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應該是身在去往宿舍的路上,可是我的前麵根本沒有什麽路,而是一排階梯。這階梯通向一間屋子,很大的屋子。這屋子很像演講用的小禮堂,也很像是一個教堂。


    而在這條階梯之上,正有三五成群的人,緩緩的朝著那間屋子裏麵走去。我忽然被人推了一把,轉頭看去,一個身穿校服滿臉蒼白的人木訥的對我說:“走快些,老師要點名了。”


    當這個人說話的時候,嘴巴裏麵正不停的流出血來,白森森的臉上,兩行血淚就順著流下,一直流到了下巴的位置。


    我有些發愣,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這隻學生鬼。而這隻學生鬼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木訥的朝著階梯上方走了,一邊走一邊神神叨叨的念叨著:“老師要點名了,去晚了會被老師責罰的。”


    我敢發誓,這小禮堂我在學校裏麵從來也沒見過。包括那廢棄教學樓裏,也絕對沒有這麽一棟小禮堂。我心中不由得好奇,眼見著那學生鬼順著階梯朝上走,便也跟了上去。


    這階梯有些長,足有四五十階,階梯很寬敞,足有六七米寬。而這條階梯上,此刻正晃動著不少的人影,大多穿著一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校服。


    一些學生晃晃悠悠如同瘸子一般的朝上走,而一些學生更是誇張的順著階梯一步步的朝上爬。整個場景,猶如末日的世界裏,忽然出現一棟房子,然後那些經過末日之後還沒死去的人,瘋狂湧向那棟房子一般。


    我不吭聲,也跟在這些學生鬼之後朝小禮堂走了起來。


    我心知,這小禮堂忽然出現,就是那持有誅煞筆的小屁孩開始對我出手了。而此刻,我還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不一會,階梯上身穿校服的學生,越來越少了,紛紛進入了小禮堂裏。我則跟在這些學生鬼的身後,也順著階梯慢慢朝小禮堂靠近。


    那小禮堂裏麵,透射出淡黃色的光芒來。這光芒,分明是那種老式的鎢絲燈發出來的。這種燈早十幾年前的時候,非常普遍,但是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這時候,我已經走到小禮堂的門口了。一眼,就看到小禮堂的門口,正對著一個大大的講台。講台之上,站著一個女人。這女人身穿一身老式的中山女裝,梳著個馬尾辮。不過,那馬尾辮已經垮了,亂的不成樣子。


    而這女人,此刻像是難受到了極點的樣子,她*直挺挺的挺著,腦袋微微向後仰,嘴巴微微張開,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時間似乎定格了,這女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又往講台下方看去,隻見講台下方滿是一些老式的木課桌。這種課桌,我隻在讀小學的時候見過,那也是十幾年前所使用的課桌了。


    而這些課桌之上,居然坐滿了人。一些人腦袋爛掉了一半,一些人眼珠子從眼眶裏掉落了出來,一些人嘴巴裂開了,一直裂到了耳根的位置。恐怖的是,這些人全部都坐著一動不動,眼睛緊緊的盯著講台的方向。


    眼見這一幕,我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接著,我準備轉身離開。可誰知道,我剛一轉身,發現階梯居然消失不見了。我再朝四周看去,發現四周一片的漆黑,什麽也沒有。就好像,此刻我身在一個無底洞裏一般。


    而在這時,黑暗中忽然浮現出一張小孩的臉來。這小孩對我說:“見到這個大教室了吧,這是附近一所高中以前的大教室。這所教室在十幾年前發生過慘案,教室裏的學生和老師,遭遇了一場大變故,全部死了。”


    “但是他們陰魂不散,魂一直徘徊在那所教室裏麵,你現在就是這間教室中的一員了。想要活著,你就得從教室裏逃出來。給你一個建議,最好不要傷害裏麵的任何一隻鬼魂。否則,你就永遠也出不來了。”


