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緣劫珠的使命嗎?


    守護,人間?


    這幾個字,讓我瞬間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突然間,那個聲音又出現了,那個來自緣劫珠的渾厚的聲音。


    “你終於還是弄清楚了自己的使命。”這個聲音來的很突然,但是我沒有驚慌,而是緩緩低頭朝自己的*口看去。


    此刻,我幾乎被淹沒在了一片紫光之中。緣劫珠再次亮起了紫光,而且十分的亮。這紫光,莫非就是李菲所說的神性?


    紫光亮起的時候,那個渾厚的聲音又在我腦子裏麵響了起來,語氣平淡僵硬,聲音空靈。


    “六道輪回之中,局勢不穩。天道、人道、阿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和地獄道,這六道為人生死輪回的去處。但是六道之間,很不太平,特別是地獄道和餓鬼道,早已對人道覬覦已久。”


    “而人道最為弱小,卻又最為貪婪。特別是畜生道,人道長期以來對於畜生道做出無數惡事,導致畜生道積攢無數怨氣,畜生化妖,危害人道。”


    “然而畜生道雖為畜生,卻是人因果輪回的去處。也就是說,畜生也是人投胎轉世,隻因上輩子損了太多陰德,到了地府之後隻能淪為畜生。這是因果循環。”


    這些話非常緩慢的,響徹在我的腦子裏,每一個字都說的非常清楚。我靜了下來,默默的聽著。


    這個聲音還在繼續:“所以緣劫珠才會誕生,守護各自的道。六道之間,每一道均有一顆緣劫珠,有各自的守護人。”


    聲音到這裏,戛然而止。終於,我醒過了神來,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就是緣劫珠的使命嗎?


    先說說六道輪回,六道輪回指的正是天道、人道、阿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和地獄道。其中天道和人道這個是眾所周知的,而畜生道和惡鬼道以及地獄道,同樣也很好理解。


    許多人不知道的,應該是阿修羅道。


    六道輪回,來源於佛教語。指眾生在這六道之中輪回生死,根據積善多少進入地府之後,便會打入不同的輪回之道,或成仙成佛,或下地獄受地獄之刑罰。


    其中仙佛便為天道,享有幾乎無窮的壽命,還能掌控別人的壽命。


    不過,這些隻是傳說中的罷了。作為一個普通人,沒有人會相信這世上有神的存在。地獄,倒是可信,因為我親自去過了地府。


    這裏特別要說的便是阿修羅道,阿修羅意譯為非天、非同類、不端正、不酒神。它們是佛國六道眾之一,天龍八部眾神之一。


    說它是天神,卻沒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處。說它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


    說它是人,雖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惡性。因此,它是一種非神、非鬼、非人,介於神、鬼、人之間的怪物。


    六道之中,除卻天道以外,阿修羅道是最為可怕的存在。甚至於,阿修羅道會比天道更加可怕。


    我想到這裏,不自覺的將手伸入了懷中。六道輪回?


    我將那顆緣劫珠掏出來,靜靜的凝視。此刻,緣劫珠上的紫光已經緩緩的淡去了,很快就徹底的消失不見。


    這顆珠子變得十分普通,扔大街上都沒人要的那種。看著這顆珠子,我心中亂作一團,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感受,是失落呢,還是激動呢,還是痛苦呢?還是茫然呢?


    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有點想笑,心中老是覺得此刻發生的一切事,一定是一個玩笑。


    是的,就是玩笑。這他麽怎麽可能是真的?


    什麽六道輪回?這麽玄奇的玩意?


    我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神,絕對不會相信。所以,我更不會相信這破玩意。


    想到這,我站了起來。掏出了手機,找到了一個久違的名字:李響。


    電話很快接通,李響非常意外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李曦,居然是你?這麽久都沒你消息了,你去哪裏了?”


    我說:“你小子擔心我?”


