦袋,我就看到那水潭底下黑咕隆咚的。我好難受啊,我拚命的叫爹啊,他卻死勁的摁。”


    “爹為什麽哭了?我看到他臉上全是眼淚,他抱住我們兩個,一起跳進了水裏。水把他臉上的眼淚給洗幹淨了,我看不到了,他卻死勁的掙紮起來,我看到他好難受好難受,但是他就是不肯放開我們。”


    一鞭子抽打出去之後,兩小孩倒在了地上,然後如同犯了癡呆症的人一般,神神叨叨的說了起來。


    我想起了一首詭異的童謠。


    我和爹把娘的頭撿起來,娘的頭還在衝我笑。我和爹把娘的頭埋在了門口的樹下,爹再砍下我的頭,放在娘的頭旁邊。我看到爹哭了,我想告訴他別哭,可是我說不出話來。


    眼見著兩小孩神神叨叨的說著,這一刻,我隻覺得心亂作了一團。說老實話,我有點同情這一家子人。但是有些時候,我也身不由己。


    我對兩小孩說:“你們是無辜的,時間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你們把這件事忘了吧,安心去投胎。”


    兩小孩仍舊神神叨叨的說著。


    “爹告訴我們水底下有糖,但是我們到了水底下,卻什麽也沒看到。我好難受,想從水裏麵爬上來,爹摁住了我的腦袋,告訴我我們很快就會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那裏真的有糖。可是我醒過來的時候,卻沒有看見糖,隻看見爹拿著一把刀,每天在我們麵前走來走去。”


    我沒有動,繼續聽他們說著。這兩小孩的聲音空洞而木訥,像是在陳述什麽故事。


    許久,許久,兩小孩從地上爬了起來,*歪歪曲曲,晃晃蕩蕩。然後他們圍著我轉了起來。


    “爹帶我上山去找糖,然後把我們扔進水潭裏,娘的臉看上去有點白,爹哭著和娘跳進了水潭.”


    兩小孩一邊念著,一邊圍著我轉著,那畫麵詭異至極,讓我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我沉默了許久,終於拿出打鬼鞭又是幾鞭子甩了過去。終於,整個世界安靜了,兩小孩在地上不停的爬著,朝水潭爬了過去。我在這時默念咒語,鎖魂咒。


    兩小孩被定住的瞬間,我從兜裏掏出一張拘魂符來。這拘魂符,是我昨天晚上剛在鬼術上看到的,並臨時畫出來的。拘魂符,主要作用是將鬼魂鎖在符紙之中,讓其無法逃脫。


    第一次使用這張符,我動作生疏了些。拘魂符一出,兩小孩瞬間消失在原地,鑽進了符紙之中。我將符紙放進了兜裏,長舒了一口氣。


    他們兩的事先放著吧,辦正事要緊。


    而就當兩小孩消失在原地的刹那,四周的樹林子猛然刮起了一陣狂風。緊接著,原本大黑的天,一點一點的變亮了。最後,天徹底的大亮,我仍舊站在水潭邊上,四周的景物一如既往。


    看到這天色忽然大變,我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剛剛八成是那幾隻小鬼在搞鬼,給我製造了鬼遮眼類似的玩意。


    眼見天又亮了,我長舒一口氣,然後看向那個水潭。


    此時,水潭一片平靜,而且給人的感覺,也沒之前那麽詭異了。但是這水潭之中,仍舊透著一絲絲的恐怖之氣。


    我的身上仍舊穿著那件凶衣,並且我清楚的感覺得到,在這凶衣之上透著一股子煞氣。我繼續靠近潭水,一路來到水潭邊沿,然後蹲下。


    接著,我在水潭邊上坐了下來,然後像個神棍一樣衝著水潭神神叨叨。


    “不是我說你,我知道你心中怨氣難平,但是你帶著一家子的人全部葬身在這水潭中,你覺得你應不應該?”


    “唉,我知道你八成是聽不到我的話,但是我還是想說,你的兩個孩子已經被我給收了,你丈夫已經魂飛魄散了。我猜想,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可是怎麽他娘的一點反應也沒有?不恨我?”


    “其實你挺悲催的,挺可憐的,並且挺可悲的。當年,那個地主是不是對你非常殘暴?你心裏頭恨透他了吧,可是沒用啊,你被地主給****了,地主仍舊過得是逍遙快活,你們一家人卻慘死在這潭水中,你覺得可不可悲?”