    從黑暗中浮現出來的小孩臉,正是誅煞筆的守護人。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又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我飛速的朝著小孩的臉跑去,大喊了幾聲,但是那小孩一點回應也沒有。


    這個時候,我剛好跑到了階梯教室的邊沿部位,低頭朝腳底下以後,發現那下頭真的是無底深淵。我忽然相信小孩的話了,這鬼地方的確出不去。


    我於是又回到了大教室的門口,而這個時候,站在講台上的那個女人身形已經發生了變化。她就像是一個老的連站也站不起來的老頭一般,非常痛苦的站著,兩隻手上多出了一張白紙和一根木棍。


    忽然,女人很是僵硬的低下頭,那頭發立馬就從她腦袋上披散下來。然後,這女人的嘴巴開始裂開,迅速的裂開,從嘴巴的位置,一直裂到了後腦勺。


    也在這時,從女人的嘴裏發出了一聲空洞而尖銳的聲音:“王**民、宋祖賢、秦正孝。”


    老實說,她此刻的樣子,很像是精神病院的瘋子,但是比那些瘋子更可怕十倍以上。而我聽出來了,她正在點名。


    與此同時,從講台下方那些老式課桌上也傳來了回答聲:“到。”


    聲音同樣無比的空洞,就好像垂死之人,說不出話來時發出的聲音一般。


    我一直站在門口,聽著他們的聲音。而念著念著,我忽然聽到了那個女人念起了我的名字:“李曦。”


    我整個人就是一愣,一回頭,發現那女人正發了瘋似得大吼:“李曦是誰?”


    “李曦。”女人再次一聲大吼,那顆白森森的腦袋,忽的一下子轉向了我。與此同時,那些老式課桌上的學生,也全部將頭轉了過來。


    我在這時,才舉起了手,說:“到。”


    那女人忽然將木棍舉了起來,再次衝我大吼:“來了為什麽不進教室,若是再有再一次,你就接受懲罰。”


    這女鬼老師,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凶的老師。眼見她這番模樣,我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沒等她說完,我一頭就鑽進了教室裏,朝著一張空位上走去。


    而這個時候,那女人又在講台上,拿著木棍狠狠的敲打桌子,大吼道:“下麵開始說故事,要是再像上次一樣,你們所有人都要接受懲罰。”


    接著,這女人念了一個名字。從那些老式課桌中,站起來一個嬌小的女孩。這女孩似乎受傷了,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的。


    終於,她走到了講台上,然後開始用一個沙啞空洞的聲音說故事。然而說著說著,這女孩的眼珠子忽然從眼眶裏麵掉落出來。


    那女老師一見,臉色瞬間變得極其猙獰。她衝到女孩旁邊,幾耳光就扇了過去,又一腳將眼珠子踩爆,最後直接一滾一滾的朝著女孩身上打。


    那女孩,則像是痛到了極點,瘋狂大叫,整間教室裏,四處彌漫著慘叫聲。


    不一會,那女孩不嚎叫了,躺在地上陣陣抽搐。女老師則將女孩隨手抓起,一扔。如同扔一塊破布一般,女孩被扔到了角落處。


    女老師忽的一下將那張猙獰的臉轉向講台下方:“說故事不嚴肅就要接受懲罰,下一個。”


    女老師說完,課桌中又站來一個男學生。這男學生兩隻眼睛在不停的流血,走到講台上的時候,女老師一巴掌就扇在男學生臉上:“先把血給我擦幹淨。”


    男學生又僵硬的將血擦掉,這才開始說故事。然而說著說著,他眼睛裏麵又開始冒血了。那男學生的眼睛,也更是一片血紅。


    這時候,那個女老師如同瘋子一樣,忽的一下子從旁邊撲了出來,直接一棍一棍的朝著男學生的臉抽打。不到幾秒鍾,那那學生的臉直接被打爛了,全是鮮血。鮮血嘩啦啦的流在地上,那男學生則是抱住頭,在地上嚎叫。


