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就走了嗎?”弓恪舍不得棉花,哪怕是看她在這裏安安靜靜的坐著,心情也會很愉悅。


    老師口吻裏的不舍那麽明顯,弄得棉花好有罪惡感,畢竟人家為了救她才受的傷,她就該守在這裏照應的,搞得跟狼心狗肺拋棄傷員一樣,理了理衣服,不自然的說:“對不起弓老師,我知道的,我寄住在舅舅家,得按時回家,明天這個時候再來看您。”


    “花兒,你能幫我一個忙再走嗎?”


    “老師您說。”


    “可以幫我去食堂打一份晚餐嗎?”


    棉花暗暗責備自己太粗心,竟然沒有主動想到,弓老師躺在床上輸液,怎麽去打飯?趕緊笑道:“沒問題,老師,你喜歡吃什麽菜?”


    弓恪抿了抿嘴唇,笑笑說:“老師不挑食,隻要是你買的飯菜,都喜歡。”


    棉花臉一下紅了,她總覺得弓恪對自己很特殊,幾次說話都讓她臉紅心跳,這老師,不單長得帥,還撩得一手好妹!


    啊呸,死棉花你想哪裏去了,這可是弓老師啊弓老師!


    羞紅了臉的棉花匆匆忙忙跑到食堂,這裏的菜品很豐富,雞呀,魚呀,還有蝦和蟹,一點也不像醫院的食堂。


    棉花挑了幾份比較清淡的食物,付了錢轉身就想回病房。


    來給父親買營養粥的林大琪一眼看見了她,手捏成拳頭。


    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成了還是沒成,到現在林大琪還不清楚,因為那六個混蛋忽然失蹤,連菜刀幫的老大都找不到這幾個小弟哪裏去了。


    他們也預料到可能行動失敗了,估計那幾個人是嗅到危險藏起來了。


    可是,林大琪怎麽也沒想到,洛又靈怎麽在這裏出現?


    女兒成了白癡,老爺子的*起起伏伏,整個林家風雨飄搖,連嶽丈都拋棄了他們,而這個肇事的女人還逍遙自在。


    一腔恨,意難平,林大琪擋住她的路,沒有說話。


    棉花抬頭,看見一個奇怪的男人用怨毒狠辣的眼神盯著她,卻又一句話不說,心裏一陣慌亂,趕緊小心翼翼的繞過去。


    一路小跑好遠,棉花才想起這個人是林蘊寒的父親,在那場波譎雲詭的婚禮上見過麵的,如果是他的話,對自己不友好似乎也正常。


    棉花回到病房將盒飯遞給弓恪,想起林大琪怨毒的眼神,還心有餘悸。


    弓恪見她神色不安趕緊問:“花兒,怎麽了?”


    “弓老師,我剛才看見一個熟人。”


    “熟人?”


    “嗯,應該是我舅舅前女友的爸爸。”


    弓恪連裝虛弱換同情都忘記了,猛地坐起來:“啊!他為難你了?”


    看老師反應那麽大,棉花緩了緩緊張的情緒,趕緊說道:“倒也沒怎麽,隻是他看我的眼神怪嚇人的。”


    弓恪自然知道林大琪不會對她友好,趁蘇哲不在一直想要動手,看來不能讓棉花來醫院了。


    “花兒,剛才大夫告訴我,今天打完針就能出院,明天你不用來,我會回學校。”


    “啊,老師你手還沒好,怎麽就出院了?”


    “我沒有傷到筋骨,隻是皮外傷,明天咱們學校見。”


    為了杜絕發生意外,弓恪隻好改變之前決定多住幾天,拉近跟棉花感情的主意,不僅如此,還得馬上抽調人員,暗中保護棉花。


    棉花沒有多想:“弓老師,那我得走了,你保重啊。”


    “嗯,老師沒事。”


    看著棉花的身影消失,弓恪利落的跳下床,叫來護士拔掉點滴。


    病房裏隻剩他一個人的時候,弓恪滿臉都是跟他陽光溫潤外表相悖的陰鷙,陰測測說道:“林大琪,七爺原本想讓你多蹦躂幾天,給蘇哲製造點小麻煩的,可你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家小明珠頭上,還死性不改一而再而三,那麽,就讓你先受點驚嚇,接下來,我會讓你一步步陷入恐懼的深淵,來補償我們小公主所受的驚嚇!”


    說完,弓恪掏出一個奇怪的類似平板電腦的儀器,飛快的擺弄著……


    與此同時正在喂父親喝粥的林大琪忽然覺察到手機在震動,他把粥碗遞給家裏的傭人,自己拿起手機走到病房帶著的陽台上,滑開屏幕看了起來,忽然臉色大變。


    那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並非任何一個瀏覽器播放的畫麵,畫麵裏,是六個隻剩下一張臉好端端的男人,不,也許不能稱為人了,因為……


    --一個沒了四肢的肥胖肉團被裝在一個狹窄的鐵籠子裏,神色木呆呆的,籠子外麵是絡繹不絕的遊客,間或有人嬉笑著,隔著鐵籠子往肉團嘴裏塞食物,那肉團就會貪婪的趕緊吞掉,跟峨眉山的猴子一樣乞憐的盯著遊客,希望再次被投喂!那樣子,活脫脫就是古代宮廷女人爭寵發明出來的“人彘”!但那張臉,卻清晰的可以辨認出,就是被林大琪雇傭去劫持洛又靈的那個胖子!