    說話間,我撿起一塊石頭往水裏扔去。而就在我說到地主兩個字的時候,我清楚的感覺到了,這水潭子裏傳來了一股凶惡之氣。緊接著,我感覺一股巨大的壓抑感壓向我的身子。這壓抑感,比剛剛更加的猛烈了。


    看來,我的話終於起作用了。


    我沒停,既然他不喜歡聽地主兩字,我偏要說。我說:“你們不止是可悲啊,簡直就是一群傻逼,你是不知道,那個地主最後還嘲笑你們,現在這方圓百裏大街小巷,孩子們全部都在唱童謠呢。”


    “那童謠是這樣唱的,妻子傻丈夫癡,可憐的是兩娃娃,娃娃人小不懂事,可憐他爹還騙他,說是潭水裏有糖吃,結果把娃娃喂了水潭。”


    當然,這童謠是我瞎編的,臨時編的,不是很順。而當我念起這首童謠的時候,我隻感覺壓抑感變得越來越強烈。忽然,我聽不到我的聲音了。


    感覺,整個世界在一瞬之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然而,無論我發出什麽聲音,整個世界終究是一片死寂。我知道,這八成是窮漢子的妻子要出現了。


    但是,我裝作沒受影響,將剩餘的童謠全部念完。


    童謠結束了,樹林子裏又刮起了狂風。緊接著,潭水裏不停的冒出白霧來,白霧向著樹林子裏擴散。然後突然之間,整片樹林子被白霧籠罩的伸手不見五指。


    霧實在是太大了,可見度不足半米,眼見如此,我也不敢大意了,趕緊縮回來幾步。可是因為看不見,我撞到了一根樹上,撞的自己腦袋都差點懵了。


    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然後我看到白霧中隱隱約約看著一個人,那人臉色白的不成樣子,頭發上全是水草,身上啪嗒啪嗒的在往地上滴水。


    “孩子哭了,媽媽笑,孩子他爹走啊走。孩子他爹去哪裏,孩子孩子不說話,孩子媽媽笑啊笑,孩子他媽笑什麽,孩子孩子繼續哭。”


    隱隱約約的,在那白霧之中,一陣非常恐怖而模糊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聲音很輕,就好像一個將死之人,費盡全身力氣發出來的聲音一般。


    我聽出來了,這又是一首童謠。這童謠聽上去似乎沒什麽奇怪之處,可偏偏我在聽到這童謠的刹那,感覺這童謠是那麽的詭異恐怖,以至於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如果聽著童謠,再聯想起童謠中所說的畫麵,那種恐怖感就會浮現出來。


    一個小山村,一個孩子一個孩子母親一個孩子父親。小孩站在屋子前不停的大哭,孩子的父親則在旁邊不停的走啊走啊,孩子的母親則在旁邊不停的笑啊笑啊。這畫麵,是不是很不正常?


    在聽到霧氣中傳來那陣斷斷續續的聲音的時候,我整個人立馬感覺到了一陣緊張感。這種緊張感,是剛剛麵對窮漢子時所完全沒有的。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霧氣中出現的那個人影,比窮漢子的鬼魂強了十倍不止。


    出現在霧氣中的,是一具女屍。正是窮漢子的妻子。


    “孩子他母親不笑了,孩子父親要上山,孩子仍舊哭啊哭。孩子父親伸出手,孩子也把手伸出。孩子隻知道哭啊哭,孩子父親走啊走,拉著孩子母親上山去。孩子母親笑啊笑,他們一起不回頭。”


    在這聲恐怖詭異的童謠響起的刹那,霧氣中的那個人一點一點的接近了。那張臉,從霧氣中冒了出來,那是一張很白很白的臉,但是那臉上又露出許多的血管和青筋來。血管和青筋,在他臉上肆意縱橫。


    她的臉像是被水給泡過,腫脹腫脹著,如同被水泡過的死豬肉。


    而在這張臉出現的刹那,我隻覺得一股龐大的壓抑感襲向麵門,我居然毫無抵抗能力,整個人不停的往後退去。


    突然,我撞到了一棵樹上,終於停了下來。


    而在這時,麵前那張布滿血管的白森森濕漉漉的臉猛然間張大嘴巴,衝著我的方向就是一聲尖叫。他的嘴裏全是綠油油的水,當她嘴巴張開的刹那,那些水從嘴裏咕嚕一下冒了出來,流了一地。