    女老師這個時候又將男學生撿起來,隨手朝角落處一扔,喊了一聲下一個。下一個起來的是一個比較胖的男學生,他身上啥問題也沒有,走到講台上直接開始說故事。


    然而說了一會,那個女老師又忽的一下從黑暗中撲出來,對著他一陣暴打,並發了瘋似的大吼:“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故事,故事不精彩,同樣要遭受懲罰。”


    那個比較胖的男學生立馬反抗了起來,一手就抓住了女老師手中的木棍。可是,這男學生最終沒能鬥得過女老師,最後被打倒在地。


    而打這個男學生的時候,女老師更加的瘋狂:“你這學生還像什麽樣子,居然敢反抗?我要你接受懲罰,十倍的懲罰。”


    接著,她朝著男學生的腦袋一陣陣的暴打,那個男學生的腦袋漸漸的被打爛了。到後來,男學生的腦袋直接流出了腦漿。再接著,男學生的腦袋變得稀巴爛。這時候,男學生*還在抽搐。


    女老師一把抓住男學生的*,扔垃圾一般的扔到角落。


    女老師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盯著講台下方。而就在這時,教室裏忽然開始變黑,淡黃色的光想消失不見了。那個女老師,則變成了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又過了一會,教室徹底的變黑,我轉頭一看,發現教室裏麵的人全部不見了。正當我愣神的時候,發現教室裏的課桌以及牆壁也在迅速的消失。


    終於,整間教室都消失不見了。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聲雞鳴。原來是雞鳴了,鬼物都要退散了。


    而當教室消失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坐在去往宿舍樓的那條路上。整個校園一片死寂,黑漆漆的。特別是兩旁的樹林子,裏麵又黑又陰森。我趕緊站了起來,撒腿朝著宿舍跑去。


    我一直跑到宿舍,打開了燈,腦子裏麵都一直反反複複的回蕩著那間恐怖教室裏的場景。


    也不知道這持有誅煞筆的小屁孩究竟對我使用了什麽手段,我居然會去到這麽一個鬼地方,那鬼地方又是什麽鬼地方?


    我怎麽從來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我心頭有點亂,回到宿舍以後,趕緊上了床。不過我沒心思睡覺,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睡覺才怪呢。


    這玄門三寶的持有者,果然都不是普通人啊,他們所使用出來的手段,全部都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玩意。看來,我又得請教一下老前輩了。


    沉思中,我睡死了過去。但是睡的很不安,感覺自己好像就睡在那間教室中一樣。四處,全部是那些鬼氣森森的學生。


    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我沒吃飯,一口氣就朝監獄趕去了。很快,我來到了監獄裏麵,見著了那個農民工。對於那個乞丐,我沒抱什麽希望,這小子八成也跟我差不多,半吊子一個。


    見著農民工以後,我將自己遇到的事說了出來。這乞丐也是直皺眉頭,對我說:“這玩意,我還真的是沒有聽說過。看來,你小子最近連遇怪事,而且遇到的不是一些早已經失傳的邪術,就是一些我們聞所未聞的情況,不知道你小子究竟得罪了哪個高人?”


    我對農民工說:“這個不方便說,既然你不知道,我問問其他人去,謝謝。”


    說完,我轉身就走。這個時候,農民工說:“雖然我不知道,不過我猜測,那間教室必然跟那些學生的怨氣有關。教室,很可能是怨氣所虛幻出來的。不過裏麵的那些鬼魂,很可能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便走了。


    路上,我也在沉思了起來。我想起了誅煞筆守護者,那個小屁孩的話。他說我此刻已經成為那間教室中的一員,這是什麽意思?還說如果我想逃出來,還不能傷害裏麵的任何一隻鬼魂?