    李響說:“不擔心才他麽的出奇了,學校搬遷的時候打電話給你沒接,這麽一段時間了又沒你消息,老子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對李響說:“我馬上就可以回歸了。”


    我沒跟李響多廢話,而是問了學校的地址。三個小時以後,我便來到了我們學校的新校址。這個校址離之前那個校址足足隔了兩座城市,建設上麵比之前那個校址倒是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剛見麵李響便在我旁邊上躥下跳,又恢複了以往犯二的性格。看上去,他似乎徹底的從以前所經曆的事情中脫離了出來。


    我還見到了一個人:胡頭。


    胡頭還跟以前一樣,是個大胖子,整天笑眯眯的,看上去十分的賤。


    然而,我沒有看到金源。聽李響和胡頭說,金源也已經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了,幾乎就是跟我一起消失的。消失以後,他們就再沒找到金源的任何一丁點消息。


    我問劉隋呢?


    李響和胡頭告訴我,劉隋跟金源一起消失的,兩個人都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猜測,劉隋肯定是又重新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生活去了吧?這樣也好,他們的生活就能徹底的平靜了。


    金源是個重義氣的人,以後他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了。


    隻可惜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隻要他們身為玄門中人,便逃脫不了自己的宿命。除非,他們能忘記一切,重新做人。


    我歎了口氣,隻能祝福他們。


    接著,我對李響說:“今後我也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咱們重頭再來。”


    李響和胡頭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在發愣。我一巴掌拍在他們的身上,喊了一聲走,於是我們就去飯店大吃了一頓,當然不是我付的錢。


    很快,我們回到了新宿舍。關了燈,躺下以後,我將那顆緣劫珠掏了出來,忽然緊緊的咬緊牙關:“去他麽的什麽緣劫珠的使命,老子累了。”


    想著,我握著緣劫珠往窗外一扔。然而當我即將將緣劫珠扔出去的時候,我又猶豫了。因為,我想起了緣劫珠之亂。


    我害怕,我這一扔,緣劫珠之亂又會再起,又要死人了。


    於是我隻得將緣劫珠收回,躺在床上回想起曾經的一幕幕來,內心裏忍不住的發笑。這就是人人都想得到的緣劫珠嗎?死了那麽多人,卻是想得到這麽個垃圾玩意?


    一晃,時間進入了初冬,天氣越來越冷了。此刻,離上次從新疆回來,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多月了。


    這兩個月來,我幾乎已經忘記了緣劫珠的事,倒是沒少研究那幾本殘卷。從其中學到了許許多多的各種玄術的手法,這幾本書當真是百寶箱,許多早已經失傳的玄術,都能在這上麵找到。


    這兩個月來,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我的生活也漸漸恢複平靜,徹底的平靜。這個時候,我更加覺得這緣劫珠是個笑話了。


    什麽守護人道?是誰編這些鬼話來騙人的?


    這兩個月來,我一直都是這個想法。直到兩個月過去了,我父親死掉的消息傳來。


    電話是我媽打給我的,她讓我回去見父親最後一麵。


    我媽以前經常給我打電話,自從我上了大學之後,電話就很少了。而這一次,她突然來了電話,原本我有些欣喜,可聽到這句話以後,我頓時感覺一陣恐慌湧上心頭。


    電話那頭,我母親的聲音出了奇的平靜,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小曦,你爸想你了,快回來吧。”


    不安、恐慌瞬間湧上我的心頭,我很不理解母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媽,爸怎麽了?”


    我媽說:“你回來吧,回來就知道了。”


    我有些急了,但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媽,到底出了什麽事?”


    我媽說:“你爸非常的想你,你還是自己回來一趟吧。”


    說完,電話掛斷了。嘟的一聲。


    緩緩的,我放下了手機。這個時候,旁邊的胡頭打遊戲正打的嗨皮,不停的砸鍵盤,嘴裏一邊對著麥克風大吼。


    而另一邊,李響正托著個電話笑嘻嘻的。


    心中湧起的這一陣不安,讓我視線瞬間模糊了一下,漸漸才清晰起來。我意識到母親的話不太對頭,也忽然意識到了父親的背包。


    幾個月之前,我去新疆。那天晚上,父親將我叫醒,對我說可以出發了。他親自送我出門的,出門以後,他將自己的背包交給了我。


    那個背包,正是父親的衣缽。


    幾個月以後,我接到了母親這麽一個電話。兩件事情,瞬間聯係到了一起。


    出事了嗎?


