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明離開酒店後,心情依舊無法平靜,憤怒就像火焰,而剛才的畫麵就是柴火,每次回想起來,隻會越燃越旺。


    張揚滿臉憤慨,說道:“王書記,這個雙雲東欺人太甚了,咱們難道就這麽讓人給欺負了?”


    雖然他不認識郭曉麗,可是雙雲東威脅了王書記,張揚身為王大明的司機,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關係。


    王大明冷聲道:“他是成功的商人,人脈廣,能量大,又不是青峰市的企業,我能拿他咋樣?”


    張揚說道:“可…”


    “別說了,先送我去一個地方。”王大明說道,他看著酒店門口那輛黑色的寶馬,這是雙雲東的座駕,如今在青峰市,也就隻有他能開得起。


    壟溪所住的皇品酒店外麵。


    王大明打了個電話給壟溪,這一次,壟溪沒有掛斷。


    “怎麽啦?找姐姐有事兒呀?”壟溪笑道。


    王大明說道:“想約你一起出去喝一杯。”


    聲音低沉而沙啞,顯示出了他的心事重重。


    壟溪沉默了半晌,回道:“你心情不好?我聽說,最近你跟盛世集團的雙雲東有些誤會。”


    “誤會?要真是誤會就好了。”王大明冷笑道。


    壟溪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你在哪?我換一下衣服就出去。”


    “我已經在皇品酒店門口了。”


    “你是猜中我一定會答應是吧?”


    “沒有,隻是順路過來。”


    五分鍾後,壟溪從酒店內走出,張望了一會兒,看到了從車裏麵走出來的王大明。


    她笑了笑,朝著王大明走去。


    淡黃色的連衣裙,穿在壟溪身上,顯得高貴而不失優雅。


    “你今天真漂亮。”王大明上下打量壟溪,說道。


    “你今天也很帥。”


    壟溪鑽進了車子裏,問道:“要去哪裏喝酒?”


    “去最近的酒吧,這樣來回也方便些。”王大明說道。


    張揚說道:“剛才路過的時候,發現了一家裝潢得挺漂亮的酒吧,就去那家吧,叫做酒桶世家。”


    王大明投來征詢的眼神,壟溪笑了笑,說:“那就這酒桶世家吧。”


    黑色的桑塔納駛入了黑暗中。


    一輛麵包車街頭的拐角處跟了出來,經過皇品酒店的門口時,車窗內閃爍著金屬的光芒,一把明晃晃的刀刃出現在酒店外的玻璃上。


    車子跟著前麵的桑塔納,一起消失在黑暗裏。


    酒桶世家。


    三人進了酒吧內,王大明跟壟溪點了冰啤,張揚要*,隻能來杯飲料。


    一路上,壟溪發現王大明的臉色鬱鬱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壟溪擔憂道:“怎麽了?我看你心情很不好。”


    “今天碰上了點事情。”王大明勉強一笑,一口幹掉了杯中酒。


    壟溪詢問的目光投向張揚,張揚猶豫了一下,說道:“今天晚上,雙雲東威脅王書記…”


    “張揚!?”王大明低喝道。


    張揚立刻閉嘴了,對著壟溪歉意的笑了笑,把頭扭開,看著別處。


    威脅?兩人之間的矛盾似乎不是表麵上那般簡單。


    壟溪說道:“雙雲東?他一個商人來找你幹嘛,是因為‘健康寶’的事兒?我聽吳總說,盛世集團有意投資青峰市的旅遊項目,難道是跟這個有關?”


    “雙雲東這個人很危險,如果以後碰上了,你最好躲得遠一些。”王大明提醒道。


    市刑警大隊。


    林峰走到衛生間門口,外麵裝著熱水器,他拿著一個略顯破損的保溫瓶,簌簌的裝滿了熱水。


    指導員軍新騰從衛生間出來,瞅著那保溫瓶,說道:“林峰,你這保溫瓶都多久了,破成這德性了,該換了。”


    林峰抿了口熱水,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別看我這瓶子破,越破我越喜歡,咱們這刑警大隊,就靠著破字了,有案子就破不是?”


    “感情你小子就是靠這破熱水瓶破案呀。”軍新騰說道。


    這時,一名警員急匆匆地走過來,說道:“林隊,剛接到線報,皇品酒店附近的一個黑勢力集結了七八個人,這些人坐上了麵包車,每個人手裏麵都拿上了刀。”


    林隊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全身緊繃進入戰鬥狀態,說道:“消息確切嗎!?”


    “確切,這位線人已經為我們提供了多次準確的情報。”


    “他們所在的地點確認了嗎?”


    “據情報說,這些人開著車跟上了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車牌的位數挺小的,咱們青峰市這樣的車子可不多。”


    林峰皺眉思索,他心想,這些人想要對付誰呢?車牌號位數小的,他記得王書記的車子也是桑塔納。


    難不成?


    林峰被自個的想法嚇到了,全身汗毛乍起,隻覺渾身冰涼。


    “召集警員,立刻出警。”林峰急忙道。


    刑警大隊內立刻集結了十幾個人,眾人整裝待發,對手可都是拿著刀的,這種緊要關頭,就要帶上手槍,以防萬一。


    “出發。”


    眾人走出刑警大隊,鑽進了警車內。


    一輛輛車子駛上了公路。


    “目標車輛到了哪裏?”林峰坐在開頭一輛警車的前排,對著通訊器問道。


    “從監控錄像看,目標車輛剛經過皇品酒店旁的一條十字街道,停靠在了一家酒吧附近。”


    “酒吧的名字呢?”


