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齒輪不會因為少了某個人,就停止轉動。


    眨眼就是三個月後了。


    “浩然哥,這是我根據我姐姐留下來的設計草圖,我找裁縫做出來的這些小棉衣和棉鞋,你看多可愛又時尚,”蘇瀾說的隨意與高興。


    可她在不經意間故意提到她逝去的姐姐,讓穆浩然眼眸黯淡了些許,“嗯。”


    蘇聘婷生前和顧雪晴都在法國攻讀服裝設計。


    可後來蘇聘婷竟然命喪法國,而顧雪晴又覬覦好友眼角膜和身份地位,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三個月前,把屬於蘇聘婷的眼角膜從顧雪晴眼睛取下來之後,就讓那眼角膜和蘇聘婷的骨灰安葬在一起了。


    那件事,就算到此為止了。


    蘇家雖仍有頗辭,卻也收斂了一些。


    如果不是顧雪晴留下來的女兒,穆浩然都快要找不到顧雪晴曾經在他身邊生活過的痕跡了。


    隨著顧雪晴的離去,他的心情卻沒有絲毫好轉,經常整夜整夜睡不著抱著懷裏的女兒看到天亮。


    蘇瀾滿意地看著穆浩然又跌進回憶裏不可自拔的樣子,低著頭得意地笑著。


    再抬起頭,她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了:“浩然哥,我姐姐一定是超級期待你們的孩子,所以才設計了一整本小孩子的衣服。隻是可惜了……浩然哥,我不是強迫念蘭一定要穿這些衣服。隻是作為她的妹妹,我很想幫她完成一些未盡的心願罷了。你那麽愛她,我想你肯定能懂的。”


    “幫念蘭試試吧,”穆浩然輕柔地摸著女兒的小腦袋瓜。


    性格溫又討喜的蘇聘婷很喜歡給身邊的人和小寵物設計衣服。


    幾乎每個認識她的人,都會收到她親手製作的衣服。


    反倒是顧雪晴,自從眼睛看不見之後,性格變得格外孤僻,不喜歡與人來往,也從來不送衣服給身邊的人。


    盡管懷裏的女兒一直抗拒著離開他的懷抱,可想著愧對逝去的蘇聘婷,穆浩然耐心地哄著女兒一會之後,就放在嬰兒床上讓蘇瀾給她試衣服。


    他則背對著他們,望著樓下花園裏,花匠正精心地把幾十種蘭花往一顆大樹身上布置著,一如記憶裏初次見到她的樣子……


    “嘶,念蘭,你怎麽又咬我,”蘇瀾死勁地瞪了一眼滿是口水的小女孩,反起手就要朝她扇巴掌的時候。


    穆浩然急切的腳步聲朝她們走了過來。


    於是蘇瀾扇巴掌的手就化成一道輕柔的力量輕輕地點在了穆念蘭的鼻尖,用著遺憾又哀歎的語氣說著:“念蘭,是不是氣阿姨好幾天沒有來看你了?”


    言畢,她直接抱住了穆浩然的胳膊,閃著淚花的眼睛抬頭望著他:“浩然哥,我們早點結婚好不好?我們一天不結婚,我父母就不會讓蘇氏集團和慕氏集團繼續正常合作,這對大家都是兩敗俱傷。”


    穆浩然仿佛沒聽到一樣,寵溺地望著在嬰兒床上吃著小手的嬰兒,“念蘭,又磨牙了。”


    他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又耐心地用手帕給女兒擦著嘴。


    女兒一天天張開了,眉眼之間也有幾分像顧雪晴原本的模樣了。明明是個女兒身,眉宇之間卻英氣勃發。


    不知道會走路之後,會不會像她媽媽那樣愛爬樹。


    隨之,他語氣又恢複了一慣的清冷,眸光這才挪到正嚷“疼”的女人身上,“蘇瀾,你沒事吧?”


    “浩然哥,你還想逃避到什麽時候。我姐姐她已經死了!你也親手幫她報了仇,你不欠她了,”蘇瀾眼淚汪汪地望著他,又可憐兮兮地說著:“我不介意當姐姐的替身,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以前姐姐在的時候,我不敢表露心跡。現在她不在了,我想把藏在心底的話告訴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比起愛你的程度,我比她隻會多不會少,因為愛你,所以我一直以自殺要挾我父母不要從穆氏集團撤資。好不容易罪魁禍首的顧雪晴死了,他們也沒有那麽恨你了。我們還是……”


    聽到那陌生又熟悉的“顧雪晴”三個字,穆浩然眸底風雲湧動。


    麵對這種威脅,他依舊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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