    我抓起自己和父親的背包衝出了宿舍,身後傳來李響的聲音:“哎,李曦,你幹啥去呢?”


    到了宿舍樓外,衝出了學校,來到了市區。這一路上,我一步沒停。已經是深夜了,其實我可以明天趕路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母親所說的這句話裏隱含著其他的意思。


    我父親想我了?


    這根本不是我父親說話的風格,我的父親從來不會跟我這樣說話,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情緒,也不會跟我說愛與不愛之類的話題。


    這句話,明顯是我母親說的。


    回家的路不遠,大概半天的時間。我趕火車回家的,到家那個縣城的時候,就已經是淩晨十二點了。


    下車以後,我拚了命的朝家裏趕去。而到家以後,推開門的刹那,我突然間陷入了徹底的恐慌。


    氣氛不對。


    我的母親坐在一張搖椅上,*在輕輕的搖啊搖啊搖。在我母親的懷裏,赫然躺著我的父親。


    我父親半個身子都在地上,上半身在我母親的懷裏,隨著他一起輕輕的搖晃。我母親的嘴裏,輕輕的哼唱著一首歌。


    一首很老很老的歌。


    我在梧桐樹下乘涼,梧桐樹枝打把椅子,梧桐葉子用來引火,梧桐樹幹做口棺材。


    這是一首童謠,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聽到的。由於歌詞太過詭異,小的時候,隻要我一唱起這首童謠,我母親就會嗬斥我。


    可是今天,她自己唱起了這首童謠。


    我站在門口,流了一身的冷汗。


    緩緩的走進屋裏,來到母親的身後:“媽,我回來了。”


    母親歌聲停下了,*卻還在輕輕的搖晃。輕聲的說:“跪下。”


    我不理解母親為什麽讓我跪下,但這是母親的命令,我無法拒絕。我跪下了,毫不猶豫的跪下,平靜的看著母親。


    母親又說:“磕頭,磕滿九個再起來。”


    我於是磕頭了,一下一下死勁的磕頭。連著九個,一個不少。而且每一個,都重重的撞在地上,頭痛欲裂。


    磕完九個以後,我再次直起身子,靜靜的看著母親。這個時候,母親又說:“你可以起來了,來看看你父親。”


    我站了起來,朝著母親走去。一直走到了母親的身後,父親的那張臉也出現在我視線之中。而就在那一瞬間,我雙腿一軟,再次跪在了地上。


    這一次,是不由自主的。


    因為在這瞬間,我腦子幾乎陷入了一片空白,下跪成了我本能的動作。


    躺在我母親懷裏的人,就是我父親。然而他那張臉,是一張死人的臉。我的父親,死了。


    時間在走,但我感覺一切都靜止了,寂靜無聲。一種不知道什麽感覺的奇怪感覺,在我心裏頭流淌著,愈發強烈。


    我母親的聲音忽然響起:“你來晚了,晚嘍,已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說話間,我母親摟著我父親又在搖椅上輕輕的搖了起來。他對我說:“這首童謠,你還記得嗎?小的時候,隻要你唱起,我就要打你。但是你知道嗎?這首童謠是誰教你的?”


