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林跟雪兒偎坐在一起,顯得十分自然,就好像是嫡親的祖孫關係,但又好像是情人關係,讓人難以捉摸。


    他想了想道:“田會長,我們這次過來,一是為了看望你,二是有點事情想麻煩你,不知道你能否抽點時間,聽我們說說這件事情?”


    田會長一聽,立即伸出手來,指著單鬱青點道:“你啊你,我就知道不會是想我這個老頭子了,這不就露出狐狸尾巴來了,嗬嗬嗬,不過還能有點用,說明我還沒有太老,總還能做點事情。”


    單鬱青跟田會長很熟,也不客氣地道:“其實這件事情,就是大明的事。”


    “哦?”田會長看了王大明一眼:“到底什麽事情,趕緊說吧。”


    “還不是伍華平那家夥,這幾年趁著你不在,在商會裏胡作非為,大明剛到g市沒有多長時間,生意做得比較順手,伍華平看著眼紅,便開始打他的主意,先是讓他讓五百萬的會費,大明拒絕了。伍華平又故伎重施,利用商會的勢力,對大明進行各方麵的打壓,非要逼得他在g市安不下身來。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帶著大明找到你,希望你能為他主持公道。”


    單鬱青說話時比較激動,口水沫直飛,手也在空中亂舞,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關心王大明,討厭伍華平。


    田會長則狡猾一些,一直不動聲色,靜靜地聽他說完,然後才緩緩道:“小伍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王大明聽到這句話,心裏微微一跳,感覺這位田會長對伍華平似乎並不十分厭惡,就好像是一個長輩對一個調皮不聽話的晚輩。不過他沒有說什麽,隻在一邊靜靜地聽著。


    單鬱青沒有聽那麽仔細,大聲道:“豈止是不放心,你是不知道,這幾年他的所作所為,商會裏對他有意見的人一大把,我隻是想著你*不好,所以一直沒有給你說。”


    這時田會長突然道:“一個組織裏麵,無論帶頭人做得怎麽樣,總是有反對者,也有支持者嘛,這一點不要太過計較。”


    王大明心裏又是一跳,這田會長的話越聽越有太對勁啊,難不成這次海南之行會失敗告終?


    話說得比較明白,單鬱青也聽出一些,看著田會長有些奇怪的樣子:“田會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要我對他的所作所為置之不理?”


    “嗬嗬,你看你,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還跟以前一樣風風火火。哎,鬱青啊,我們年紀都大了,有些事情呢不要總是想抓在手上,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這樣年輕人才有一個展現自己的舞台嘛。”田會長的話越說越清晰:“雖然年輕人做事比較急進,但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我們要有點耐心,多給他們一點時間,不要一看到什麽不順自己心意的事情,就要阻擋,這樣反而會事得其反,你說對不對?”


    田建林的話已經很清楚了,那就是不要過多插手商會的事情,讓伍華平一夥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單鬱青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你,你,你這不會是騙我的吧?”


    “騙你什麽?”田建林道:“我跟你之間,什麽時候說過假話,你可得把我的話聽進去,這都是為你好。”


    “那大明的事情,怎麽辦?”


    “這個嘛,五百萬的會費的確太高了,可是跟小伍商量一下,把它降下來,這不就解決了。”


    聽他這麽一說,單鬱青也有些來氣,也不叫什麽會長了,直接道:“老田,你是不知道伍華平做事的方法,他說一就是一,他說二就是二,要是跟他商量,那等於什麽都沒有說。”


    田建林倒也不生氣,嗬嗬一笑:“你不去跟他談,又怎麽知道結果呢?”


    單鬱青瞪著眼道:“我跟他在一起共事十幾年,還不清楚麽?”


    這時王大明在一邊插道:“鬱青兄,我看田會長說得也有道理,就先按他說的去做,找伍華平談一談,興許他會做出讓步呢。”


    單鬱青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王大明卻硬拉著他向外走,這時田建林的聲音傳來:“鬱青,要不要留下來吃了飯再走?”


    單鬱青本來心裏就窩著火,沒好氣地道:“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飯?”


    王大明則圓道:“田會長,我們還有別的事情,今天就不打擾了,改天再登門拜訪。”


    “好好好,那可一定要來,這都好幾年沒有見麵了,到時一定得喝上幾杯。”


    坐在田建林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雪兒突然道:“幹爺,你可不準喝酒!”