    --第二個,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狗”?“豹子”?“狼?”總之除了長了一張人臉,絕對沒有半點人的狀態了,身上套著毛茸茸灰色的皮毛,四肢著地,脖子裏套著一條皮項圈,被拴在一根鐵柱子上。一個孱弱的白臉男人雙眼冒著亢奮的光芒,拎著皮鞭惡狠狠抽上去,那東西就痛苦的翻滾著,發出類似狼嚎或者狗叫的慘呼聲,拎鞭子的人大概平常被人欺負多了,此刻有了可以欺負的對象,更加興奮的一鞭鞭抽下去,刀疤畜生就慘叫的更加可憐了。


    --一個五官清秀的、沒了雙臂,渾身上下隻剩直溜溜一條的東西,被裝在一個透明的原型玻璃缸裏,隻露出頭,雙腿間也沒了男人的標誌。玻璃缸上貼著泰文跟英文和中文三種標簽,都是一樣的內容:“天生陰陽畸形人,觀賞須二十銖。”旁邊,是一個投錢的玻璃瓶,裏麵丟滿了零星的鈔票。


    還有三個,統統是匪夷所思的造型,絕對是生不如死的典型詮釋!


    林大琪一個個看完,竟牙齒“得得得”的打顫,渾身也打擺子一般抖個不停,這六個慘不忍睹的場麵過後,手機上竟然出現了鮮紅的一行行滾動的大字:


    “好玩兒吧?林總?”


    “比您讓狗咬掉糟蹋您女兒的歹徒命根子更好玩對吧?”


    “冤有頭債有主,洛千禧做的孽就讓她自己承受!”


    “招惹不該惹的人後果很嚴重!”


    “林蘊寒小姐病情聽說有了起色,可別再經曆一回非人折磨哦!”


    “對了,聽說尊夫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需要派人伺候伺候麽?”


    看到這裏,林大琪再也無法忍受了,他竟然發出一聲恐怖至極的嚎叫:“不!我不敢了!你們別再動我的夫人孩子了!我再也不敢了!”


    原本,這聲嚎叫除了父親病房裏的人之外,手機對麵的人應該是聽不到的。


    可是,林大琪嚎完,卻驚駭的發現,手機上飛快滾動的如同鮮血四濺一般的警告停止了,而是出現一行讓人舒服的藍色字跡:“阿彌陀佛,回頭是岸!”


    然後,手機就恢複了平靜。


    林大琪瘋狂的滑動著屏幕,想把剛剛出現的那些詭異畫麵找出來刪掉,卻發現壓根就找不到,竟仿佛剛剛那些畫麵憑空出現在他手機上,又憑空消失了一樣!


    屋裏傳來林溯顫巍巍的聲音:“咋啦?咋啦?這是又咋了?”隨即,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林大琪意識到自己剛剛失神的嚎叫嚇到了父親,父親的情況可是萬萬承受不住任何驚嚇了,他趕緊竄回病房,撲倒在父親床前說道:“沒事爸爸,沒事,我剛剛可能太累了,竟然靠在陽台上睡著了,然後做了噩夢……”


    林溯看著兒子青黃不定的臉色,倒是信了,老淚縱橫的撫摸著兀自顫抖的兒子說道:“不怕兒子,不怕,林家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去?


    別怕,等我好點,我親自去找蘇國誌談談,隻要蘇家放手,咱們保住人平安就好,那些家業……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寒寒又成了這樣,也……花不了多少了,就算了吧!”


    林大琪繃緊了多日的心終於在父親的撫慰下徹底放開了,他撲在父親膝頭,如同孩子般放聲大哭起來,嚇得傭人臉色煞白,俏沒聲的溜出去了。


    而林溯蒼老的臉上,則露出一抹奇異的表情來……


    這一切棉花並不知道,她急匆匆趕回學校,站在門口四處看,卻沒看到蘇鴻那每輛都無比騷包的車,這讓她鬆了口氣,最起碼不需要解釋自己離開學校的原因了。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悄無聲息的停在正左顧右盼唯獨沒看身後的棉花身邊,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上車。”


    棉花嚇得一個大轉身差點摔倒,卻看到邁巴赫打開的車門裏,坐著大馬金刀的蘇哲,滿臉驚悸立刻化為狂喜叫道:“舅舅,你回來了?太好了!”


    蘇哲臉上卻沒有半點久別重逢的喜悅,幾天不見,他整個人都完全恢複到沒有棉花之前的樣子,冷冽,嚴酷,狂霸,生人勿近!


    棉花興衝衝竄上車,這些天可把她想蘇哲給想壞了,立刻就要膩進他懷裏,想把他不在這幾天所受的委屈全部傾訴出來,比如,她被同學暗算喝醉,又被歹徒擄走差點嗝屁,還有今天碰到可怕的林大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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