    我機械的搖了搖頭,已經發不出聲音來。


    我母親說:“這首童謠,正是你父親教你的。這是一首招魂巫咒。有人死的時候,你隻要在屍體旁唱這首童謠,那個人的魂魂便會凝而不散,久久的跟屍體待在一起。”


    母親說完,忽然間又一次唱起了童謠。


    而在母親的歌聲中,我的視線漸漸的模糊了。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麽自然的流露,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當我驚醒過來時,是在殯儀館。父親的屍體,已經被裝入了棺材裏麵。我站在棺材邊上,繼續凝視著父親的屍體。


    父親很平靜,跟以往以上,不喜不憂也不怒,一切都是那麽自然、和諧,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他隻是睡著了。


    然而,他的臉上長著幾塊清晰的屍斑。除此以外,他那張臉白的實在是有點恐怖。


    正常人死了臉也會發白,那是因為血液停止流動。當血管裏的紅細胞不攜帶氧氣的時候,顏色就會變淺,所以就沒那麽紅了。


    然而我敢說,我父親臉上的那種白,絕對跟正常的白區別很大。如果真要做對比,我隻能這樣打比方。正常人死亡,隻是血液停止流動,而我父親死亡,是*裏麵的血液全部被抽幹。


    “爸是怎麽死的?”我問母親。


    此刻,母親站在我的對麵,*輕輕晃蕩起來。嘴裏,還在小聲的哼唱著之前那首童謠。


    我說話的時候,他停下了,低頭看著父親的臉對我說:“你真想知道嗎?”


    我說:“我必須知道。”


    我母親搖頭:“可是,你一旦知道了,就不會再愛我了。”


    我說:“什麽意思?”


    母親說,等會你就懂了。


    父親封棺了,我最後看了一眼父親,自己的眼角終於止不住的淌淚。其實我感覺沒那麽悲傷,可他麽的眼淚就是忍不住。


    而就在這時,殯儀館外出現了一夥不速之客,大喊著一個名字:“何花菊。”


    何花菊,是我母親的名字。


    我母親忽然抬頭對我說:“小曦,不要恨我。”


    我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看著母親:“媽,你在說什麽呢?”


    我母親輕輕的搖起了頭,嘴裏聲聲的發出冷笑。她說:“那個人不是降頭師。”


    我說:“媽,你沒事吧?”


    門外的幾個人說:“何花菊,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轉頭看去,之前喊我母親的幾個人已經來到了門口,靜靜站立著,居然是幾個警察。


    看到他們,我又轉頭看向母親。那種不安,變得更加強烈了。總有一種感覺,我馬上就要失去母親。


    於是情不自禁的,我一個箭步來到母親身前,擋住。對著那幾個警察一聲大吼:“我母親犯了什麽事?你們憑什麽抓我母親?”


    這幾個警察沒有多大反應,領頭的人說:“你母親涉嫌殺人罪。”


    殺人罪?


    聽到這幾個字,我再次轉頭看向母親。可是,母親此刻仍舊在發笑,一點反應也沒有。


    打我有記憶開始,母親就是個溫柔善良的人,連雞都舍不得殺,她會去殺人?這一刻,我快要失去理智。


    “你們給我滾蛋,胡說八道什麽?”


    幾個警察說:“不要妨礙公務,否則我們連你一起帶走。”


    我說:“你們可以試試,老子今天還就妨礙公務了。也撂下一句狠話,我母親,今天你們誰也帶不走。”


    幾個警察臉色大變,紛紛朝腰間摸去。我同樣也做出回應,摸向自己的背包。


    父親剛死,這些警察居然在我父親的靈堂裏說我母親是殺人犯。任何人,也絕對咽不下這口氣。要不是這幾個人是警察,我早已經衝上去動手了。


    氣氛瞬間陷入一片肅殺之中,我已經摸到了自己的那把古劍。對麵幾人雖然帶著槍,但是我敢保證,在他們打死我之前,我能將他們全部解決。


    我的眼睛死死盯著幾個人的脖子,等待他們的一舉一動。


    可就在這時,我母親忽然不笑了。她走到了我的麵前,擋在我的前麵。小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給我擋風雪的。


    一次,我們等車。街道上刮起了寒風,還飄著雪沫子。母親將我拉在身後,幫我擋著寒風。後來車來了,母親上車後一直在發抖,她的手已經凍僵。


    我母親對那幾個警察說:“能不能再給我幾分鍾,我跟兒子說說話?”