    這個意思就是,我現在也是那間教室裏麵的一個學生?而我想離開那間教室的話必須要借助那間教室裏麵的那些鬼?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再次佩服起玄門三寶的守護者來。這些人,當真是了得,他們所使用的手段,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我心中有些緊張了,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麽。不過緊張歸緊張,我知道此刻緊張也沒用。


    回來的半路上,我一路沉思。沒想到走著走著,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發現是昨天出現在我宿舍門口的人渣。


    這幾個人渣,此刻正將一個女生圍住,上下其手。為首的那個紅毛更是囂張:“小妹妹,你又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你應該知道,我們想得到的東西,是不可能得不到的。你主動從了我們,倒還可以享受,你要是反抗,就隻能吃苦了。”


    那個小女生正捂住自己的*口,無比無助的看著三個人。這三個人臉色一變:“婊子貨裝純,簡直是犯賤。”


    然後這三人扇了女人一耳光,其中兩人直接去抓女生的手。


    要是其他人,興許我不會管,但是看到這幾個家夥,我火氣一下子就來了。我忽的一下子走到了三個人渣的身後,接著一手一個,將三個人渣全部拉回來,接著狠狠三下,一人給了他們一個耳光。


    然後不解的對他們說:“我怎麽不知道你們有這麽牛逼?”


    而這在時,這三人居然一點害怕的表情也沒有,而是狠狠地對我說:“又是你小子,你小子自身難保了,還想英雄救美。昨天晚上嚐到滋味了吧?”


    我愣了愣,等等,昨天晚上?什麽意思?


    這三人嘿嘿一笑:“就是昨天晚上啊,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做夢呢,什麽都不知道吧?”


    昨天晚上?莫非他們說的是那間鬼教室?我頓時有些懵了,難道這鬼教室還是他們三個搞的鬼不成?


    可是不對啊,昨天我明明看到了誅煞筆的守護人。


    這三人說到這,又指著我大罵了起來:“一個傻逼,一個賤人,你們兩個死一塊吧。”


    說完,三人轉頭就跑。我沒有去追,而是看向了身旁這個女生。結果我忽然一愣,這個女生我認識:“怎麽會是你?”


    這女人也是滿臉驚訝:“是你?”


    這女生我認識,而且是前不久剛見過。當日我我一路追蹤純陽劍到了警局,然後張遠中在追查那個身穿運動服的女人的時候,查到了一個商場。我到了商場以後,發現商場的所有商品全部變質。


    就在商場裏麵,我遇到了一個年輕的女工作人員。這女工作人員最後告訴我,她正是商場老板的女兒,因為她老爹受不了壓力跑了,她隻能接替她老爹管理商場。


    這個世界真是小啊,此刻居然在學校遇到她。這女生身上穿著一身的校服,一副******的打扮,很明顯,也是學校裏的學生。


    見到是我,女生大喜,隨後硬拉著要請我吃飯。我原本是沒心思的,不過回宿舍還早,便跟著她去了飯店。吃飯的時候,她則欣喜的在旁邊說了起來:“上次真是謝謝你了,你簡直救了我們一家。對了,還有那把古劍。”


    我忽的抬起頭來,想起了那把古劍的事。差點忘了,這把古劍當日是我強行帶走的。難道這女人,現在要我還古劍了不成?


    聽到古劍二字,我馬上抬起頭來。她忽然嗬嗬一笑說:“你不要緊張,後來我老爸回來了,他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就準備來向你道謝。我告訴老爸,說你把古劍帶走了,我老爸一口就說帶走就帶走,你幫了我們家,古劍自然送你了。”


    還好,聽到這,我又低下頭悶聲吃飯。這頓飯吃下來,我沒跟她說過幾句話。到最後,我甚至連她叫什麽名字也沒問。


    飯吃完了,我也該走了。站起身來,我就直接朝外走。這時候,這女孩一口就叫住了我:“你這人怎麽這麽沒趣啊?簡直就是個木頭,我請你吃了飯,你連我名字都不問嗎?”


    我說:“抱歉,今天沒時間,改天再問吧。”


    身後,我聽到她狠狠的一跺腳:“你給我回來。”


    我沒有理會,繼續走。女生又追了上來,將我攔住:“那你叫什麽名字?”