    我看著她,徹底的傻了。在一聲尖叫之後,我看到她朝我撲了過來。


    我竟然發現,我此刻*居然動彈不得,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抓住了一樣。但是,眼見她張大嘴巴撲向我,我可沒有一丁點思考的餘地了。


    我使出了渾身力氣,拚了命的掙紮。終於,我*再次能動了,順勢在地上一滾,躲開了她。


    眼前這窮漢子的妻子跟鬼不同,她是一具屍體,一具屍妖,是有**存在的。


    所以,對付屍妖和對付鬼怪的手段是不一樣的。此刻,打鬼鞭和鎮鬼符,對屍妖幾乎是沒有作用。


    滾落在地之後,我一手在地上撿起了一根樹幹。這樹幹有點長,估計是村民們砍下的樹,準備晾幹才帶回家的。


    我一把將樹幹抱住,稍微使了一點力氣才將樹幹給抱了起來。然後,我扛著樹幹狠狠的一轉身,將樹幹揮舞著,狠狠朝那具女屍身上砸去。


    這樹幹足有兩百斤重,我要不是吃了人形娃娃的**汁體質變強,也壓根不可能扛得動。這一樹幹砸過去,就算是大象也得給我歪一下身子。


    我一樹幹砸了過去,女屍*果然歪了一歪,倒在了地上。不過這一下子我用力過猛,當樹幹停下的時候,我也感覺自己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整個人累的差點沒趴在地上。


    這一樹幹砸過去,最多隻是讓女屍受了一點影響,卻沒可能將其砸死。女屍倒在地上之後,幾乎不到一秒鍾,又猛然間爬了起來。然後,霧氣中那陣恐怖詭異的童謠繼續斷斷續續的傳出,女屍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不敢再去抱那根樹幹了,再來一下,我鐵定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不可。眼見著女屍一步步走近,我隻來得及退縮。


    女屍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清晰了,那陣恐怖的念叨聲,也在一點點的變得清晰。


    我在這時,從背包裏掏出紙人來,準備用這紙人跟女屍糾纏一陣。


    紙人掏出,我快速的念動咒語,然後手往女屍的方向一指,這紙人落地之後又站了起來,然後向著女屍衝了過去。最後,紙人跟女屍扭打在了一起。


    霧氣中,我看到兩個人影抱在一起不停扭打,但是紙人明顯不可能是女屍的對手。


    而在這時,我嘴裏沒停,從樹上摘下來一片樹葉,然後含在嘴裏,吹起了控骨之術。一陣淡淡的樹葉吹奏的樂音,在樹林子裏飄蕩了起來。不遠處,女屍的動作顯然減緩了不少。


    不過,這遠遠不夠,我這樣做,隻是為了拖住他,讓她跟紙人多糾纏一陣。


    與此同時,我將手指含進嘴裏,時而吹出一聲刺耳而詭異的哨聲。許久,樹林子嘩啦啦的響動起來,樹上以及地上,鋪天蓋地的出現了蛇。我將手往女屍的方向一指,這些蛇便如同潮水一般的朝女屍湧去。


    也幾乎在同時,紙人被女屍一口咬住脖子,嘭一聲化作了一張白紙。但是,蛇已經將女屍給淹沒了。


    我隻看到在一堆蛇中,女屍伸出了一隻手,在不停的掙紮,但最終他沒能掙脫掉這些蛇。


    我在這時,繼續摘下樹葉,又吹起了狗兒歌。猛然之間,隔了一陣,漫山遍野的樹林再次嘩啦作響,樹林裏跑出無數的野狗,全部瘋狂叫住,朝著女屍方向衝去。


    我在這時吹了一聲口哨,於是蛇全部都散開了。女屍緩緩的,無比僵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是旋即,這些狗衝了上去,開始一陣陣撕咬女屍。


    但是更多的狗,似乎感受到了女屍身上的煞氣,居然不敢靠近。我繼續吹奏狗兒歌,這些狗終於狂叫著衝了上去,撕咬女屍。而那具女屍也張大嘴巴,麵目無比凶惡的跟這些野狗撕咬。


    不過,狗實在太多了。


    許久許久,當狗兒散開的時候,那女屍身上的肉幾乎已經全部被啃食,隻剩下那顆腦袋的肉沒有被吃掉。那顆腦袋仍舊長在脖子上,此刻正在一張一合。


    而吃了女屍的肉的那些狗,也全部癱倒在地,抽搐不停,最後女屍身旁倒下了一大群的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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