    田建林笑著摸了摸她的長發:“嗬嗬,好好好,你說不準喝,我就不喝。”


    王大明拉著單鬱青離開小區,單鬱青心裏十分不爽,一路上嘖嘖不休,對田建林大有異議。王大明則一直不開口,因為他跟田建林是第一次接觸,不好評價這個人。


    走出小區,外麵便是一片沙灘,遠處是無盡的大海。二人心情不好,但看到這些美景之後,突然覺得原本堵塞的心*開闊了一些。


    “鬱青兄,咱們去海邊走走吧。”


    “也好,到海水裏泡泡,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丟掉。”


    兩人踩著柔軟的沙灘,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一直走到溫濕的海邊。大海是寬廣無邊的,包容著世間一切,但它也有自己的脾氣。當它高興的時候,輕輕地卷起一朵浪花,那是世上最美的風景,但如果它生氣了,那可非常可怕,海嘯一過,千裏絕跡,那將是最大的災難。


    這裏的海岸屬內海岸,比較安全,另外風景迷人,前來海泳的人很多。一隊隊年輕的小夥子拿著衝浪板向前跑去,一位位美麗動人的比基尼女郎踩著細細的沙子,扭動著性感起伏的*,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王大明往濕潤冰涼的沙灘上一坐,十分愜意地叫道:“真舒服啊!”


    這裏天氣炎熱,比g市的溫度至少要高出十度左右,所以坐在冰涼的沙灘上十分舒服。單鬱青也同樣坐了下來,兩人像小孩子一樣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時,突然一個大點的海浪撲上岸來,王大明想跑但是沒有來得及,單鬱青反應慢些,就更不用說了,兩人全身上下立即變得濕淋淋的。


    “哈哈哈!”王大明大聲笑了起來:“真是爽啊!”


    單鬱青也跟著笑了起來:“早知道是這樣,咱們先就應該來這裏,去老田那裏找氣受,真是傻得要命!”


    兩人都滿懷著心意,雖然一時拋開了煩惱,但是問題總要解決,不能一直拖著。既然單鬱青撩起了這個話題,於是二人便坐在沙灘上,開始談起田建林的事情。


    “鬱青兄,田會長以前也是這樣嗎?”


    “什麽樣啊,你說清楚一點?”


    “就是對任何事情都不是很關心,是非黑白也沒有分得太清楚,得過且過的,這大概就是他今天的表現吧。”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還總是給我說,做人就要講良心,有所為有所不為。該做事情就必須要去做,不該做的事情就是刀架脖子上也不能做。”單鬱青跟田建林是幾十年的交情,自然了解得非常清楚。


    他停了一下,又道:“可是你今天是看到的,家裏藏著個小美女,說話怪裏怪氣,什麽年紀大了,要讓出來,讓年輕人去做事,這跟以前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王大明聞言心中一動,說道:“你說田會長會不會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啊?”


    單鬱青一聽,不禁眉頭一跳:“咦,聽你這麽一說,我倒真是覺得有些奇怪。這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變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時,兩個人突然同時想到一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雪兒!”


    對,雪兒最有可疑。


    因為單鬱青記得很清楚,田建林身邊以前絕對沒有這個叫雪兒的少女,應該是他到了這裏居住之後才出現了。那麽田會長在這裏所發生的一切變化,是不是也跟這位少女有關呢?


    單鬱青是老江湖了,立即想道:“大明,你說這個女孩,會不會是伍華平安排過來的?”


    王大明皺著眉道:“應該不會吧。”


    “為什麽?”


    “你以前不是說過,田會長過海南養病,跟外界幾乎沒有聯係,就是你也隻來過一次。我想你跟他是幾十年的交情,那伍華平肯定比不上,你都隻見過他一次,伍華平又怎麽可能在他身邊安排一個女孩呢?”


    “可是那女孩看著的確可疑,無論是與不是,咱們都得先把她的底細查清楚才行。”


    王大明本來是想馬上回g市,因為現在田建林這裏肯定指望不上了,隻能回去準備充足,然後跟商會一較高下。但蝸牛單鬱青這麽一說,倒覺得有些道理。


    雖然沒有人能肯定雪兒跟伍華平有關聯,但是田建林是在這裏改變的,那麽跟他朝夕相處的雪兒自然是重大嫌疑人。而田建林的改變無異對伍華平是相當有利的,所以雪兒跟伍華平之間自然而然出現了疑點。


    王大明雖然沒有做過警察,但當過各級官員,處理這些事情有一定的經驗,他想了想道:“先不要打草驚蛇,咱們從外圍了解一下。”


    單鬱青是個外行,一臉茫然地道:“外圍,在哪裏?”


    “就是小區的那些保安保潔和物業工作人員,還有左右鄰居,以及她常去的地方,這些都是外圍。”


    單鬱青似乎是第一回做這種事情,十分興奮:“好啊,那咱們就馬上行動,先去哪裏?”


    “嗯,讓我想想,咱們還是先去小區附近轉轉,跟那些保安拉拉近乎,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麽情況。”


    二人說幹就幹,立即返回到小區附近,不過因為門衛管得比較嚴,所以他們隻能在外麵轉轉,不能進去。就這麽轉了近半個小時,日頭越來越大,兩人都累得滿頭大汗,但是卻一點收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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