    我說:“李曦。”


    她沒再追上來,我則加快了步子,很快進入了學校。我感覺這種時候,女生真是個麻煩。特別是當我想起程可嫣的時候,心裏頭有些懼怕。不過我最懼怕的,不是她們會對我怎麽樣,而是懼怕自己會害了他們。


    我回到了宿舍,又開始想鬼教室的事情。我發現,這一刻沒有人能夠幫我了。去找活嬰老鬼的話,距離又太遠。而且,我總不能遇到事情就找他吧。


    我心裏深知,任何一個人都不是絕對可靠的。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完完全全的相信任何一個人,更不能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別人,不能對別人完全的依賴。


    說不定某一天,你最依賴的那個人,會轉頭狠狠的捅你一刀。而這個時候,你肯定滿臉驚訝,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捅。


    我忽然又想起那三個人渣的話來,這三個人渣提到了昨晚上,是什麽意思?莫非,他們知道昨晚上我遇到了什麽事?


    莫非,昨晚上的事是三個人渣搞出來的?


    可是不對啊,除了昨晚在那棟教室前,我看到了那個小屁孩的臉以外,我心裏頭也是深知,這等高端的手段,絕對不是這幾個普通人能夠使用得出來得。


    想到這,我想到了一個可能。八成是這幾個人渣想對付我,碰巧又找到了小屁孩。而那個小屁孩本身就要對付我,所以就順便接了三個人渣的差事,小賺了一筆。


    也有可能,是小屁孩主動去找三個人渣的。總之,最終目的是小屁孩想賺一筆,又還能對付我。


    我沒有再想這件事,而是在想那間教室的事。今晚上,那間教室還會出現麽?


    一晃,時間就到了晚上,我什麽結果也沒想出來。倒是回想起了許多小時候的事情,想起了許多父親給我說過的故事。我發現,自己居然是不由自主的在想這些故事。


    這說明,我的潛意識裏,已經在為教室再次出現,做準備了。畢竟,我現在是那個教室的一員,說不定教室再次出現,我就被點名上去說故事了。


    眼看著天黑了,我不再沉思。而是靜靜的等待著,結果什麽也沒等到,倒等得自己尿急了。我一翻身,打開了宿舍的燈,然後朝著衛生間走去。


    拉開衛生間的門,我便朝裏麵走。結果走了兩步,覺得不太對勁。朝前一看,整個人直接僵住。因為我發現,衛生間的地麵,居然變成了階梯。而那個通往下水道的槽,居然不見了。


    我接著順著階梯往上看,結果我又看到了那間小禮堂。小禮堂的窗戶亮著黃色的燈光,顯得無比陰森。階梯之上,散落著幾個人影。


    我再往四周看去,衛生間已經不見了,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了這個教室和階梯。我的身後,從那階梯的下方的黑暗中,源源不斷的有人從其中冒出來,然後木訥的走上了階梯。


    我想起了那天的事,便也不遲疑,走進了教室裏。


    我進教室的時候,那些老式課桌上,已經坐了不少人了。那些人,此刻一動不動的坐著,正在發呆。我走向自己的課桌坐下,屋門口則源源不斷的有學生走了進來。


    講台上,那個女老師此刻仍沒有出現。


    我的旁邊,坐著的是一個女學生。此刻,她嘴巴和眼睛都正在不停的冒血。我忍不住瞧了她一眼。


    要離開這鬼地方,就要從這些鬼身上著手。這是我白天想起小屁孩的話後,所得出的結論。


    見女老師還未出現,我準備先跟這個女學生打個招呼。我輕輕的拍了拍她,她立馬轉過頭來,但是緊隨著,我看到的卻是她那張簡直慘不忍睹的臉。我不由得回避了一下,輕聲說道:“你在這間教室裏待了多長時間了?”


    女學生搖了搖頭:“記不得了。”


    我說:“你們不能離開嗎?”


    女學生臉色大變:“隻要進了這裏,永遠也不可能離開。一天要說一個故事,某一天,你腦子裏麵沒故事了,就會徹底的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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