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裏還嚼著食物,不可能為了應付她的話噎死自己,也不知為何突然嘴裏的食物變得異常難以下咽。


    桌上沒水,陸少臣伸手去拿她手邊的酒,想倒一杯將喉嚨的食物衝下去,手剛伸過去還沒握住酒瓶,宋相思手間生風,一下子卷走整瓶酒。


    他蹙眉盯著她:“幹嘛?”


    宋相思身子側麵對他,兩瓶酒跟寶貝似的抱在懷裏,憤憤的說:“我不喜歡別人喝我的酒,要喝自己去要。”


    陸少臣壓抑著滿腔情緒,盡量低沉的說:“你今天發什麽瘋?我哪惹你不痛快了?”


    她好想說:打從認識你開始,你哪裏惹我痛快過?


    回頭想想這話莫名有些酸醋感,搞得她好像特矯情造作,暗示他來體貼溫柔對待似的,換了個說法:“就你那脾氣,招誰誰能痛快?”


    這話說得,敢情他都成禍害秧子了,打哪兒哪兒不安生。


    陸少臣也氣兒硬,你不給還不信噎得死他,打個圇吞將嘴裏的東西咽下去,他擱開手間的筷子,說:“宋相思,你就是那隻咬呂洞賓的旺財。”


    宋相思扭頭,眼珠一瞪,直唰唰的盯著他:“陸少臣,別大蔥裝蒜。”


    “你今天到底哪來這麽大氣?”


    難不成是因為之前在會所跟沈含那事,她一直耿耿於懷?


    陸少臣覺著那事他是真不太對得住她,要追根究底,可當時不也是給她氣衝腦門了麽。


    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想要逆轉局麵,要麽時間倒流,要麽宋相思失憶,顯然兩種可能性的幾率都為零。


    接著上麵的話說了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那件事情我做得確過分了點,但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自己好好想想,若不是你一個勁兒的激兌我,事情完全可以和平解決。”


    陸少臣說這段話並非他做事不敢承擔,而是他了解宋相思這個人的特性,但凡他包攬所有的過錯,她一定得往死裏鑽空子。


    到時候她肯定要借著機會跟他一刀切兩段,他那麽喜歡她,怎麽舍得這麽輕易讓她跑掉,就是故意扯點兒責任往她頭上套,讓她為了安住自己那顆敢作敢當的心而妥協。


    她也是氣兒急,徑直問話:“我還知道你媽媽當初不是因為陸家完全接納了你們母子,是因為你外公的權勢,壓得陸家不得不點頭的,對不對?”


    連娛記都死撬硬揭不了的身份,他怎麽想到會給宋相思知道,頓了兩秒,出聲:“誰跟你說的?”


    宋相思倔氣道:“別管誰跟我說的,這麽久我居然都被蒙在鼓裏,掖藏功夫夠可以的。”


    陸少臣覺得她有些取鬧,聲音明顯帶出幾分氣:“覺得被蒙在鼓裏?你問過我?是我不肯告訴你,還是我打死不承認?”


    “那你就不能跟我一開始說明嗎?非要瞞著我才開心是吧?”


    陸少臣道:“人家有錢愛逢人就說,我沒那習慣,招人羨慕嫉妒事兒小,萬一遇上個居心叵測的人,想要謀財害命,我死了你賠命給我?”


    這麽一說,她就無話可回了,也的的確確是她自己沒問過,人家不可能死勁扒拉的跑你麵前來告訴你說我是國內三富之中兩富的孫子跟外孫。


    我不光是陸氏繼承人,還是沈家的獨後,以後兩個大集團的命運皆在我掌拳之中,我想讓它生就生,我樂意讓它滅就滅。


    估計真要是那樣,她還得覺得陸少臣一定是神經病晚期,想錢想瘋了。


    宋相思不知為何,心裏覺著自己有些下不來台。


    陸少臣眼皮掀起看了她一眼,繼而埋頭開始接著吃東西,低沉沉的嗓音道:“你什麽也別說了,也別心裏賭氣給自己憋壞了,我知道是紀深告訴你的,除了我身邊的幾個朋友知道這事,也就他知道。”故意將語氣轉換成寵溺曖昧:“現在你對我可是知根知底兒了,以後對我好點兒,別成天氣我,這身家背景氣壞了到時候可賠不起。”


    以往要是他說這話,第一想到的就是碰瓷兒的來了,眼下宋相思隻是臉燙心跳,因為他那些話是真的太有撩她的嫌疑,就像是兩鬧別扭的小情侶打情罵俏,男方在哄女方乖乖聽話。


    雖然話說得不是那麽柔情蜜意,可就是這麽若隱若現的小情話最撩人心弦。


    宋相思麵色一正,撇開他的撩,說:“還有許睜這事,我打定主意得撕,你到時候不準攔著我。”


    既然她這麽執著,他不僅不攔,還得在背後助她一臂之力,心裏在替她著想著,嘴上卻欠兒欠兒的說出嫌棄話:“我閑得蛋疼攔你?”


    他說話汙裏汙氣,害得她眼珠都不好意思正著瞧他,一口氣頂上來,將懷裏抱著的酒瓶“嘭”一聲摁在陸少臣麵前。


    宋相思嗔怪了句:“吃東西呢!不嫌惡心,這瓶酒賞給你了。”


    平時他有勁沒勁逮著機會就跟她大道理連篇兒上,宋相思都習慣了他各種強詞奪理,明明事情是他不對,給他幾句話說完,她反倒真覺著會所沈含那事是自個兒不知道順著台階下活該的。


    心裏自然而然也沒先前那麽躁悶鬱結,好似突然吃了顆解氣清心丸,嫌棄完,她開始埋頭吃烤串。


    他伸手過去拿她麵前的烤金針菇串時,看她吃得香,嘴角都抹上了辣椒油,心裏好暖,這才有感情的煙火氣。


    更重要的是她肯聽自己的話,不管前一刻怎麽氣人撒潑的,隻要他嚴詞幾句,她腦袋一通也就乖乖沒了事兒,這樣的女人特別招人喜歡。


    昏暗色的燈光打在她臉上,露一半的臉蛋微微透著紅,像是被熱氣蒸得冒汗憋紅的那種,陸少臣惡趣味的想伸手捏她兩瓣臉頰。


    宋相思吃了幾口,正好抬頭想問他要不要再來點兒別的,桌子本就不寬裕,他手又長,隻見一道不算特大的黑影打過來,勾著她脖子,嘴巴就被人一口堵上了。


    陸少臣不但沒嫌她嘴上油膩膩的惡心,反而是用力往她唇瓣上親吻,把她嘴上的髒東西全部親幹淨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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