    “酒桶酒吧。”


    “旁邊有沒有一輛桑塔納?”


    “有一輛桑塔納,那車子很眼熟,這車子好像是王書記的。”


    皇品酒吧內。


    櫃台旁的一張小圓桌,王大明跟壟溪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張揚一個人喝著飲料。


    王大明說道:“壟溪姐,跟吳總談的‘健康寶’的生意怎麽樣了?”


    “吳總已經答應跟我們公司合作了,本來是要跟盛世集團的雙小姐合作的,聽說他們的合作出了點問題,就中斷了合作。”壟溪說道。


    的確,雙雲東竟敢拿吳晨的女兒來威脅他,等於是觸碰了吳晨的逆鱗,以他的性格,即使是暫時的妥協,也不會跟雙雲東繼續做生意。


    因為雙雲東這種人,心裏頭想什麽,沒有幾個人知道。


    跟一個心裏莫測,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的人合作,他吳晨還沒有這種魄力與膽氣,或者說,沒有那麽愚蠢。


    突然,酒吧門口一陣騷動,張揚的目光習慣性地掃過四周,觀察環境,發現了門口的不對勁兒。


    幾個男人,麵露凶光,眼睛四處掃視著,好像在找什麽人,而且,對方的一隻手是藏在衣服裏麵的。


    裏麵有刀?憑直覺,在張揚的潛意識的第六感中,他察覺到了這些人的不正常以及危險性。


    張揚連忙湊到王大明的耳畔,說道:“王書記,你看,那些人,手裏有刀,咱們避一避。”


    突然,那些人發現了目標,從衣服裏麵抽出刀,一股腦地衝向了離王大明他們四米遠的一張桌子,桌子旁圍著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


    那幾個男人一臉驚慌,直接抓著酒瓶子扔了出去,隨後朝著王大明這個方向跑過來。


    王大明一把拉過壟溪,整個抱住,用自個的身子壓在對方身上。


    張揚一下磕碎了酒瓶子的底部,露出了鋒銳的玻璃尖角,全身繃緊著,警惕地看著那些人。


    酒吧內場麵一時混亂,那群拿刀的人追著那幾個倉皇逃竄的男人,在接近王大明他們這張桌子的時候,忽然,那些個逃竄的人踩著王大明他們那張桌子跳過去。


    而那些個拿刀的打手,竟是搖晃著明晃晃的刀鋒,朝著張揚砍殺過來。


    張揚手裏的酒瓶子猛地叉出去,一下子卡住了迎麵刺殺過來的刀刃,大吼一聲,猛地扭轉,一把將對方手裏的刀扭到了地上。


    隨後,他張揚用力一踹,把這個打手給踢了出去,撞在了衝過來的幾名打手身上。


    張揚怒吼一聲,撿起地上的砍刀,往前方猛地一摔,嚇得那些個打手往後一縮。


    眾打手麵麵相覷,忽然一起瞪著張揚,大吼道:“殺!”


    嘣嘣,兩聲槍響乍起,驚住了所有人。


    一群公安手裏拿著槍,一個個貓著腰,腳步飛快地跑了進來,為首那人赫然就是林峰。


    他一馬當先,衝在前頭,手裏抓著槍,指著那些個持刀的歹徒。


    “警察,把手裏的刀都給我放下,聽到沒有,想挨槍子是吧!?”林峰大吼道。


    那些個刀手猶豫了一下,知道大勢已去,隻得放下手裏的砍刀。


    林峰怒道:“誰是頭,給我老實點站出來。”


    刀手的目光偷偷瞅著一個瘦小精悍的傷疤男,這人光著膀子,背上紋了一條青龍,看起來頗為威風。


    “這後麵還有人。”張揚喊道。


    其他的警員聽後,馬上跑向後麵。


    這酒吧有一道後門,估計那些人就是朝著那裏跑的。


    “全都拷上。”林峰揮手吩咐道。


    周圍的警員跨步上前,給那些刀手戴上手銬。


    林峰冷冷地走到那傷疤男麵前,俯視著這小子,一腳踹過去,踢在這人的腹部上,將他踢飛。


    “砍人是吧,你他嗎是誰呀,你以為我們刑警大隊是吃素的是吧!?”林峰衝上去,往這人腦門上打了幾拳。


    “林峰。”王大明喊了一聲。


    林峰打了個機靈,一骨碌地站起來,跑向王書記。


    “王書記,你沒事吧?”林峰一臉焦急地問道。


    “沒事,幸好有張揚在,這些家夥本來是想要砍另一群人的,後來突然把我們給圍住了。”


    “這幾個人出手真狠,差點我的手就得斷了。”張揚額頭冒冷汗。


    跑向後門的警員匆匆回來。


    “林隊,那些人跑了。”


    “跑了,別管那些人了,先把這幾個人帶進警局。”林峰目光冰冷,落在剛才那個疤臉男身上。


    “林隊,這些人剛才出手,根本就是殺人。”張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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