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叫宋湛宋老弟,是兩人剛開始組織鼓樓地皮時候的稱呼,他是來打壓宋氏的,這一消息更是讓宋湛一時心肌梗塞。


    不到兩分鍾,林素華親眼看著宋湛雙眼翻著撲倒在地,他死前手一直狠狠摁壓著自己那顆本就脆弱的心髒,想尋求別人的幫助,卻發現沒有人能幫他。


    宋湛一直有心病,隻是外界很少人知道這件事,而且家裏也有長期服用的藥片。


    當時林素華要去拿藥,可惜被許天章的人捆住手腳,讓她眼睜睜看著宋湛死在無盡的痛苦,悔恨與恐懼中。


    宋湛死在宋宅大廳裏,她被打暈丟在旁邊,醒來時,滿地血水,身邊男人的肚子被人狠狠插上幾刀,鮮血流個不止,嘴角還殘留著幾顆白色不知名的藥片。


    當時林素華嚇得亂了分寸,她打電話給陳立森,對方無人接聽,然後警察呼嘯著開車進來。


    她當時完全失去了理智,腦海裏隻剩下許天章的身影,和他那張恐怖的臉,一想到那個人就是宋相思的父親。


    林素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跟警官偽造了一起為了爭奪財產發生的弑親案,撒謊說是宋相思毒殺了自己親父,還連著打暈自己給他捅了幾刀。


    目的隻有一個,宋湛向來寵愛宋青青,忽略了她,便起了毒殺親父,搶奪財產的念頭。


    “既然你明知道宋相思不是宋家的人,她親父還殺了爸,那你怎麽不直接揭穿她?”


    “我不能揭穿她,我不能讓她知道自己親父就是許天章,她一旦有許家撐腰,我們才是最慘的人。”


    “可是她遲早會知道的。”


    “那也得我們把自己該有的東西拿到手之後。”


    宋青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執迷不悟的她,直到樓下秘書來報說紀深找到公司了,林素華讓她躲到隔間去,才半推半就的往裏走。


    如今宋氏形式這般,她唯一的念想就是能撈則撈,也不太畏懼這些權高位重的人,尤其紀深還是個外省的,更是不大放在眼裏。


    “不知道紀總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紀深剛上來,迎接自己的就是這樣一句話,而且顯然對方很不樂意他的一而再再而三登門拜訪。


    在辦公室逛了一圈,他抬眸低低笑道:“宋夫人這是什麽情況,這麽快就要準備清盤了?話說宋氏也是老宋總多年的心血,說沒就沒了,你不怕他在九泉之下心寒?”


    “這是家務事,怕不太好透漏給紀總。”


    紀深斂起臉上的笑意,示意身後的喬東呈將照片拿出來:“宋夫人應該清楚這照片的故事,今天有人特意寄給我的。”


    林素華在看到那張照片過後,臉色崩潰,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勒住了脖子,窒息感瞬間襲來。


    她眉頭努力挑了好幾次,方才強撐著喉嚨問:“你是什麽時候查到的?”


    “就在我第一次來宋氏的時候,我本不想步步緊逼為難你,可是如今除了我,有別人知道了這件事。”


    “誰?”


    “陸家的仇人。”


    紀深是聰明人,他過五關斬六將到今天,唯一能跟自己抗衡的就是陸少臣,可他猜錯了,他以為是陸少臣的仇家寄來的。


    林素華已經無計可施,她想要保住最後的東西:“你想怎樣?”


    “我找上你也是有理由的,宋家是鼓樓區地皮最直接的利益商之一,隻要你們宋家有人拿著實權在競標上說句話,我相信……”


    他的話沒說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湛也不是傻子,他當初那塊地皮的地契根本就沒給她過目過,一直放在夏英那。


    “東西在我婆婆手裏。”


    紀深勾唇一笑,笑得幾分邪魅:“當年為了財產你能讓宋相思蹲監獄,我相信如今你也能為了自己的利益拿到地契。”


    “可是東西隻有一半,另一半在別人手裏。”


    這個別人不是誰,就是許天章,宋相思的親父。


    “沒事,我不貪心。”


    就算是最終得不到全部,那至少也要跟陸少臣平分了這塊肥肉。


    夜城,晚上十點多。


    “陸總,紀深已經行動了。”


    陸少臣通過蘇瑾的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莫名落掉一塊大石頭,如今鼓樓的地皮勝券在握。


    卻又奇怪得很,明明是值得開心的事情,情緒輕鬆過後,緊接著的是懊惱。


    程家清被一群美女圍來圍去轉,見他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走過來:“又在忙你那破工作,能不能歇一會兒了?”


    “像你這樣的,也就是會投胎,不然指定一敗家子。”


    “話說你最近又在折騰些什麽?”


    陸少臣淡聲道:“濱海鼓樓那塊地皮你知道嗎?”


    程家清當即點頭:“知道啊!以前聽我家老爺子說起過幾次,寸金寸土的地方,可是不是說政府都動不了。”


    “那都是誇張了,其實內部隻要有地契輕鬆搞到手。”陸少臣習慣性的摸煙,他最近煙癮實在大,動不動嘴上就不放空閑。


    “你們這些人,我就是搞不懂了,拚死拚活的去爭那塊破地,有意思嘛?”


    他輕笑著,在程家清臉上打量一道,眼前這個公子哥隻是不愛做生意,覺得繁瑣,但凡要是動點腦子在行當上,那也是個頂個的商界高手,可造之材,能力說不定不在他之下。


    “能發大財,足夠養活十個人三輩子,你說夠不夠賺錢?”


    程家清蹙眉,恍然似明白些什麽:“敢情你這是跟內部有私交,勝券在握了?”


    陸少臣沒出聲確定,沉默也是種回答,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他歪著脖子認真思考起來:“那你這是跟誰內部私交了?”


    “你還是少知道點為妙,聽沒聽過一句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程家清忌諱那個死字,但他更多的是沒興趣參與這種事情,對做生意他說白了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我可不想參與你們這種齷蹉的勾當裏去,人生大好,有酒有美女陪伴,非要天天機關算盡的想著怎麽能稱霸天下,累不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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