    母親的出現,氣氛瞬間冷卻了一些。我的注意力,也轉移到母親身上去了。


    對麵,那幾個警察點了點頭,然後紛紛後退了幾步。


    母親轉過身來,對我說:“小曦,你不要衝動。媽沒事的,就是跟他們走一趟而已。”


    我對母親說:“媽,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母親說:“你還記得你爸給你說過的故事嗎?那天,他睡到半夜的時候,門外突然來了個打燈籠的人,並叫醒了你的爺爺。你爺爺就起床出去了,最後你父親出門,發現你爺爺跟一個陌生人扭打在了一起,你爺爺還被打入了地窖裏麵。”


    我說:“我當然記得。”


    母親忽然遲疑了起來,許久才說:“那個打燈籠的人,根本不是什麽降頭師。”


    聽到這話,我腦子轟隆一聲響。我說:“那是誰?”


    母親再次遲疑起來,久久的說不出話。她緩緩地往後退去,對我說:“辦好你父親的葬禮。”


    說完,她朝著門外衝去。我又喊了一聲:“那是誰?”


    一邊喊,一邊朝門外追去。而我母親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你還記得瘋子國的故事嗎?在瘋子國的故事裏麵,是不是這樣說的?有一天下了一場暴雨,你爺爺被雨淋了,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個女人,後來這個女人就成了你老媽,也就是我?”


    我記得,關於我老媽是這樣說的。據說是我爺爺在外麵被雨淋了,碰巧遇到個女人,那個女人收留了我爺爺。後來,那女人還送我爺爺回了家。


    到我家以後,我爺爺主持了婚事,將女人許配給我父親。這個女人,就是我的母親。


    我母親到了我們家以後,從來也沒有回過娘家,就連瘋子國也不知道我母親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母親這麽一說,我想起了這段故事。而這個時候,我也衝到了門外。我到門外的時候,母親正跟那夥警察站在一起,均反臉回來看我。


    我對母親說:“你究竟想說什麽?”


    我母親說:“你想起了這段故事吧,我是你爺爺帶回來的。”


    我說:“那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母親說:“沒有人知道我來自哪裏,唯一知道的人就是瘋子國,難道你們不懷疑我的身份?”


    我說:“你的身份究竟是什麽?”


    母親說:“其實,我跟瘋子國一開始就認識,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她並不是半路上碰到我的,而是特意去了我那裏,將我帶回來的。”


    聽到這話,我渾身一僵。一股涼氣躥上心頭,欺騙,這個故事中太多的欺騙。


    我看著母親,說不出話來。我母親沉默了一會才說:“我跟瘋子國不僅認識,而且還有很重要的關係。那就是,瘋子國其實是我的父親。”


    我腦袋再次轟隆一聲,感覺快要炸裂了。


    這時,我母親的聲音幽幽的響起:“瘋子國就是那個半夜打燈籠將你爺爺推入地窖裏的人,也就是說,那個半夜裏打燈籠的人,正是我的父親,你的外公。沒有什麽南洋降頭師,你們都被騙了。”


    一股恐慌在我心中蔓延,我渾身的骨頭仿佛在一瞬間全部碎裂了,滑倒在了地上。


    良久,我驚醒過來,抬頭看去,我母親和那幾個警察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傻乎乎的回過頭來,看向父親的棺材。腦子裏反反複複的回蕩著我母親的聲音,打死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幕。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那個打燈籠的人是南洋的那個降頭師。他將我爺爺打入地窖,然後自己霸占了我爺爺的一切。


    可是到現在,我母親卻告訴我那人根本不是降頭師,而是她的父親。


    我懂了,我母親的意思很明顯。她的父親將我爺爺打入地窖,之後等我母親長大了,又將我母親帶來跟我父親成婚。瘋子國不是我爺爺,而是我外公?


    等等,我母親為什麽成了殺人犯?她成殺人犯的時候,為什麽我父親剛好死了?


    想到這,我猛的從地上蹦了起來,腦子裏有個想法。


    我的外公殺死我爺爺,我的母親殺死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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